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只有陈青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得气氛有些怪异,随即推断出是tox和爱德华的原因,光是tox一个人就够呛了,现在还来了个把不满写在脸上的爱德华,气氛能活跃起来才怪。
五人正安静僵持时,外面又开进来了一辆车,凯瑟琳说去接人,趁机溜走,把他们四人留在原地。
Tox和爱德华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艾拉跟他俩本就不熟,比起跟这两个怪胎玩,她肯定更愿意跟陈青欢认识认识。
于是走到陈青欢旁边,与她搭起话来,问:“上次的拍卖会上出现了沙漠之花的红酒,我爸爸想拍下来,却没能拍过另一个人,那个人不会就是陈小姐吧。”
原来那个红酒叫沙漠之花,陈青欢果然没听说过。她想到傅韶华在几年前就已经回国居住,自己又没做过这件事,说明肯定不会是拍卖会拍来的酒,于是道:“酒窖里存着挺多酒,应该是最开始的主人家格拉蒙先生留下的,我不喝酒,所以对红酒一窍不通,也没去酒窖里看过。”
“你说这曾经是格拉蒙公爵的庄园?”艾拉大吃一惊,不止是她,在座的另外两位也诧异不已,公爵的房子怎么可能卖给一个Z国人呢,这个陈青欢到底什么来头!
陈青欢点头道:“说来话长,家里长辈留给我的房子而已。艾拉小姐的父亲如果喜欢沙漠之花,我让管家去看看酒窖里还有没有,你可以给伯父带回去一瓶。”
“你说什么?!”
她再次语出惊人,把三人都吓得一跳,这种行为在他们看来,就像当时傅韶华忽然送了一座庄园给陈青欢一样,大方慷慨都没办法形容这种行为。
艾拉苦笑着说:“有一瓶已经很难得了,你就算把刚刚那瓶没倒完的让我带回去都行。”
话落,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保姆恰好端着托盘往里走,上面放着四杯红酒,色泽诱人,香味扑鼻,连滴酒不沾的陈青欢闻一闻都觉得美味醉人。
Tox和爱德华即使再装模作样,也抵挡不住这一口沙漠之花的诱惑,端起来放在唇边,竟然不舍得将它喝下。
这时,管家贴心地拿来了各种棋牌游戏,零食饮料玩具上齐,整个大厅顿时有了派对的气氛,只不过他们三人都端着酒杯不肯撒手罢了。
凯瑟琳没有邀请过多的朋友,之后又来了四位年轻人,名单里的人就都到齐了。
所有人到凯瑟琳准备好的BBQ地点开始狂欢,说陈青欢是派对主角,实际上她更像是提供场所的业主,毕竟每个人都是凯瑟琳的朋友,在场所有的人里只有她才是陌生人。
不过陈青欢不太在意,能轻轻松松不用应酬的感觉挺好,她坐在最边上乘凉休息,看着他们尽情摇摆。
“喂,爱德华,你今天带你的吉他了吗,玩得这么开心,给我们唱一首啊。”说话的是后来的一位公子哥,tox的霉头他懒得去触,但爱德华的玩笑可以随便开。
其他人附和道:“对啊,就唱你最拿手的那首《last sta
》吧,那首还不错。”
爱德华冷声道:“没带,闭上你的嘴。”
“那还真可惜。”
几人哄笑起来,随即看向了陈青欢,又冲她道:“凯瑟琳,你的朋友怎么一点儿都不嗨?出来玩怎么能这么闷,不如让爱德华唱首歌,让她给我们跳支舞。”
“你喝多了吧。”凯瑟琳瞪他一眼。
“喝多?你也太瞧不上我了,这点酒怎么可能让我喝醉。”
爱德华不与他争论,比起一时口嗨的公子哥,他还是更讨厌亚洲人,靠在椅子上说:“既然是聚会,又没提前准备有趣的环节和节目,只能说准备工作做得不到位,不过也是,毕竟是外来人,不懂我们这里的规矩也正常。”
爱德华就是想阴阳怪气地骂陈青欢几句,陈青欢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爱德华比tox还要难伺候,tox虽不说话,却不会故意找茬,而他则是发自内心地讨厌Z国人,既然如此,不知道他特意过来一趟做什么。
陈青欢轻笑一声,没有任何生气的模样,招来管家说:“给爱德华先生把我的吉他拿来。”
随后又对爱德华说:“既然都想看节目,那就麻烦爱德华先生给我们表演。”
“我给你们表演?”爱德华心里想的是你们也配,嘴上却还是给凯瑟琳留了面子,“我不是什么吉他都碰,什么场合都唱的。”
“放心,我的吉他一定会让爱德华先生满意。”
说到这里,爱德华和tox都下意识往陈青欢的手指看去,她的指尖白嫩光滑,一丁点茧子都没起,明显不是弹吉他的手。
爱德华冷笑道:“你的吉他?你会弹吉他吗?演过吉他手就真把自己当吉他手了?”
