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和林娇见了个面,方若熹便借口父亲还在休养中,自己不能离开太久,就离开了。
离开之前,她当然是没有忘记透露父亲对这桩婚事的反对态度,明里暗里的暗示林娇,赶紧让丁汀跟自己求婚。
要不然等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被打掉之后,这丁汀,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跟自己提结婚的事情了。
林娇一边叮嘱她一定要当心自己的身体,一边等她离开之后,便给丁汀去了电话。
丁汀最近都在忙工作的事情,上次母亲的意外,让他不得不请了好几天的假。
公司看在他平日里对工作兢兢业业,这次又的确是事出突然,这才没有趁着他休假把他开除。
为了弥补自己没上班期间给工程带来的耽误,丁汀这两天是加班加点的工作,早就忙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云了。
听到电话响的时候,丁汀还愣了半天,才想起来是自己的电话在响。
那是他为母亲特别设置的来电铃声。
他听清楚了铃声之后,担心母亲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赶紧想都没想,就接起了电话。
“喂,妈,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他话里满是担心。
医生说了,虽然母亲的脑水肿消得很快,也没有在颅内留下什么淤血,但是母亲年纪毕竟大了,还是要注意后期护理的。
他就是因为医生这一句话,生生在母亲床前陪了一个礼拜,差点把工作也除掉。
林娇也知道自己任性那么一次的后果是什么,所以这两天丁汀都没有回家,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他自己注意身体。
听到儿子着急的声音,林娇还是很享受的。
毕竟嘛,那是她千辛万苦拉扯大的孩子,不向着自己的心意,反而是向着外面的狐狸精,这事儿怎么都是不对的。
现在他能及时回转回来,知道谁对他更重要也不晚。
“放心,妈妈没事儿,妈妈就是想问问你这个点儿了,吃饭没?”
这几日工作忙,丁汀时常忘记吃饭,没办法,他必须得尽快跟上进度,要不然公司是不会允许他继续跟这工程的。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跟这个工程的话,后果是什么,所以这两天才拼了命的工作。
见母亲不是身体有恙,丁汀暗自松了口气。
“放心,我这还有一点资料就整理完成了,一会儿我就去吃饭。”
丁汀抬头看了眼电脑里的时间,的确已经近饭点了。
“妈,你也赶紧吃饭吧,别饿着自己。”
这几日他不在家,都得靠林娇自己照顾自己,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以往都是他定点提醒她吃饭的,现在他真的是忙得忘记了很多事。
“不急不急,我刚刚才喝了一肚子的茶水,我得等会儿再吃饭。”
林娇随口回答着,顺手招停了一辆出租车。
别看家里就丁汀一个人挣钱,林娇也不是那勤俭节约的人。
她已经苦了一辈子了,好不容易儿子能挣钱了,她怎么能继续委屈自己呢。
像挤公交车那种事情,她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出门的时候要是没有丁汀开车送,她都是选择打车的。
不过幸好丁汀的工资收入还不错,倒也勉强能支持她如此的讲究。
“那妈,没什么事儿我就先挂了。”
听到母亲说一肚子茶水,丁汀并没有太上心,他以为她就是跟小区里的老姐妹们又去茶馆里打发时间了。
反正自己现在忙,不能陪着她,她要是能有几个朋友陪着,丁汀反而更安心一点。
反正自己的母亲又不会打麻将,最多也就是跟别人聊聊天、喝喝茶而已。
丁汀打了声招呼,就准备挂断电话,林娇赶紧叫住了他。
废话,她又不是单纯来关心他吃饭没有的。
她知道他最近为了工作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
可工作要忙,媳妇儿的事情也不能耽误啊。
更何况方家的父亲对这门婚事,还一直持反对意见呢。
她可不想这到手的鸭子飞了。
一旦丁汀跟方若熹成婚,这工作,还不是手到擒来?
现在这点工资,她还真的看不上了。
“对了,我上回跟你说的,让你去方家拜会一下,去见见若熹的父亲,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
这事儿,她住院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跟丁汀提到过。
不过每次,都被他以忙,脱不开身为理由给推脱了。
他以前可以忙,但是他现在不可以。
现在方若熹的父亲生病了,正是上门表决心的好时候,这时候不去表现还等到什么时候。
难道真的要等到孩子被打掉了,才来后悔?
只怕孩子打掉之后,丁汀就更没机会了。
孩子都拴不住的心,还能奢望感情能拴住。
林娇不傻,自己就没有能耐凭孩子留住老公的心,她又如何有自信能让方若熹在彻底伤心,又失去孩子之后,还会选择自己的儿子。
丁汀没想到母亲给自己打电话居然是为了这件事情。
他一想到这事儿,就无比的烦躁,说话的语气也忍不住就不耐烦起来。
“妈,这事儿就不能等我工作的事情落听的再说吗?”
他现在的工作正处在关键时刻,本来他上次的成功就引起部门里有些人的心生不满。
他这次没被开除,全凭了自己的上司在领导面前说好话。
要是他不抓紧这机会,重回工程项目里来,他这工作就真的悬了。
他怎么可能还有时间抽空去巴结自己本就不喜欢的,方若熹的父亲?
“等等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要等到若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你才开心?!”
丁汀的态度彻底的惹怒了林娇。
她也看出来丁汀对方若熹并没有那么喜欢,可她喜欢啊。
只要方若熹对他还有情,就算他不喜欢,也得给她往上冲。
那可是他们以后的幸福保障,她就不明白,自己儿子到底还在迟疑什么?
“说!你是不是还在惦记那个叫做安禹诺的小贱人!”
丁汀听到母亲如此称呼安禹诺时,心中一痛。
那可是他心中的白月光,是他愿意呵护守卫一辈子的女人,她怎么可以这样贱骂自己心爱的人。
可他又能怎么办?
电话对面的可是他的母亲啊。
生他养他的母亲啊!
纵使心中有再多的不甘愿,也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道歉。
“我没有,妈,我没有想着她。”
是啊,他哪里还有资格再想着她。
有了方若熹,他哪里还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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