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开恩?这老东西有这么强的实力不愿杀人,眼睁睁看着马建被抓走,这叫苍天开恩?他差点就开口骂人,要不是看林若瑄和他关系不错,说不得拼了这条命也要给这老头好看。
“前辈,你是不是有些慈悲过头了?”叶闲咬牙切齿,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气的胸口一阵起伏。
“世间生灵皆有定数,我不会为了一个人,去残害更多的人。他是一条生命,难道那些黑衣人就不是生命?为了一个人的生死去残害一群人的生死,孰轻孰重,我分得清。”林之申看了叶闲一眼,面色不变。
“爷爷,你救救马建……”林若瑄也从后面扑过来拉住了林之申的手,林之申却不为所动,反而摸了摸林若瑄的脑袋,说道:“并非爷爷不救,而是救不得。他救过你,有机会我自会报答,相信对方没有直接杀马建,是另有目的,只要没死,就还有机会。”
“机会尼玛!”叶闲爬起身来,抓着脖子上天狼断掉的手臂,直接丢过去给林之申,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人能救不救,还搞什么孰轻孰重?我只知道,他是我兄弟,死再多人我也要救。”
“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杀虐过重。”林之申叹了口气,将手中长剑收起来,也不知道放什么地方去了,没见他腰间挂有储物袋,叶闲骂他也不生气,而是挥了挥袖子道:“你想去救你的兄弟可以,但我不会帮你去杀人,也不会教你杀人的技艺,若是你愿跟在我身边修身养性,我会指点你一二,到时候你也能有所成就。”
“你……”叶闲指着这林之申,牙都快咬碎了。深吸两口气,他道:“好,我就跟在你身边,我看你怎么让我修身养性。”
他这么做也是有打算的,这老东西确实厉害,就连那个天狼都毫无还手之力,而且从头到尾没用过元力。这代表着他只是用单纯的技术,就逼的天狼败退而逃。
只要跟在这老东西身边,不信学不到一星半点,加上他不知道马建被抓到什么地方,所以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当然,他也不会放弃寻找马建,到时候打个电话给马正其,让他求求莫天耀,利用镇魔殿的力量寻找所谓的神秘组织。
林若瑄知道爷爷的性子,也从未见过爷爷杀生,她虽然能理解,但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爷爷,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厉害?你说我父母从小就浪迹天涯,他们是否也很厉害?”
“你父母……”说道林若瑄的父母,林之申颤了颤身子,但很快平静下来,笑道:“是啊,你父母也很厉害,四处行侠仗义,助人为乐……”
“我也要学武功,行侠仗义……”林若瑄恳求的看着自己的爷爷。林之申对这孙女可谓亏欠至多,他父母……唉,他知道这丫头想学功夫是要去救马建,但是,他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拒绝。
“好……”林之申叹了口气,看着天边的星宿,道:“明天开始,你和叶闲早上一起去秋云山,那里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秋云山位于白玉京的郊外,是个不错的旅游景点,但因为太过偏僻,去的人很少。不过也吸引了许多喜爱安静的老人,经常过去爬山。
回去的路上,很快叶闲就从林若瑄的口中得知,这个老者是他爷爷,名叫林之申。自她懂事开始,她就只知道爷爷是校长,一直管理着中华大学,让很多学生闻名天下。
以前她父母的事情她全无记忆,就连她姐姐林雨兰也是如此。
叶闲怀疑林之申给她们吃了类似于忘尘丹之类的东西,因为按照林若瑄所说,他父母是在姐姐八岁的时候离开的,可八岁以前的记忆她姐姐都记得,唯独不记得他父母的记忆。
到了宿舍,叶闲静悄悄的爬上床,时不时转头看一眼马建的床铺……少了这个兄弟,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有些难受,有些难以释怀。
隔天一早,叶闲被铃声吵醒,这个时候林之申的校长通知也下来了,他不用参加军训。七点钟,他来到了平安小区楼下,很快,等到了下来的林之申和林若瑄。
林之申开着一辆黑色宝马,带着两人来到了秋云山。
三人下了车,一路攀爬,沿着阶梯,来到了山顶。
林之申又带着他们绕了几个弯,在山顶一处空旷的凉亭边停下,他指着一块凸出来的岩石。这块岩石的后面,是几百米高的山坡,他道:“看见了么,看着这片田地和树木,你觉得像什么?”
