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莫沫忽然瞪楚天一眼,似有怒意但却又好似娇嗔的说道。
“呃?”楚天顿时愣住。
莫沫这才想起这不是在天魔大世界之中,而这个楚天也不是虚幻的楚天,而是真实存在的楚天。
她顿时也有些尴尬,但却转瞬就恢复了清冷如水的淡然,淡淡问道:“有事吗?”
楚天眼神更加古怪,在天魔大世界对我要死要活的,不仅强吻还带脱衣服的,要不是老子跑的早早就晚节不保了。
可此刻又是这么清冷,大姐,您到底是想搞哪样儿啊?
他摇头道:“无事。”
莫沫点头,此既无事,那就无事。
随后当擦肩而过的时候,楚天又有疑惑,偏头讶异道:“师姐,你心不静啊?”
莫沫呆愣,不解其意,楚天道:“在九剑宗时你我擦肩而过,我所能感受的只有绝对的冰冷,但此时……”
他目光满是古怪,上看一眼下看一眼,总觉得莫沫有哪里不对劲了。
莫沫迷茫,想起九剑宗时,她与楚天互道安好,但却是最陌生的陌生话语。
可身为一个人哪能真的那么冰冷,尤其在面对救她一命赠她冰凤之人的时候,或许,从那时候,这个人就深种她心底,成为了她逃不过,也避不了的劫吧?
“云卷云舒,若大海斑斓,好壮观……”楚天目光携远望去,顿时赞叹。
莫沫转身,此刻正是黄昏时候,而魔神山地势极高,恍若云巅之上,晚霞夕阳映衬的远处的云彩如火一般明亮,越到近前色彩越淡,好似火云从远处奔腾而来一般,形成了一种无比壮观的景象。
那云层如海,一云叠着一云,一浪越过一浪,他们如立浪头,在夕阳余晖下若金童玉女般圣洁无暇。
莫沫更加迷茫,这一幕让她想起了天魔大世界中的那幕,如此相似,如此壮丽,让她几若下意识的……想找一个壮阔的肩膀靠上一靠。
可偏头一看,她顿时发怔,本来和她共同观看这云海波澜的楚天,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
“师兄,我要挑战你!”剑九拦住张三生,郑重说道。
此时的剑九褪去了一分青涩,多了一分沉闷,他为当代剑九,承载了这个名号太多的压力,而又有着张三生这样几欲不可抗衡的人物横档在前,所以他无法不沉闷。
在未开心窍之前他天真活泼,并不觉得自己不能战胜剑有道又有何妨?打打杀杀什么的最讨厌了,与人为善才是最要紧的事嘛。
但经历剑墟秘境,天剑山的打击之后,他无法再天真了,因为他深深的认知到了自己与身前这个男人的差距有多大,他信心满满费劲千辛万苦,自以为上了天剑山就算不能超越剑有道,也至少不会差距太远。
可……却换来的只是一句“不过如此”!
后来借由九剑宗九座剑山之力,终于助他开了心窍,剑道修为可谓是一日千里,在旁人看来这一代人中只有楚天与莫沫为冠,但却绝大多数人,都忘了他剑九之名!
此刻,在此挑战!
张三生翻白眼,郁闷,老气横秋道:“师弟啊,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要想太多啊,现在你才炼气境,想要挑战我就等混元境再来嘛,放心,我会等你的。”
剑九摇头,双眸始终都没离开过张三生的脸庞,道:“我知道现在的我还不是师兄的对手,可我必须要挑战,以此来验证我这段时间的感悟。”
说着就朝张三生一步踏来,虽未出剑但凌厉的剑气却早已贯穿整个虚空。
张三生忽然大叫一声,摔倒在地,撒泼打滚:“啊,我被你的剑气刺到了,要死了……不打不打,绝对要死了,快给我叫医生,快给我叫救护车,快给我叫落幽谷的漂亮师妹来啊……”
剑九瞬间呆滞,看着躺倒在地的张三生满目古怪,心想莫非自己真那么厉害,一剑就把这个剑道魁首干趴下了?
忽然脸黑,大喝道:“你给我起来,是个爷们就跟我正大光明战上一场。”
张三生趴在地上,瞪他一眼道:“不起来,我就不起来,等人来了我就告诉他们你不尊老爱幼,欺负长辈,我看你还怎么跟我打?”
剑九继续呆愣,看着张三生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他意想中的和张三生一战不是这样的啊,就算不惊天动地也该轰轰烈烈荡气回肠吧?
可现在,这特么……这个混蛋搞妹哟!
最后这场剑九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的生死一战,就以这么戏剧性的形式结尾了,让直到回到住地的剑九都好一阵恍惚,对今天所发生的事有一种好不真实的梦幻感。
此时楚天,前行路上竟又遇到一人,这人让楚天的神色有些古怪,但却又不好故人相见不相识,他咳嗽一声打着招呼道:“前尘种种,皆成云烟,如今我与刘家也算交好,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能帮上的我尽量帮。”
一袭黑衣裹身,犹若盛开在三生河畔的曼陀罗般妖艳动人的刘芸翩翩走来,嫣然一笑道:“我要你死,你能帮吗?”
楚天眉头一皱,真心有些不喜了,这个女人,未免太过放肆。
同时也有些惊奇,他记得刘芸只是个没有修炼资质的普通人,后来虽被刘家老祖强行灌顶,但也该修炼艰难才对啊?
需知莫沫父亲莫绘先,至今都只是炼气六重天,可是刘芸如今,却竟然和他同阶,达到九重天的地步了!
