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楚天颇有尴尬,心想哪里是耍酷,明明是收个小弟嘛。
刚刚他和孙北南闹出的动静太大,而黎泠看似只是一个柔弱美女,但真实实力恐怕不会弱于混元中期,自然能察觉到演武场那边的波动。
本想解释两句,可看到黎泠这般横眉怒对好似要化身河东狮的样子,顿时不敢说话了,摸摸鼻子苦笑道:“孙北南母亲怎么样了?”
“有我出场还有治不好的病?”黎泠还有些不解气,继续瞪他,这家伙,把自己一个人扔这里就不管了,哪有这样的男人啊?
“是是是,黎大美女出手,一个顶俩儿,怎么可能治不好?”楚天连忙奉承,虽然他搞不懂黎泠为啥么这么生气,但跟美女吵架最不明智了,尤其还是黎泠这样的大美女,自然不能冷落。
黎泠听到他夸自己漂亮,颇有得意,但还是嗔他一眼气汹汹道:“少贫嘴,前头带路,我出不去了。”
“哦。”楚天苦拉着点头,心头腹叽,还落幽谷炼气境大师姐呢,这么点路都记不住,看来落幽谷的全是路痴。
而此时黎泠看着前面楚天的身影,却忽然有些神迷,医人医心,刚刚在给孙北南母亲治病的时候她特意跟她聊了很多,想开解孙北南母亲的心病。
但却不想,竟然被孙北南母亲给绕进去了,最后聊着聊着,她竟然还觉得孙北南母亲说的有理,大大的有理。
此时想来很多都不记得,但却也有很多缭绕在她脑海中不散,孙北南母亲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孙北南母亲还说,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孙北南母亲又说,世间之事,最难理的是情事,世间之字,最难解的,也是情字……
“喂。”黎泠忽然发问,看着楚天的背影,平时无一丝涟漪的心湖,不知为何今天反复荡起波澜。
“什么?”楚天回头,讶异看她,一脸懵懂。
黎泠看着他这呆萌样,欲言又止,但最终却是无语说道:“没什么。”
楚天白眼,继续带路,道:“你家在哪儿,常年在落幽谷对京都也不熟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黎泠没有说话,楚天疑惑,忽然觉得这个妮子今天有点不对劲啊。
“喂。”黎泠又出声,叫他道。
“怎么了?”楚天回头,眉头一皱略有惊疑。
“没什么。”黎泠美眸微垂,好像有些失落,淡淡道。
“哦。”楚天点头,一脸古怪的继续带路。
“喂。”
“怎么?”
“没事。”
“哦。”
……
一路走,一路问,一路没事一路哦。
当走出孙家所在的小世界的时候,黎泠已经问了无数次了,每次都是这么几句重复的话语,这让楚天神色越来越沉重,与之对比的是黎泠神色越来越轻松,眉目微动之间甚至还有一丝羞涩与狡黠的味道,心想自己这么多次暗示,这个家伙终于要开窍了吗?
终于,走出孙家大门之后,楚天转身看着她,很是沉重的问道:“那个,你是不是那个来了,需不需要我给你买点凡俗界的女人必需品?”
“呃,什么?那个?哪个?”黎泠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水嫩的脸蛋儿嫣红如血,心头莫名其妙的发怒,她表示不能忍了,朝楚天奔涌大吼:“你才来了呢,你全家都来了,滚!”
楚天惊滞,被喷的一脸雾水,完全搞不懂这位美女的意思啊?
看着黎泠转身就走,他突然急了,叫道:“喂,你不是不认路吗,是不是这条道啊,别走丢了啊。”
黎泠转身,看着他恶狠狠的说道:“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你就注孤生去吧!”
楚天摸摸鼻子,满面无语,嘀咕道:“怎么会呢?我青峰不知道多少情债呢……”
“楚兄,这边请。”此刻早已等待一旁的李世遗走来,对楚天邀请道。
在钱小白家的酒楼时李世遗和孙北南都因为亲人病危而去请黎匡哲出手,但孙北南却是为母一跪,惊颤人心。相比而下李世遗就逊了不知多少筹了,他要救那位族叔只是因为想得到那位族叔的支持而已,远没有孙北南的真情。
不过李世遗是李家自小培养起来的精英人物,即便有所不满也不会当场表现出来,反而还看见情势不对,竟然帮孙北南说话,以退为进。
此刻在这里,专门等着楚天。
楚天呵呵一笑,眼角余光瞄了眼黎泠离开的方向,等他却不等黎泠,这份为叔也是一跪的真情,好似不是那么真啊。
李世遗的族叔的确命悬一线,哪怕族中用了无数宝药都只能吊着一口气,半边身子都没了,凄惨无比。
由此也可见修炼界的残酷,虽然楚天一直以来都是高歌猛进,但生死一线的境遇却也不在少数,无论是一开始和一窝蜂炼气三重天的小喽喽的第一战,还是盘龙山上的波诡云谲,都极为险恶,每一个修者自生来就是在和阎王爷争命。
但这样的伤势对楚天来说却恰到好处,楚天或许对万千药物的药理没有落幽谷的高人熟悉,但若论对肉身外伤的了解,恐怕即便是抱丹医者,也不如他。
身为中医宗师林河的唯一传人,岂是真的寻常?