叶闲凝视着这片田地和树木,觉得有点像一把巨大的斧头,边缘还有些红色的泥土,如同染血。他道:“像是一把染血的斧头。”
林之申摇了摇头,没有多说,而是让叶闲坐上去。
叶闲坐上去后,凝视着这片原野,看不出什么奇特的地方。
“若是你看出什么新的变化,就来找我,在此之前,安静的坐在这里,什么时候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就教你戟法。”林之申并没有一开始就让叶闲觉得不可能从他身上学到东西,而是给他一种希望。
叶闲也没多问,静静的看着。
林之申则带着他的孙女,来到另外一个隐秘的地方。周围全是小树林,只有中间这里,有一块空地,空地旁边,有石桌和石凳,他坐下来,示意自己孙女也坐,问道:“若瑄,你想学什么?”
“我想学戟!”她道。
林之申眉头一皱,问:“为什么?”
“因为很霸道……叶闲哥哥用起来很威武。”
“你是想学了教给叶闲吧……”
林若瑄不说话了,只是低着个头,眼泪从眼眶里流出。她这副摸样,让林之申想起了她的母亲,也和她一样美丽可爱,只是……
他幽幽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让叶闲留在他身边,是对是错。
“我教你,但你要保证,学会后不妄动杀念。”
林若瑄顿时转泣为喜:“谢谢爷爷。”
“呵呵,跟爷爷说什么谢?”顿了顿,他继续道:“若瑄,你要知道,宁静来自内心,有些东西你不接触,一辈子也不会碰见,可你一旦碰了,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若瑄已经想明白了,我要学戟法。”她倔强的咬着唇。她知道,要救马建,她一个人太薄弱了,而且要修炼有成,需要的时间太久,他不确定马建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所以,她把希望寄托在叶闲身上……
“学之前,你要记住一个道理。”林之申认真的看着她,凭空变出一把长戟,说道:“杀人容易,救人难,虽说武器就是因杀人制造的,但也可以用来救人,我教你的东西,你也只能用来救人。”
“是,爷爷。”
“好了,现在我教你一些简单的。”林之申拿着长戟,轻轻的挥动出劈,砍,挑三个动作,问道:“看清楚了么?”
“孙女看清了。”
“很好,你练吧,这三个动作,等你每天准确的挥出五百次,我就教你剩下的。”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便道:“学校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处理,你自己练,晚上的时候,我回来接你们。”
“知道了爷爷。”
林之申下山了,路过叶闲所坐的山岩旁,复杂的看了几眼,最终摇着头,下了山。
叶闲仿若古松,安静的端坐。
他未曾回头,只是远远凝视田野。
一只鸟儿落在旁边,琢着地上的一些小虫子。
远处,见爷爷下山了,林若瑄快速的跑过来,惊飞了鸟儿,走到叶闲身边,说道:“叶闲大哥……”
“怎么了?”
“我求爷爷教我戟法了。”
叶闲诧异的回头看了林若瑄一眼,林若瑄却抓住了叶闲的胳膊:“答应我,一定要救出马建好不好?”
“我答应你,马建我会救出来。”
“谢谢你……”她喘着气,将刚才林之申教她的三个动作,劈,砍,挑,演示了一遍。叶闲看的云里雾里,这最简单的三个动作,能起到什么作用?
不过既然是林之申教的,肯定有他的深意。
叶闲感激的对林若瑄点点头,让她回去练习。叶闲取出九转戟,开始练习这三个动作劈、砍、挑。动作一直重复,没有一丝停顿,到了中午,林若瑄找他吃饭,这才停了下来。
吃完饭,叶闲又打电话给了马正其,告知了他马建的事情。
马正其急急忙忙挂了电话,估计去找莫天耀了。
回到山上,叶闲又开始练习这三个动作。
傍晚来临时,叶闲已经汗流浃背,看看时间,估摸着林之申快来了,于是坐回山岩上。安静的凝视着下面的田野,清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过了一个小时,林之申来了,带着叶闲和林若瑄回去。
只是他看叶闲的眼神,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