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地上躺了很久很久,没有对话。
看上去都很平静,其实不然,心里都有个自的想法。
“小沐,你俩来躺办公室。”马老师打破的宁静。
到了办公室后二人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马老师一眼,面红耳赤,内心惶恐。
马老师喝了口水,把杯子重重拍在办公桌上,“说吧,怎么回事”
二人没有敢回答,也不知实在组织语言还是害怕说出来。
“咳,还不承认啊你俩,不承认就出去站着。”马老师显得很生气。
二人便被马老师要求站在旗杆脚下。
烈日当空,阳光很是刺眼且晒人,没过多久,二人便是汗如雨下。
“怎么样,可还行?”马老师手持一杯茶水,对二人说道。
郭阳没有回应。
“老师,我来说,这事因我而起。”小沐回答道。
“你俩终于屈服了哈,我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说吧,咋回事。”
“那是应为那人先欺负我,所以郭阳替我出头的,而且那人先动手打的郭阳,所以我们才会还手,至于结果,您也看到了。”小沐振振有词。
马老师继续问道:“哦豁,说说看,怎么欺负你在先的?”
小沐将事情经过清清楚楚说了出来,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非要说过错就是出手太重,不应该打架。
听小沐这么一说,如果是真的,马老师表示同情,但是无论怎样,犯了错误就得惩罚。
马老师缓了缓,“那么,头发是谁扯下来的?”
小沐和郭阳没有犹豫,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我干的!”
马老师露出迷之微笑,“你俩还挺能的啊,才多大就学会讲义气了,学会替兄弟插刀了哈。老实说吧,谁扯的。”
小沐往前一站,“老师,我扯的,这事和郭阳没关系,责任我来担。”
那时候南城小学的规章制度并不是那么完善,责任无非也就是负责和处理后事罢了。
“那行,郭阳先回教室吧,小沐跟我走。”马老师带着小沐再次来到了办公室。
“我说小沐啊,这事真是你惹出来的?”马老师疑惑的问道。
小沐回答的很干脆,“是,这事就是我惹的。”
“那你有没有考虑你这么做的后果,即使不会你自己考虑,你也得为你外公考虑考虑吧?”马老师责问着小沐。
而低着头的小沐抬起了头,“老师,假如有那么一个人,欺负你穷,欺负你没爸妈,不断的来羞辱你,时不时用恶劣的语言来调侃你,你会怎么做?”
马老师不知道怎么回答小沐,人之常情,换做是马老师自己,或许也会这么做吧。
小沐紧接着说道:“那人甚至影响到你正常的学习生活了,你会怎样?你还会任人宰割?任人摆布吗?”
小沐的咄咄逼人式的回答让马老师哑口无言,“得了,荒唐,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出手打人,打了人你就是错了,不要再狡辩。”
“对,我是打人了,但不是我先动的手,是对方先动的手,我承认我有错,我也没有在逃避,我只是在阐述事实。”小沐似乎越说越有劲。
“那你要怎样,这事你想怎么处理?”马老师很生气的转过身去。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呢也不是什幺小事,让小沐来说处理方式,说出个一二,那还真是为难他了。
“我能有什么处理方法,您都不知道怎么处理,我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做到?”小沐反驳道。
“好了,你先回教室吧,看人家家长怎么说,到时候再说吧!”马老师有些许气急败坏。
小沐乖乖回到了教室,同学们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小沐的身份全暴露了,全班无人不晓小沐是孤儿,班里开始议论纷纷。
好在小沐早已习以为常,并不是很在意。
一旁的郭阳比小沐还激动,“看什么看,没见过啊,都别看了。”
二人显得很狼狈,这下好了,也算是“一战成名了。”
“怎样,小沐,马老师和你说什么了,没怎样吧?”郭阳关心的问道。
“还能怎么样,看那人家长怎么说呗,反正是他先动的手,我们有理有据,怕什么,不要多想了。”小沐依旧振振有词。
小沐的声音很大,似乎还没缓过来,还是那么激动。
渐渐的,小沐安静了下来。
好好想了下后果,确实,马老师说的很对。
当时自己并没有考虑过后果,只顾着一味的发泄,一味的想着那人的羞辱。
如果,那人家长非要找茬,自己和郭阳都逃脱不了任何干系,都得赔钱,有可能面临开除。
那么这事在村里传开了,岂不是很丢脸,别说是丢自己的脸,丢的也是张老汉的脸。
张老汉含辛茹苦的把自己养大,凑钱让自己去学,为的是什么?
为的还不是让自己出人头地,走出大山,不在被欺负。
怪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没有忍住对方的挑衅。怪自己没有阻止郭阳,所以才会发生后来的事。
如果当时自己忍住了,也阻止了郭阳,那么这些琐碎的烦恼就不会再有,或许现在也就能安心上课了。
无数设想在小沐脑海里浮现,可是现在想的一切都是无用,都是在折磨自己。
小沐后悔了,他低下头,缓缓爬在了课桌上。
眼角有些泛红,没了刚才的脾气,有的只是懊悔。
一旁的郭阳貌似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只是目瞪口呆的坐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周围没了喧嚣,瞬间安静了下来,莫非是上课了?
小沐睁开模糊的双眼,教室空无一人。
原来是下课了,同学们早已回家,只有郭阳和小沐二人还在教室。
郭阳依旧呆呆的坐着,莫非是被吓傻啦?
透过玻璃窗,依稀可以看到阳光,没有上午那么刺眼,也没有那么晒人,温和了许多。
微风徐徐吹过,柳叶随风飘荡,没错,是下午放学了。
小沐整整爬了一节课,而郭阳则是发了一节课的呆。
“走吧,郭阳,放学了,回家吃饭吧,明天见。”
小沐依旧还是潇洒的离开了教室,只留下郭阳独自坐在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