连tox都皱起眉头,他们这种职业歌手最讨厌什么都不懂的人自称歌手,特别是不懂装懂的,跟风模仿的,还有陈青欢这种说得轻巧的。
众人看着陈青欢又哄笑几下,陈青欢却依旧保持那幅云淡风轻的模样,永远微微笑着。
她写过的歌比tox和爱德华唱过的歌加起来都多,回来后也给李糖写满了整首专辑的曲量,只是自己身体特殊,普通伤痕根本没办法在她的皮肤上留下痕迹,所以看起来十指纤纤。
陈青欢淡然回道:“学过吉他。正好我公司的艺人要发新歌,二位前辈如果不介意,可以帮我听一听旋律如何。”
“哟,凯瑟琳,你的朋友竟然敢在爱德华和tox面前弹吉他,勇气可嘉啊。”公子哥们纷纷端着一盘烤肉坐下,等着看笑话。
爱德华道:“我只给歌曲做评价。”言外之意,她这种外行的歌根本不配称之为歌。
陈青欢不置可否,多说无益,事实证明最重要。
庄园里的吉他不是傅韶华留下来的,是马生送给陈青欢的乔迁之礼,这把吉他的价值就相当于红酒界的沙漠之花,所以陈青欢很少拿出来使用。
在管家把吉他拿出来的那一刻,爱德华和tox都愣在了原地,如果是刚刚是不屑与嘲讽,此刻就是心向往之。
“陈小姐,另外一把正在保养店里,所以我就把这把拿出来了。”管家解释道。
“好的,都一样。”
二人的对话让爱德华目瞪口呆,更是对陈青欢手里的吉他目不转睛。
见状,凯瑟琳和艾拉小声说道:“这把吉他看起来普普通通,一点儿也不酷炫。”
艾拉耸肩道:“我也不懂,你知道的,我对音乐一窍不通。”
爱德华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她们一眼,“有眼无珠,这把吉他比沙漠之花还要珍贵,你们也算开了眼界了。”
说完又露出遗憾的表情,此刻tox与他难得心意相通,二人想的都是这把吉他浪费了,落到了这样一个人手里,无法发挥它真正的优点。
陈青欢许久没用过这把吉他,于是先随手拨弦调音,她没用调音器,这一点让爱德华和tox又是一惊,要么她有绝对乐感,要么她经过长时间的音乐训练,不管是哪种都足够他们惊讶。
陈青欢低下头弹了一小段demo,这把吉他的音色比他们听过的所有吉他的音色都要漂亮,旋律轻快抓耳,每一拍都恰到好处,指法娴熟、漂亮,如果说她是不懂装懂,那在场就没有会弹吉他的人了。
大约一分钟,陈青欢结束停下,她选的就是李糖马上要发表的第一首歌,如果小样能得到爱德华或者tox的肯定,那说明这首歌一定也能符合大众的审美,不火都难。
他们当然不知道陈青欢在想什么,眼里的惊讶到现在还没褪去,不知道是歌让他们吃惊,还是人更让他们吃惊。
“陈!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弹吉他!”凯瑟琳又抱怨起来,“你来了Y国不告诉我,连这种事也不告诉我,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抱歉凯瑟琳,我确实没告诉你,但是我总不可能把我会弹吉他这种事挂在嘴边,你现在知道也不算迟,不要生气了。”陈青欢跟女生说话时都是温柔的,凯瑟琳顿时泄了气,她也没办法真的生她的气。
陈青欢站起来,把吉他放在了全程不眨眼的爱德华手里,说道:“轮到你了。”
她不生气,不代表忘了爱德华讥讽她的话,见此情况,其他人都微微错开目光,假装事不关己。
爱德华抱着吉他呆了一会儿,这时惜字如金的tox终于又开口说话,“你弹的这首demo值得制作成歌。”不如说他很吃惊,他一直以为Z国的曲风落后Y国二十年才对。
这句话是他能说出的最大限度的夸奖,歌曲质量是骗不了耳朵的,无关其他,每首好听的旋律都理应被创作者完善,音乐是上帝与人类交流的方式,他就是一直奉行这个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