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州酒楼背隔城墙,紧接汉水,二楼与已与墙高平行,三楼自然已高过城墙一尺左右。
这时酒楼三楼楼之中,风娘一人手抚琴而未动,道长与弟子四人还有朱二公子兄妹已在酒楼前方望着楼下,这时楼下全是一群锦衣卫和官兵,还有不少弓箭手。为首的胎记将军张哈木首先对着楼上几人喊到:
“臭道士,你自己好好看看四周,你已经无路可走了,赶紧束手就擒吧,本将军还能替你在江都督面前美颜两句,否则你今日定是死路难逃”。
道长直接对着下面回道:
“朝廷奸贼当道,小人得志,贫道待你上来抓便是,休的多言”。
这时朱三妹对着楼下说道:
“张蛤蟆,本姑娘,在楼上等着你,快......”还没说完就被朱二挡住了嘴。
张哈木又听见人骂自己蛤蟆自然不爽,便下令身边锦衣卫一起往楼上冲来,上的楼来便拿起手中刀剑朝道长与众人砍来。道长从弟子手中拿起拂尘,便接起招来,四个道士弟子也加入其中,有几人锦衣卫也开始对朱二与朱三妹下手,没想到朱二居然武功不差,直接保护着朱三妹跟锦衣卫打了起来。
这时楼下出现了三匹白马拉厩的豪华马车,车中下来两人,其中一人一身朝服打扮,年逾六旬,两鬓发白挺着大肚,另一人尖嘴猴腮,两眼如鹰视,此人正是江彬。
只见江彬下完车便对着一旁六旬大肚官员说道:
“杨大学士今日多亏您的一计,这胆大妄天的臭道士是必死无疑了”。
原来六旬老者便是当今首辅
华盖殿大学士杨延和。
杨延两手捋捋长鬓,笑着说道:
“这老道当初目中无人今日也是报应到了”。说完便笑了起来
这时一状元冠男子,正是杨慎,带着酒意满脸不开心的走了过来对着杨延和质问道:
“父亲大人,你为何要如此设计害道长性命,您这不是把我们杨家名声都败坏了吗”。
杨延和对着儿子杨慎吼到:
“汝子焉知其故呼”说完便一招手,就有几人上来把杨慎拉了下去。
这时楼上打斗已进行多时,张哈木,自然不是道长对手,但是锦衣卫太多,也都会些许武艺,时间长了自然慢慢显疲惫了,朱二也是一样。一旁风娘见朱三妹在打斗中危险万分,便趁机把它拉到了身旁,锦衣卫中倒是没人对风娘动手。
这时道长与朱二已渐感体乏力,几次差点被锦衣卫伤的。张哈木此时好像聪明了很多,故意避开道长,让一旁锦衣卫消耗道长体力,自己找机会偷袭道长,道长逐渐坚持不住,还挨了锦衣卫两脚,正当张哈木一刀朝道长后背偷袭过来时候,一鼻尖痣和尚从二楼跳了上来,直接用竹竿挡开了张哈木一刀,这和尚正是鹰疾和尚。道长见多了帮手便又使出余力对付锦衣卫起来。
楼下江彬与杨延和见楼上打斗许久都没见胜负,便命弓箭手准备,这时突然间酒楼一楼飘起了火苗,火苗几下就飘到了二楼,三楼江彬和一群锦衣卫见到起火赶紧往楼下退去,一楼几座未走宾客与店家也一道冲了出去,门外官兵锦衣卫目标是道长与楼上几人自不会理会他们,这些人之中却有一个脸色苍白,走路甚是费劲的年迈老爷爷。
老爷爷走到官兵包围圈之外一墙边座了下来,靠着墙暗自说道:
“道长,二弟,我也就只能帮到你们这些了,希望你们吉人自有天相,逃过这一劫”说完便昏睡过去,这人正是杜不忘。
此时风娘已拉着朱三妹下了楼,朱二见三妹被风娘下楼,便想了想,下面若敢伤自己性命自己报得身份便是,跟道长打了声招呼,便也跟了下去,待三人从火苗中冲出楼门,瞬间就被一众锦衣卫与官兵围住,把刀架在了朱二与朱三妹脖子上。这时风娘便走向杨延和身前鞠了一躬,喊到:
“义父可否饶那两人一命”。
然后正欲在说,这时一直躲在锦衣卫后边的猴脸公子陈旺后跑了出来,跪倒杨延和与江彬身前说道:
