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佳公主!”贺文茹第一个站了出来。
温清竹是她带过来的,现在又帮忙看出了太子府的问题,她肯定保护温清竹的平安。
“怎么!本公主要杀一个人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姜仪佳无比嚣张的上前一步。
贺文茹深知她的性子,连忙把温清竹拉了过来。
转而质问道:“仪佳公主,哪怕是父皇都是遵守大齐朝的王法,杀人偿命,难不成仪佳公主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姜仪佳特别讨厌别人管教她,尤其讨厌太子妃贺文茹。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老是用父皇压她。
偏偏他去告状,父皇还让他多跟着太子妃学学,太子妃说的都没错。
“你——”
姜仪佳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姜远安拦下了:“仪佳!不得无礼!太子妃是你皇嫂!”
“哥哥!你竟然帮着一个外人!不帮我!”姜仪佳气得脸变成了猪肝色,可是她又真的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
暴躁难忍之下,姜仪佳抽出腰间的鞭子,狠狠抽翻了桌面上的装着清水的碗。
瓷碗被被打碎的声音响彻在耳边,姜远安顺眼看过去,不禁摸起了下巴。
这碗清水是怎么回事?
看着不像是口渴了,需要喝水的?
“你给本宫等着!”离开前,姜仪佳放下了狠话。
等到她刚一走,有个人不声不响的走了上来。
温清竹抬头看去,嘴角微微一笑。
他的时机拿捏得可真好!
姜远安看到面前的三人都在看着他身后,便转过身来一看。
正好来人完全露出一张脸来。
“傅公子!”姜远安稍稍惊讶,姜仪佳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过来。
难道他一直都在外面?
傅瑜走了进来,给众人一一问好:“微臣傅瑜,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宁王殿下。”
“爱卿不必多礼。”姜远盛请他起来,心里很是奇怪,傅瑜怎么主动找过来了?
姜远安心里也很诧异,傅瑜居然主动来这里,是见自己呢?还是见太子呢?
“傅公子,你可真的让人好找啊!仪佳刚一走,你就来了,还真是准时啊!不知道你过来有什么事呢?”姜远安微微眯眼,决定看傅瑜怎么回答。
要是他和太子有了来往,这对宁王府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傅瑜淡然自若的笑了笑,直接看向温清竹:“我是来见温小姐的。”
温清竹微微挑眉,这个傅瑜到底想干什么?
难不成要不怕自己看着傅烈,不让他动手了?
“傅公子找握有什么事呢?”温清竹微微笑道。
傅瑜侧身指了指外面:“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温清竹皱眉,这个傅瑜到底要干什么?
姜远盛和贺文茹互相看了一眼,都很惊讶傅瑜居然邀请一位女子单独聊天。
这可是个很难得的消息。
要知道,傅瑜对所有的女人基本都敬而远之。
因为他过于洁身自好,不少人都暗搓搓的猜测,傅瑜是不是好男风。
姜远安的眼神危险起来,难道傅瑜也喜欢温清竹?
一个温清竹他可以不要,但若是傅瑜喜欢的女人,有自己妹妹在,温清竹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一点,傅瑜是肯定知道的。
傅瑜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可以。”温清竹欣然同意了,她刚好需要离开姜远安的视线。
她转过身来对太子和太子妃问了一句。
贺文茹很爽快的道:“你去吧,傅公子找你必然是有事的。”
“多谢太子和太子妃。”温清竹施礼后转身退下。
跟着傅瑜离开楼台,到了一处湖边的凉亭里。
“温小姐请坐。”傅瑜很君子的替她挪开了一张椅子。
温清竹扫视了周围一圈,这里没有一个伺候的下人。
“多谢傅公子了。”温清竹安然的坐下。
她倒要看看,这个傅瑜搞什么鬼!
傅瑜也跟着坐下后,便开始给她介绍这里的风景:“这个湖叫未名湖,是曾祖父改的名字,说是这个湖在不同的心里,有不同的名字,温小姐可以看看,这湖在你心里是什么名字?”
温清竹扫了一眼过去,现在正值初冬,寒风习习。
整个湖面没有任何的水鸟和家禽,水泛着淡淡的青色,看不到里面的鱼。
极目远望,斜对面的岸边,还有一排光秃秃的柳树。
整体看来,这风景着实有点不好。
“我觉得这湖的名字可以叫做握瑜怀瑾。”温清竹收回视线,静静的望着傅瑜。
傅瑜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跟着问:“怎么说?”
