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禹诺醒来的时候已是晨曦时分,她只觉得头脑发晕,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听到她翻身,一旁已经睡醒,正躺在床上用着电脑的白冰拧亮了床头灯。
“醒了?”
她从床上下来,走到安禹诺的床边。
安禹诺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睁开,她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身处的地方。
“这里是……宾馆?”
她有些迷糊,但还记得这是昨天子公司的员工为她们安排的房间。
“嗯,现在才七点,你是要起床还是再睡会儿?”
昨晚上的酒很烈,她能这么快醒来真是不易。
本能的,安禹诺想说起来的,可是脑袋一个劲儿的抗议,让她尝试了几次起身,最后都只能放弃。
“我还是再休息会儿吧。”
她扶着脑袋,无奈的叹气。
对于她的选择,白冰并不意外。
“嗯,你再躺会儿吧,反正今天没事儿。”
“那项目的事情……”
安禹诺突然想起昨天饭桌上的事情,她听到白冰这么一说,还以为是昨天饭桌上出了什么岔子。
“放心,项目的事情没问题。”
白冰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慰她,或许是才从自己的被窝出来,她感觉腿上有些冷。
“那个,我能进来待会儿吗?”
她指了指安禹诺的被窝,安禹诺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往旁边挪了挪,顺便把多余的被子往她那边扯了扯。
不用多说,白冰直接撩被子钻了进来。
还是被窝里暖和。
“白姐,昨天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安禹诺对于喝酒之后的所有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别说她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回来的,只怕当时酒宴上的纷争,她也是不知道的吧。
“同事带你回来的,你不知道,你喝醉了,我一个人完全扛不动,只能拜托同事帮忙送回来了。”
她才不会告诉她,是甘云霆把她送到医院,确定了只是简单的醉酒之后,亲自把她抱回来,安排睡好的。
听到自己喝醉居然如此麻烦别人,安禹诺顿时觉得有些愧疚。
“对不起,麻烦你们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白冰笑了笑,弹了她一个脑喯。
“傻丫头,知道抱歉,以后就不要在这种事情上逞能了。”
昨天幸好甘云霆那个大醋王不放心,随时跟着,要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脱身。
一说到这个,她就想要狠狠的揉揉安禹诺的脸蛋,想要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么勇敢的一口闷下那么烈的酒。
不过不用问,她大概也能猜到原因。
“以后别再这么逞强了。”
白冰语重心长的梳理着她乱掉的头发,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是真的挺喜欢安禹诺的,要不然昨天也不会为了她差点跟金刀干起来。
当然,甘云霆在其中占了一部分的原因,不过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她是真的觉得安禹诺这人不错,本心想要护着她而已。
“嗯,知道了。”
安禹诺听出了她话中的担忧,乖乖的回答到。
白冰听到她的回答,笑了笑,本还想说什么的,却没有开口。
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了片刻,白冰突然深吸口气,撩开被子起身。
“好了,你再躺会儿,我先去看看新闻什么的,一会儿起来了,我们出门去逛逛。”
说完,她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安禹诺又躺回了床中央,把被子掖好之后,她侧着身,看着白冰发呆,不一会儿便又沉沉的睡去。
白冰听到她低沉而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电脑,神色凝重的不停翻动着页面。
甘云霆果然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男人。
昨天金刀打了安禹诺的主意,今天他就一纸举报信把金刀举报到了中央黑恶势力举报平台。
同时他还买通了外地的新闻社,大肆的报道,为什么不买当地的,当地的新闻社早就被这些势力压榨得不敢抬头,哪里还敢报道。
除了新闻社,他还雇人在网上大量传播金刀的“光荣事迹”,这举报的事情还没确定什么时候来查实呢,金刀的背景已经天下尽知了。
因为金刀的背后不仅是牵扯进了黑恶势力,更是牵扯了一些腐败的官员作为保护伞,中央对于甘云霆的举报很是重视。
加上他的举报信有礼有据,又在网上能查到金刀的那些“光辉岁月”的视频证据,很快中央就派了专案组下来。
在白冰还在子公司的员工陪同下视察别的项目的时候,就已经传来了金刀跑路的消息。
“想不到金刀也有这一天。”
同行的员工听说了这个事情,忍不住一通感概。
想想曾经风光无限的人也落得跑路的下场,他就觉得心里爽快,要知道那天酒宴的时候,他也是在当场。
本城多少商场上的人都厌恶着金刀的存在,可又畏惧着他的存在。
他们厌恶他不守规矩,横行霸道,却又畏惧他身后的黑白势力,为了能在本城好好的生活下去,大家不得不卑躬屈膝,忍气吞声。
这样的一个祸害现在被连锅端掉,多少有些大快人心。
“人在做,天在看,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
提起金刀,白冰就一脸的鄙夷。
仗着自己有背景,恨不能在本城当个土皇帝,他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天下,会允许他占山为王,做一方霸主嘛。
人民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金刀被调查的事情被爆出之后,大量的和他相关的举报信息全都涌了进来。
一开始还想趁机解救下他的那些所谓的熟人,此时都纷纷夹起了尾巴做人,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冒风头,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也给赔进去。
“你赶紧走吧,别连累我!”
狠狠的挂断了电话之后,又一位“朋友”把金刀的电话拉入了黑名单。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太妥当,顺手打开了电话,直接拨打了公安机关的举报电话。
“你好,我要报警,我知道金刀的最近行踪……”
这时候哪儿还有什么兄弟可言,保全自己才是最主要的。
兄弟?呵呵。
墙倒众人推,说得便是金刀这种。
躲在废弃的工地角落,金刀看着挂断的电话,恶狠狠的啐了口痰,看了眼城里的方向。
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就别怪我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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