“喂,小沐,你等等我!”
小沐匆匆往前走,没有理会老傅。
到了自己地里,小沐没有直接干活,而是坐在了地上,等着老傅到来。
“咳,我说你这孩子咋回事,说你两句还不行啊。”老傅一来就指着小沐骂到。
小沐看都懒得看老傅,“我就这脾气,怎么了,不行?”
尽管小沐多无理取闹,老傅也没什么办法将小沐怎样,只能任由他撒野。
“我问你,你生什么气?”
“我生什么气?你难道不知道?你在别人面前说我不是我还不能生气,这算哪门子道理,我在别人面前说你不是你会怎样?”
面对小沐的反驳,老傅顿了会儿,想想似乎这样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残忍了点,小孩子需要的是关心与鼓励。
但再怎么说小沐这样也不对啊,还是得好好和小沐说清楚,于是说:
“小沐啊,外婆是不该那样说的,但是你这么做也不对啊!”
“哪里不对?我不该说回去还是我不该生气?你说说!”
小沐越来越激动,情绪有那么一点点失控。
老傅皱紧了眉头,“你别生气啊,你听我说,你现在这样算个什么嘛!”
“你就不应该辍学,你知道吗?”
“呵呵”小沐冷冷笑道:“我不辍学?我不辍学你们拿什么供我上学?拿什么来给外公治疗?”
小沐刚好戳到了痛处,确实,几大千的学杂费是承担不起,老傅有点服软了。
“是,我们是供不起你,但是你爸妈没管你,我们不管谁管?让你自生自灭吗?没学费我们可以想办法的嘛!”
听老傅这么一说,小沐也有了些开窍,“是啊,我是个没爸妈的人,我只是寄人篱下,我还有什么理由来自己选择,一切交给别人来定夺不就好了吗?”
这张老汉和老傅能收留小沐就已经是小沐天大的幸运了,若是换了别人,说不定还真流落街头,又或许早已不在人世,这点小沐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记住,无论怎样你都得尊重长辈,尊重他人,知道吗?”
老傅这说法就有点片面了,尊重他人不应该是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吗?无论是长辈或又是谁,都是平等的,都值得尊重。
小沐紧紧抓着身旁的土蹦子,咬牙切齿地说:“尊重尊重!你就只知道和我说尊重!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你还要我尊重!这有什么用!”
“唉”老傅叹了口气,一切不尊重都是来源于自身条件。
“你知道为什么非要你上学吗?”
“不知道,别问我!”
“嘿嘿”老傅语重心长说:“让你上学就是为了让你替咱们家争口气,日后出人头地就会被尊重了,懂吗?”
小沐没说话,在一旁嘟着嘴生着闷气。
小沐正气在头上,况且也是个孩子,哪里能想到真的多东西,见到什么就是什么,怎么想就怎么说,好似一张白纸,任由勾勒。
“那么,现在你知道你错哪儿了吗?”
显然,小沐听的还是懵懂,或者说根本听不进去,“不知道,我听不懂。”
“算了,多说无益,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干活了。”
老傅在一旁辛勤劳作,挥汗如雨,小沐则在一旁傲气,把地上的土块磨了个曾亮。
“还不快起来干活,在那磨蹭什么呢,在磨会儿都该回家了。”
小沐这才拎起锄头,有气无力挥舞起来。
烈日炎炎,还没几下小沐就已经招架不住了,停了下来休息。
“你看看,你这几下又休息,这算什么干活嘛!”老傅在一旁嘀咕着说。
小沐咬着牙,这小脾气抑制不住往上涌,可自己确实是干不动活了呀。
再次站了起来,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怒火。
“外婆,为什么干活这么累,一年到头还是没钱花?”
老傅没有理会,继续埋头苦干。
“若是种地能赚大钱就好啦,我就天天不睡觉都种地。”
老傅听不下去了,于是说:“你拉倒吧你,就你这怂样还天天干活,一小时你都干不了,别说天天干了,你看你最近才多久你就干不动了。”
这才几句话,小沐又停了下来,杵着锄把伫立着,看着远处的高山发起呆来。
心想想着我真的不适合种地吗?为了老傅都这么说,难道我真的很差劲吗?
“麻溜点,别在那发呆了,你今天要是捣不完这块地别想着回去了!”
老傅的怒吼让小沐感到恐惧,这么大块地,这什么时候才能捣完啊。
但老傅都发话了,自己虽然敢和老傅叫板,但在这种事情上可不敢和老傅叫板啊,只能低头卖力。
用尽全力捣向土块,土块应声碎裂,碎块四处飞溅,尘土飞扬。
汗水顺着脸颊,顺着脊背流淌而下。
很想坐下来休息,但是不能,捣不完就不能吃饭,所以还是得硬着头皮继续捣。
手心的水泡格外的显眼,每次用力都会碰到,疼痛难忍。
“外婆,我可以休息下吗?”
老傅看了看小沐,心想这小子估计是坚持不住了,于是说:“随你休不休息,反正这点活必须干完才可以,时间你自己安排。”
这老傅看来是铁了心要让小沐体验透彻啊。
烈日当头,此时已经是正午,若是在平时早回家做饭了,可今天居然还在地里。
小沐没敢多休息,继续直起疲惫的腰杆,有气无力捣着地。
可这没了气力也就算了,生物钟也开始跟着闹腾了。
肚子咕噜叫个不停,口干舌燥。
“外婆,咱们能不能回去了?”
“不行,你看你这还有这么多地没捣呢,继续,捣完为止!”
小沐算是见识到了老傅的惩罚,这也太狠了点吧,换做是张老汉都不会这么狠吧。
观望的老傅也有些许于心不忍,于是前来帮忙了小沐。
“怎么样,干活好玩不,舒服不,累不累?”
“嘿嘿嘿”小沐露出了笑脸,“累,很累,一点都不舒服。”
老傅依旧埋头苦干,但似乎有话要说,但又不说。
直到下午两点左右,交给小沐的任务才完成,此时老傅汗水已经浸透了衣服,而小沐早已经累爬下了,连起身的欲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