“我随便猜的。”温清竹给自己到了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望着平静的湖面,心里一直在想,这个傅瑜请她过来,绝对不是没有事的。
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傅瑜可不是那种喜欢找人看风景的人。
傅家的问题迫在眉睫,傅瑜可没有清闲的时间。
今天他让傅烈赴宴,可从进来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看到傅烈的人影。
傅烈之前告诉她,他用了这个条件换傅瑜帮忙。
傅烈是个很守信用的。
温清竹忽然一怔,明白过来。
原来是这样。
“傅公子,你不会武对吧?”温清竹抬眼望着面前清风朗月的傅瑜,顺口问了一句。
“不会。”傅瑜很坦然。三k
他看温清竹了然的神情,便知道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目的了。
君子六艺,他固然都会。
但比起在军营里出身的傅烈,他这点花拳绣腿,都比不上傅烈的一根头发。
特别是近来,傅瑜发现,傅烈的武功精进。
傅家的暗卫竟然很多时候都跟丢了。
以前这种事情极少发生,可这半年来,傅烈的行踪几乎很难探查到了。
“傅烈已经来了我家,本以为他的行踪还是能掌握的,但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他了。”傅瑜干脆实话实话。
哪怕现在傅烈在傅家,傅瑜还是找不到傅烈的人。
“噗!”温清竹闻言,不禁掩唇一笑。
这个傅瑜还真让人讨厌不起来,还果真八面玲珑呢。
傅瑜见她笑了,便跟着轻笑:“傅某能博温小姐一笑,实属荣幸。”
正在这个时候,温清竹看到了河边走过来了两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傅烈和东子。
不多时,他们到了凉亭里。
傅烈望着傅瑜的眼神有些忌惮。
傅瑜连忙解释:“阿烈,你可别误会,我实在是找不到你的人,只能请温小姐过来一趟,这样你才会出现的。”
傅烈没有说话,只坐了下来。
温清竹殷勤的给他倒茶:“傅大哥,刚才傅瑜说他的武艺很菜,远远不及你呢。”
听到这话,傅烈狐疑的看向傅瑜。
傅瑜则是摆开折扇摇了摇,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傅烈收回视线,无奈的望着温清竹笑了笑。
而后才严肃的看向傅瑜:“傅公子,你说吧。”
傅瑜把刚才傅烈的神情都尽收眼底,心里忍不住的一叹。
看来自己要搞定傅烈,还得从温清竹入手了。
不过以傅烈目前的身份有点配不上温清竹。
不过傅烈前途大好,以后说不定就是温清竹配不上他了。
要不要给他们做个媒?
“傅公子,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呢?”温清竹眯了眯眼,笑意盈盈的打断了傅瑜的沉思。
傅瑜抬眼看过来,淡笑道:“我在想着,若是我替阿烈去温家提亲,不知道温三爷愿不愿意?”
听到这话,温清竹和傅烈的笑意同时淡下来。
温清竹是因为傅瑜的话,居然已经把傅烈当做了傅家人。
而傅烈则是因为傅瑜,擅作主张,触怒了他的底线。
傅瑜见他们的眼神不善,连忙咳嗽了两声:“咳咳,我就是开个玩笑,看你们郎才女貌,实属般配。”
“是吗?既然傅公子这般夸赞我,为何不是傅公子来求娶?”温清竹的声音很冷。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在傅瑜的眼里,只要是能算计的,他都算计在内。
和别人不同的是,傅瑜走的是阳谋。
这话一出,傅烈看了过来。
他面上毫无波澜,心里却紧张到了极点。
她喜欢傅瑜这样的人?
傅瑜终于严肃起来:“抱歉,傅某不应该用你来威算计烈的。”
温清竹这才笑了起来:“傅公子果然是个能屈能伸的人。”
这个话题揭过去,傅瑜转头对傅烈道:“阿烈,我真的希望你能考虑一下上次的建议,对你我而言,你认祖归宗,双方都好!”
傅烈抿着唇没有说话。
温清竹静静的看着湖面,傅烈和傅家的事情,她不好插手。
这里面是一团乱麻,牵扯到三代人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能消除的。
许久之后,傅烈终于开口拒绝道:“抱歉,傅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而且我也知道我归宗傅家,是我占了便宜,但是这种便宜,我并不想要,父亲交代的话,我始终记在心里。”
傅瑜握紧折扇,又是这句话。
上一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在傅家找到更多的消息,傅烈不肯说,傅烈的父亲傅书也已经去世多年。
他根本无从下手。
在曾祖父的手札里,他看到过这么一篇日记。
其中提到了傅书,被驱逐出傅家的嫡枝二房。
里面说得并不明白,但是曾祖父的只言片语中,傅瑜看得出来,曾祖父很后悔。
只是当傅家想要挽回的时候,傅书已经入赘了杨家。
要不是杨家后面犯事,傅烈现在也不叫傅烈。
在此之前,傅烈叫杨烈。
“傅大哥,你看,那边有一只喜鹊!”温清竹忽然开口,指着湖面道。
傅烈转过视线,看了过去。
湖面上有一只喜鹊在飞舞,看起来好像格外开心的样子。
“它好像在抓什么?”傅烈想了一下说道。
温清竹笑着道:“肯定不是抓鱼,我觉得是它找到的食物不小心掉进湖里了,但是又不甘心离开,就一直在湖面上盘旋。”
“是吗?我还不知道呢。”傅烈听到她的解释,情不自禁的扬起了唇角。
坐在他们对面的傅瑜,望着温清竹三两句话就把傅烈逗开心了。
心里很是挫败。
只是他的神情再一次凝重起来。
因为他发现温清竹对傅烈的态度很奇怪。
“傅公子?”温清竹的声音再一次打断了傅瑜的沉思。
傅瑜抬头望着她:“请说。”
温清竹脸上的笑意加深:“既然傅公子没能说服傅大哥,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傅某闲来无事,就和你们一起吧。”傅瑜不肯死心,当然不会这么放过傅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