李家的那些医者只会一股脑把所有灵药注入进去,但却从不会伤者的肉体本身出发,那些灵药固然有用,但却根本没有得到有效的发挥。
楚天透视灵眼望遍李世遗族叔全身后,略微沉吟,随后拿出针袋,开始施针,将伤者该贯通的经脉贯通,该阻塞的经脉阻塞。
刹那间好不容易才止住血的伤者顿时又血如泉涌,吓崩了所有人,可当多余的血液流出之后,旁边人发现伤者竟然在朝好转的趋势发展。
李世遗惊疑,他表示他请楚天回家并不是真的来治病的,所谓治病也只是一个由头而已,并不觉得楚天真的能治好,可是现在?
顿时笑的比花还灿烂了,这个族叔只剩半边身子,即便治好也是半废,根本不在他考虑之列,他之所以去跪黎匡哲只是想给族中其他人一个假象罢了。
不过如今能治好,自然更好。
他迎上来说道:“楚兄真是好本事,这份大恩世遗没齿难忘,往后若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即便刀山火海我李世遗也必将走上一遭。”
顿时周围李家之人看向他的目光赞许异常,李世遗得意,若不是真的下跪有点太伤自尊的话,他还真的想学孙北南了呢。
“楚天?年轻一辈新的第一人?刚刚一招败孙北南堪称抱丹之下无敌手?呵呵,这么张狂,但好似没有问过我李悠然的意见啊?”忽然大院之外有一个玩味声响起,随后一个身着白衣手持桃木扇好似风度翩翩的男子走来。
走进院后手中桃木扇一收,李悠然打量楚天一眼,不屑说道:“孙北南有隐藏的底牌,莫非以为我就没有吗?他敢放狂言混元斩抱丹,莫非我就不能?”
“胜了他就敢说是抱丹之下第一人,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这位是?”楚天惊疑。
李世遗有些着急,暗暗传音道:“楚兄,这是我李家年轻一辈第一人,你等下从小道离开,我拖住他。”
随后便朝李悠然走去,脸色铁青大喝道:“李悠然,楚兄是我请来医治族叔的贵客,于我李家有恩,你未免有些过了!”
李悠然冷笑:“李世遗,我挑战的是楚天,挑战的是年轻一辈第一人的称号,你算什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李世遗大怒,一手朝李悠然轰去,高声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李悠然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摇头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说罢就想出手,一股昂然天威直朝李世遗压去,竟真的不弱于刺出屠龙引时的的孙北南。
李世遗大骇,但还是不忘提醒楚天,道:“楚兄快走!”
楚天嘴角玩味,看他一眼,悠悠道:“不用了。”
李世遗一呆,不知道什么意思,可忽然呆滞,只见他身前天威盖世的李悠然,轰然往后倒下。
再看楚天,一脸冷漠。
李世遗轰然一颤,脸色苍白如纸。
等走出李家大宅的时候,钱小白早已在门外等候,一见楚天出来后就挤眉弄眼的奸笑说道:“老大,李世遗那头蠢猪有没有挑衅他那个蠢猪族兄来挑战你?你有没有把他们都教训一顿?哈哈,那两头蠢猪没救了,还想算计我老大,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楚天脸黑,孙北南和李世遗都对钱小白不屑一顾,认为他这头肥猪简直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才投胎到只有一个子嗣的钱家,但却不知,若论算谋论城府,钱小白不知甩他们多少条街。
他狠狠瞪了钱小白一眼,好似无所谓般问道:“你的小菜呢,见到了没?”
钱小白圆嘟嘟的胖脸顿时苦拉了下来,看向楚天满面忧伤,委屈道:“没有,肯定是我老子对她说了什么,她都不见我了……老大,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凉拌。”楚天冷笑,看着天际逐渐西坠的骄阳,他忽有沉默。
钱小白抬头一看,只看到一张有若刀削斧凿般无比冷峻的侧脸。
“接风宴故意安排在黎老爷子对面,也是你的算计吧?”
钱小白圆嘟嘟胖脸,突兀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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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