“刚才抓到两位是兴王府小王爷与三郡主”。
江彬与杨延和一听,一惊,赶紧朝着朱二与朱三妹方向快步走了过来,命令属下放下刀剑,然后杨延和便拉着江彬对着朱二与朱三妹说道:
“下官两人有眼不识泰山,只是为了抓捕贼道,反而误伤了小王爷与郡主,希望两位莫怪罪”。
朱二想了下,便客套回了句:
“二位大人都是朝廷重臣,小王哪敢劳您二位如此看重啊”。
杨延和与江彬说完便拉着朱二走到轿旁开始谈论起来,朱二与三妹,心里自是担心道长,但此时也是无能为力。
这时三楼之上火势,已呈冲天之势,道长只得与四位弟子跃入江中,鹰疾和尚,便施展轻功,轻松跳入酒楼之旁屋顶,两个脚步便没了踪影。
这时楼下众人皆以为道长与鹰疾和尚都死在了大火之中,朱二与朱三妹心中甚是难过,二人便借事遇杨延和江彬告别,离开了酒楼旁,回到了客栈。杨延和与江彬也乘车离开,风娘回去路上发现一老者躺在墙边,一看是杜不忘,便扶了他回到张姓庄园家中。
原来杜不忘昨晚虽昏迷,却听到了风娘与丫鬟谈话,听出今天道长与几人有性命之忧,便硬拖着受伤身体,假扮成老爷爷躲在酒楼材房,待楼上打斗太过声响,锦衣卫又不断上楼支援时候,便想起来一招放火烧楼,趁客栈老板娘没注意,从厨房偷来一壶油,倒在柴火上,一把火点了起来,本来酒楼就是木结构,自然经不住大火了。
风娘扶着杜不忘回到山庄后,已是天黑。
此时丫鬟小娇见小姐扶着杜不忘回来,便帮忙一起把他扶入房间,更衣,然后打水替不忘清洗了番。
此时不忘虽是昏迷,但是嘴里却影影约约一直念着一个人名字:
“莹莹,莹莹,莹莹莹”。
风娘听在心里却隐约感觉有点不是滋味。
待第二天天刚亮,庄前大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丫鬟小娇赶紧穿好衣服来到小姐风娘房间,此时风娘也是刚醒,两人以为是张大胆来了,赶紧来到杜不忘睡的厢房,用被子和枕头把沉睡的杜不忘遮住,整理了下东西,小娇便赶紧去开门。
不一会进来了两人,这两人却是杨延和能与杨慎父子。
风娘,赶紧出来,行了个礼,就邀请两人来到客厅上座。
待两人坐定,风娘便首先开口道:
“义父与慎哥怎会突然如此早便来到风儿栖身之处”。
杨慎首先搭话道:
“爹明日就要回京了,说走前想来看看风儿,所以我便陪她一道来了”。
风娘马上又回道:
“义父不是昨日才到襄阳吗,怎会如此匆忙今日便回京”。
杨延和这时叹了口气,又开口道:
“如今陛下尚在江南,已经大半年未回京了,朝中大事,全靠义父撑着,若没义父我,恐怕京师一乱,所以这次除去心头之恨后,义父必须得赶回去处理政务了”。
这时杨慎脸色有点不甚开心。
停顿了一下,然后杨延和又说道:
“义父我今日来看看你,其实还有一事不解,便是风娘你武功也不差,昨日你为何不直接动手替义父除去那道士呢,还有你竟然知道那朱氏兄妹便是兴王世子与郡主,也没有通知义父呢”。
这时风娘想了想便回道:
“回义父的话,昨天风娘是一时惊住了只想保护郡主,所以没有参与行动,况且老道也已死于火中,自然也是如义父所期了”。
风娘说完似乎有些黯然神伤,心里暗暗对道长同情起来。
杨延和似乎觉得风娘有什么隐情,便觉得目的已达,也懒得细问,摆了摆手对着风娘说道:
“罢了罢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然后接着继续说道:
“其实你也功劳不小,最后还替义父保护好了小郡主,不然义父我就可能得罪兴王世子了”。
然后停了下又道:
“你知道我为何如此看重兴王世子与郡主吗”?
