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很辣,非常辣。
当嘴里火烧火燎的热起来的时候,安禹诺有那么一刻,是后悔的。
明明他们喝起来的时候看起来那么轻松,为什么到她这里会跟咽下一块滚烫的热碳一般,从嘴里到嗓子眼,甚至是到肚子里,全是火辣辣的,特别是胃里,跟碳烤的一般灼热难耐。
白冰没想到安禹诺居然敢一口闷下那么大杯酒,这可是六十八度的五粮液原浆,是目前市面上销售酒精度含量最高的酒了。
她和金刀能喝这么多,喝这么猛,那是他们久经沙场,早就已经适应了这种度数的洗礼,而她还未尝试过更低度数的酒,就直接这么一口闷下这么高度数的酒,搞不好是容易急性酒精中毒的!
“快!快喝点水!”
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了,白冰看见桌上的橙汁杯里还有大半杯,她也懒得再倒进水杯里,直接把大杯子递到了安禹诺的唇边。
安禹诺难受得跟心里烧起来了一样,看到橙汁递到嘴边,她赶紧抱住杯子,使劲喝了好几口,才勉强压下嘴里的灼热感。
可她的胃还在烧,还在火辣辣的疼。
“快!去要点蜂蜜水过来!”
橙汁只能暂时的缓解她口腔的热度,想要让身体里的温度降下来,唯有让她身体里的酒精快速分解吸收才成。
子公司的人已经快速的跑了出去,而此时,酒精开始起作用了。
安禹诺觉得脑子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东西也开始渐渐看不清楚,先是有点眩晕,到后来,东西居然出现了重影。
她喝醉了,她一定是喝醉了。
她从未喝过酒,却也在电视上看见过那种喝醉后的症状。
自己的脑袋一定是在晃悠,要不然怎么眼前的东西会不停的转悠。
该死,果然不止是一种比较辣口的饮料而已,她现在知道为什么白冰会一直阻止她和金刀喝酒了。
如果不是有白冰在身边,这么一杯酒下去,估计自己什么事情到不会记得了,完全会成为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摆布。
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白冰看到安禹诺开始晃悠,知道酒劲上来了,她赶紧扶着她坐在椅子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她可没忘记金刀一直在打着安禹诺的主意,在安顿后安禹诺的时候,她一个劲儿的给子公司的人使眼色,让他们赶紧想办法让她们脱身。
金刀是喝得真不少,这一顿酒下来,他和白冰两人一人最少两瓶,白冰还能勉强自己站稳,而他却只能倚着一直扶着自己的人,才没有跌坐在地。
看到安禹诺敬酒之后就被白冰挡住,看她那模样,金刀心中窃喜,知道她这是酒精上头。
既然美人都已经亲自应酒了,他这一直嚷嚷着要让别人敬酒的人,怎么可以不意思意思一下呢。
“我,我也干了!”
他摇摇晃晃推开身边人的搀扶,冲着安禹诺的方向,端起了酒杯。
白冰听到这话,扭头看着他,极度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
刚才她是看在大家以后有可能共事的情况下,不得不陪着他,从安禹诺端起酒杯那一刻起,白冰知道,她和金刀,以后再也不可能有合作的机会了。
这样的项目,甘云霆自然是不会放弃的,不过合作方,绝对不可能落到金刀的头上。
已经猜到这种后果,她也没必要继续跟金刀在这里瞎浪费时间了。
不愿意再看那张恶心的脸一眼,白冰转过身来弯腰,准备扶起安禹诺,此时她已经满面潮红,不省人事一般的倒在自己身上,很明显,酒精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安排人,立刻把我们送走!”
白冰指挥着子公司的员工,让他们一边拦住金刀,一边快点让她们脱身,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她不能让安禹诺在自己手上出事。
她安排得挺好,手下的员工也快速起身,朝门口走去,可还没到门口,就被金刀的手下给拦了去路。
“我家老板还想留两位美女再叙叙,麻烦两位再委屈片刻。”
那手下一看就是常年跟在金刀身边的保镖,仗着金刀的身份,也不管这次出席的客人都是什么身份,只要是金刀看上的人,他们都一定会留下对方。
被拦住去路,子公司的人也是万分着急,又不敢得罪这一看就很不好惹的门神,只能求助似的看向白冰。
白冰看着出门被阻,知道今晚她是失算了。
白冰心底着急,子公司的人又何尝不着急。
白冰可是总公司派过来专门负责这次投资项目视察的,要是她今天出现点什么状况的话,子公司未来的日子,只怕不会太好过。
“白经理,我们现在怎么办?”
看到自己的人出门被拦,没有应酬的两位空闲职员全都来到了白冰的身边,静等她的决定。
报警,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考虑到金刀在本地的影响力,白冰并不认为报警有什么作用。
大不了警察来看了之后,只要确定他们现在不会威胁到她们的安全,警察也是拿金刀他们没有任何办法的。
现目前还没确定近期就要和金刀翻脸,她也不可能走这条一损俱损的道路。
如果不报警,他们还能怎么办?
金刀带来的人看起来不多,也不过才四个而已,可看那四个家伙一身西装都掩饰不住的魁梧身形,明显都不是吃素的家伙,要想硬闯是绝对不可能的。
该死!这时候要是她一个人来的多好!
就算拼了浑身解数,她也不可能留在这里任人鱼肉,偏偏她还带着一个安禹诺,哪怕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她,她也得好好筹划一下。
“给刚才出去讨蜂蜜水的同事打电话,让他把大堂经理叫来。”
这饭店她不是第一次来,说明子公司跟这边是有长期合作的,就算看在金钱利益的份上,饭店的人也会从中斡旋的。
其中一名员工赶紧退到一旁去打电话,白冰转身看着身后的金刀,此时的他已经坚持不住,终于坐回了椅子上。
他手臂撑在桌面上,脑袋搁在手掌上摇摇欲坠,一双眼早就已经通红得几乎睁不开来,却还是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
她知道他是在盯着什么,他越是如此,她越是不能如他意!
安禹诺是她带出来的,她决不允许自己的人在自己身边出事!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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