且……实力绝对恐怖,竟给他都有一分淡淡的威胁感!
刘芸摇头,冷声道:“不必窥探了,我修炼的是太上忘情大法,资质并不是决定修为高下的唯一要素,此法最适合我,当然一日千里,甚至不久之后凝元成液,成就混元境,也是未可知。”
“太上忘情?”楚天眉头稍皱。
“呵呵,是啊,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呢,让我爱的那么深,恨的那么深。”刘芸轻笑,从远处走来,妖娆的身段魅惑动人,她勾上楚天的脖子,冷漠的眸中略有调笑,若一条美人蛇般缓缓吞吐着让人心痒难耐的热气,若是等闲人恐怕会瞬间沉沦。
楚天身子一震,将刘芸震开,眼观鼻鼻观心道:“还请自重。”
“自重?”刘芸脸色刹那间变得阴寒,最后尖锐大笑,疯狂无比:“哈哈,自重,楚天,你知道吗,自从我认识你以后,我的所有尊严所有骄傲都没了,你还要我自重,你有何资格要我自重?”
楚天摇头,觉得她真心疯了,一步百米,远去无踪。
刘芸疯狂神色一止,看着楚天消失的背影,冷漠的眸中只有她自己才懂的平静。
“呵呵,原来如此,难怪要和我联手对付楚天,原来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儿啊。”身后邪天一的声音响起,看着刘芸背影饶有玩味。
刘芸没有回头,只是淡漠道:“我的计,你准备好了吗?”
邪天一眉头一皱,对刘芸这种淡漠与高高在上的神态有些不喜,他略有沉重道:“你的计,真的能杀了楚天?”
刘芸转身,回首一笑,妩媚动人,道:“谁说要说杀他?你觉得是杀了一个人更痛快,还是让一个人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更加痛快?”
邪天一头皮发麻,本来看着刘芸如此妖娆的身段他心里是有些邪意的,可此刻却是半分念想都没了,一想起刘芸那个胆大包天的计,他心里就升起莫名恐惧,心想疯了,真是疯了,自己也疯了,怎么可能会答应和这个疯女人做如此疯狂的事?
看着刘芸远去身影,他缓缓摇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古人诚我不欺!
“谁?谁?哪个畜牲干的?天魔宗,你给我一个交代!”一夜无话,但一大清早在众修者正沉浸于朝阳初升,天地精华最浓郁的修炼中的时候,突然一声滔天怒吼冲进了魔神山顶的魔神殿中,将整座魔神殿都打的晃了三晃,差点解体。
邪太一脸色稍沉的走出来,恭敬一礼道:“敢问万法宗的师叔,何事如此愤怒?”
万法宗此次带队的抱丹中期长老惨笑,一袖挥出一具尸体浮现当场,怒指邪太一道:“你们天魔宗做的事自己清楚,我宗法免在昨晚遇袭,要没有个满意的交代,我万法宗与你天魔宗不死不休!”
如此大的震动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众人赶到魔神殿外一看,顿时惊异颤栗不止,只因那具尸体,赫然是不久前与邪太一论法,被邪太一赞为“出口成法,这才像话”的万法宗首席大师兄,法免!
楚天等人也是变色,饶是张三生等人都不禁面色凝重,一直饮酒不停的荒不久终是放下了酒杯,法免何等人物也?一宗大师兄!
需知就算是一宗一家的炼气境大弟子都是不可挑战的存在,因为除了地位之外,这还是各宗各家的脸面所在,所以哪怕是天魔宗召开这次论法大会,将各宗各家最顶尖的人物都请来,各宗各家都没有丝毫犹豫。
除了对张三生剑一荒不久等人实力的自信外,他们知道,天魔宗就算再放肆,都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对九宗四家的人下手。
否则, 就真成众矢之的了!
但如今,身为万法宗一宗大师兄的法免,赫然遇袭!
“前辈息怒,此事必有猫腻,这是在我天魔宗发生的事,我天魔宗就算再蠢也不会在这个关头动手,还请前辈给我天魔宗一个辩白的机会。”邪太一也是凝重无比,一宗一家首席大弟子身亡,可能真的会导致不死不休的局面,他不敢怠慢。
万法宗抱丹中期长老冷笑:“法免住所就在我旁边,而我昨晚修炼之时却没有感受到半分斗法的动静,试问除了抱丹后期的存在,又有谁能够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了法免?”
邪太一眉头稍皱,但却是缓缓摇头道:“师叔着道了,此次尔等九宗四家为表尊重,皆是抱丹中期强者带队,而我天魔宗为表尊重,亦是抱丹中期强者相陪。”
“在入住魔神山之前,我相信你们也不是完全没有顾忌,至少都在魔神山下布置了宗门秘法,用以查看我天魔宗不会有超越抱丹中期的强者上山。”
“此时请问,你们的秘法可还有效,是否察觉到有我天魔宗抱丹后期存在上山?”
万法宗抱丹强者哈哈大笑,被宗门寄予厚望的法免死在他眼下,让他略有癫狂:“我等有秘法,莫非你天魔宗就没有秘法,只有抱丹后期强者才能逃过我的感知,你还想怎么狡辩?!”
邪太一淡漠,道:“那前辈,是真想和我天魔宗开战了?”
万法宗抱丹强者疯狂之色嘎然而止,深深看邪太一一眼道:“三天,我给你天魔宗三天时间,查出真凶,否则开战便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