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舒河谦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凝眉,带着一丝疑虑的问道,“这岛上的屏障之阵是你们破的?”
屏障之阵?莫无天、云兰君两人微皱眉头,这岛上也有阵法?!
就在此时,岛中央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隆之声,伴随着冷冽至极的黑暗气息快速向岛的四周散来。
“不好。”舒河谦立刻脸色巨变,此刻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如何,或是莫无天和云兰君两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转身就朝着岛中央的方向飞去。
莫祺睿看了一眼莫无天和他身侧的云兰君一眼,立刻转身跟上。
余下的莫无天、云兰君两人对视一眼,亦紧随而上。虽然他们并不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亦不知道莫祺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那从岛中央传出来的气息还是很叫他们在意。
莫祺睿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瞟了眼他们微微疑惑的神色,双眼微深,而后稍慢一步,与他们并排而行。注视着前方,快速简单的说明着这里的情况。
屏障之阵被迫,如果有他们两人的话,或许能帮上忙,当然前提是他们乐意,毕竟莫无天的实力他是极为确信的,而且他身侧的云兰君亦是非比寻常。说起来当初在西域辛樱雪挑起的那场战斗中,云兰君在其中起了关键性的作用,若不然仅凭一个控魂术那场战斗的结局就很难预料,毕竟当初连他都中招了。
听到莫祺睿所言,云兰君心中微凛,她当真是没有想到这座从外边看没有什么不同的岛上竟然困着一个人,而且竟然需要屏障之阵来困住整座岛,不过其中最令她在意的就是这屏障之阵竟然存在了那么久,超过了两百年?
两百年?谁能活那么久?!现在困的是那人的子孙后代吗?!
当然里面的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或是什么人莫祺睿他们并不清楚,作为守阵人的他们只知道那被困之人还活着,或者说也许就是他的后代还活着。
听到此,云兰君不禁腹诽道,即使当真他的子孙后代还活着,那那人不怨恨才怪!
纵使是他的祖辈犯了大错,困了就困了,杀了就杀了也就罢了,可是如果你连人家后代的未来一并困在这里,那么无怪乎这里面的人会有很大的怨恨那。
云兰君抬头眺望了一眼远处愈加浓厚的黑雾,感受着肌肤上传来的冷冽的触感,双眼微眯,不过难道这阵法只是用来困住与那人有血缘关系的人?亦或者说有神识的人?若不然这些被抹消了神志的人怎么会从里面而来。
虽然她未亲眼所见那三人从哪里出现,但是她就是有这种直觉。
还有那三人中的是蛊毒,难道田灭的蛊毒便来自于这里?单于炎、世灵儿背后之人就是这岛中人?!
云兰君眼底的神色沉了又沉。若真是如此,那么这岛中央的目的看来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报复!报复整个蓬莱境,为了失去的这么多年的自由!
几人脚下不停,越来越靠近岛的中央,越来越接近那逐渐向外蔓延的黑雾。
“小心些!”飞奔在前方的舒河谦看着这蔓延到眼前,还没有那么浓厚的黑雾,压抑着胸口的刺痛,对着身后的三人叮嘱道。
这些黑雾并不浓重,但是依旧能阻挡人的视线,连他都不确定进入其中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他们不得不进,这是他的使命。
他在叮嘱了这么一句之后,一头扎进了此刻成灰雾之中。他身后的莫祺睿、莫无天、云兰君三人同样紧随而入。
在进入之后,他们才感觉到这其中的雾比他们从外面看到的要浓重,越往里越是如此。刚开始十米之内的东西他们还能看清,之后视线范围到五米,一米,甚至近在咫尺已经看不清他人的面容,只能凭借气息去判断自己周围的人。
在这样糟糕的视线之下,莫无天在第一时间内便牵住了云兰君的手,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心安。
可是就在他刚攥紧了她的手之后,他的心中立刻冰冷一片,而后下一瞬间毫不犹豫的把手中的人朝着他自己用力一拽,同一时间左手掌心运力,可是就在他这一掌重重的打到他很确信并不是她的人身上时,这人的身影却突然犹豫一道影子一般消失无踪,他的攻击落空,右手亦成空。
莫无天立刻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散发内力去感知周围的一切,越是感觉他的神情越是凝重,因为他察觉到在这片被浓雾包围的天地之内,除了他之外,已察觉不到任何一丝人类的气息。
明明是一直就在身侧的人,明明是刚刚还能依稀可见的人,怎么顷刻间似是此处只成了他一人?!