风娘说道:
“天下人谁不知当今陛下无子,如今游玩在应天府却因病一直无法还朝,若陛下真回不了京师了,恐怕最有可能以兄终弟及即位的是如今才气颇佳的兴王世子朱厚熜,而不是以长为大却懦弱无能的益王世子朱后烨吧”。
杨延和笑道:
“还是风儿了解天下大事,只可惜风儿不是男子啊”。
然后又对着一旁杨慎说道:
“你看你大哥慎儿,虽中状元如今却一事无成,我有心栽培他入阁替我分担,他却无心政事,整日只知背书吟诗,毫无上进之心,我杨家日后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杨慎心里对父亲利用自己害道长之事本就耿耿于怀,这时又见父亲说自己,忍不住回了句:
“父亲大人可知古代圣贤,有句话,人各有志吗,慎儿本就不喜官场尔虞我诈,阴谋诡计,慎儿虽被父亲大人教导金榜题名偶得状元,但慎儿一心只想归隐田园,作一山人”。
然后接着又说到:
“慎儿这次不会随父亲大人回京了,只想寻一处山清水秀,远离朝廷江湖之地过过安乐生活”。
杨延和这时脸色略带不悦,说道:
“慎儿,你年纪也不小了,爹也老了,管不住你了,你今后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气势冲冲的走出了庄园外,不见了踪影。
这时客厅就剩下了杨慎与风娘还有丫鬟小娇三人。
杨慎对风娘说道:
“爹就是这样,风妹你也知道的,让他回京师吧”。
说完又接着到:
“风妹,你住着庄园不错啊,可否带我参观,参观”。
风娘答道:
“好啊难得慎哥有如此雅兴,小妹便带慎哥到处走一番”。
说完便带着杨慎先逛花园,院子,慢慢在参观厢房。当走到杜不忘躺着的厢房之外,风娘停顿了下,此时房间又传来一阵:
“莹莹,莹莹”,叫声。
杨慎自然已听到,便一惊,对着风娘问道:
“此屋怎会有男子之声”。
风娘自知已瞒不住杨慎,便说道:
“此屋乃我一好友,受了重伤被我放在此处救治,这时还在昏迷,刚才叫声定是昏迷之中的妄语了”
说完便推开门带着杨慎走了进来,吩咐小娇整理了下刚才掩盖场面。
杨慎见到杜不忘便问风娘道:
“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我看他脸色苍白,似乎伤势颇重啊”。
风娘回道:
“他名叫杜不忘,为了救我才伤的,本来昨日伤势已有愈合气象,谁知他又偷偷外出,导致现在伤口愈裂了”。
然后叹了口气
这时杨慎说道:
“没事,我这次出门在蕲州附近偶遇一叫石珍的两岁小孩走丢,便替他寻找父母,却不曾想其父却是曾经的太医李言闻,我俩自是见过,寒暄一阵,为了答谢,他便送了我一些跌打损伤之药膏,后来我只要受伤敷上他,一天疼痛就减轻了,不到三天就恢复如常了。但是我看这位公子伤过重,可能需要多些时日了”。
说完拿出来一小锦盒,里面是一油纸包裹药膏。风娘便马上拿过,待小娇替不忘解开胸前白布包裹伤口后。风娘便亲手替不忘把药膏敷了上去,不忘此时还未苏醒。
待敷完药处理好伤口后,三人便一行走出了门外,继续参观其它厢房,没想到,张姓庄园,外面看似不大,里面却呈回廊状,拥有二十多间厅室与房间。
一路上风娘自然是不忘答谢杨慎赐药之恩了。
待几人显累便又回道了厅堂之中。
这时风娘对着杨慎问道:
“不知这次慎哥哥将要何往”。
杨慎便答道:
“我这次想去趟西南川贵之地,听说那地方山清水秀,是个闲居佳处”。
风娘接着说道:
“川贵之地距此千里之遥,路皆难行,慎哥哥可有所准备”。
说完风娘便回到房间,拿出了一带银两递与杨慎,杨慎自是不接,便说道:
“银两我已够用,路上或缺,尚可以自身书画卖之即可”。杨慎自是不愿接受风娘手中银两。。
风娘见此也不再面前,只得说了句:
“望慎哥哥一路上定要注意安全,好好保重自身”。待风娘说完,杨慎已经离开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