不只隔绝了声音、视线,似是还封闭了人的感官?!
幻术!
莫无天突然想起那个一直未被他们找到的人,那个在韶光岛梦景之中没有遇到的身为会控魂术的辛樱雪的师父。
能在那么短的时间能交出辛樱雪这样徒弟的人,本身的控魂之术只能是更高,那么他的幻术自然更是精深,比之当初的早亡的兰灵教圣子无忧更加高超的能力。
想到此,他突然想起了之前见过的那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那个人...
不只是他,此刻的舒河谦和莫祺睿同样处在这样的境地,就好像这苍茫天地、浓雾之境中只有他们自己一人而已,一切的选择与行事完全凭自己的判断!
此刻的云兰君自然也已发现了这种情况,她知道要在这种情况下找到莫无天并不容易,虽说他们之前还在一起,但是刚刚的那一瞬间她却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早已相隔了很远,所以与其浪费时间去找,还不如一直向前,因为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定的,前提是能走出去。
云兰君本来就对幻阵之术有所研究,所以相比于其他人来说,她是最快从这浓雾之中走出来的,而且是比直的朝着这浓雾中央。
等她从这浓雾之中走出来的时候,对这眼前的情景,云兰君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所谓的走出来是因为这里终于没有了浓雾,她能很清晰的看清这里的情景,感觉到这里的气息流动,只不过相比于其他正常的岛屿来说,此刻此处天空上飘散着一层黑雾,如同乌云屏蔽了上空,空气中飘散着一丝腐朽的气息,但此处的树木花草、飞虫却格外的鲜艳亮丽,就好似被人重重涂抹上了五彩的斑斓一般,两相对比太过浓烈慑人。
“小君儿,你终于来了,”一声清冷中带着一丝感叹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响彻在云兰君的耳中,让她心头止不住的微微一跳。
小君儿,好像只有慕容英这么称呼过她,但是她很确定这人不是慕容英,声音不像,气息不对。
是的,气息不对,令她心头一跳的也正是这人的气息。
从她刚出现于此,到他开口说话之前,她都没有察觉到这人竟然会有人,她竟没有察觉到!!!
把自己的气息融于自然,随着此处天空的韵律而呼吸,让人难以感知到人的存在,只是让其他人认为他不过就是此处天地内的一棵树,一株草,这个她知道,虽然很少人能隐身到这种程度,但是她可以。
可是,这人却没有这么做,因为她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哪怕只是作为这天地中的死物而存在。
这才是真正令她诧异的原因!
云兰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这方天地的正中央的一个穿着一身墨色衣衫的男子慵懒在坐在一把还带着翠绿色枝叶的长椅之上,衣衫松垮的系在腰间,裸露着那并不粗壮却看似十分有力的胸膛; 其黑色的长发自然的垂在一旁,就犹如一条上好的锦绸一般。
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浓黑细长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尖细的下颚,都似是带着诱惑的气息;但是当你看到那双血红色、似是穿越的了几百年岁月一般的眼眸之时,那叫人迷恋的诱惑之中却陡然被敬畏所占据。
浑然天成的霸气、睥睨万物的神采、穿透岁月的深邃,在加上左侧脸颊上那不知何种图案的刺青,似笑非笑的嘴角,仿若就是那人间之魔、魔教之神。若不是云兰君定力非人,恐怕只一眼留会被这人吸去所有的神智一般。
云兰君双眼微眯,定了定神,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清冷至极的声音就好似觉得眼前的人不过是寻常之人一般,“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这样的人她自然没有见过,若是见过,恐怕任何人都不会忘记。
可是我认识你那,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了,只不过从未见过而已,“不错,不过从此刻之后你就认识了,容彻,我的名字,”似是想起了什么,容彻嘴角一扬,继续说道,“你可以唤我为容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