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舍尔来到的第三天,两人正在省都外的森林中休息,他们昨日酒醒之后赶了几乎整整一天的路,饶是安舍尔也已经透支到快要虚脱。
“这么长的距离,本来应该走五天的,咱们居然一天就赶过来了……”安舍尔靠在树干上拿着地图,双眼已经累的失去了神采。
“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的,我只是赶着回来工作而已。”梅丹佐已经在这块石头上做了半个小时左右,汗水已濡湿了石头的表面。
“我这不是怕你再遇到点什么事被人暴打一顿,所以才一直跟着你嘛。而且为什么我的魔力浓度比你高了将近百分之五十,我却感觉你比我的状态还好一些啊……”
“因为你的风系回路没有我精密。”梅丹佐休息了半小时,感觉终于好歹算是把气喘匀实了,“你说就咱俩现在这个状态,就算我被人行刺,你跟不跟着有什么区别。”
安舍尔噗嗤笑了一下:“区别还是有点的,决定了遇上事是死一个还是死两个嘛。”
安舍尔来到的第三天,两人正在省都外的森林中休息,他们昨日酒醒之后赶了几乎整整一天的路,饶是安舍尔也已经透支到快要虚脱。
“这么长的距离,本来至少应该走三天的,咱们居然一天就赶过来了……”安舍尔靠在树干上拿着地图,双眼已经累的失去了神采。
“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的,我只是赶着回来工作而已。”梅丹佐已经在这块石头上坐了半个小时左右,汗水早就濡湿了石头的表面。
“我这不是怕你再遇到点什么事被人暴打一顿,所以才一直跟着你嘛。而且为什么我的魔力浓度比你高了将近百分之五十,我却感觉你比我的状态还好一些啊……”
“因为你的风系回路没有我精密。”梅丹佐休息了半小时,感觉终于好歹算是把气喘匀实了,“你说就咱俩现在这个状态,就算我被人行刺,你跟不跟着有什么区别。”
安舍尔噗嗤笑了一下:“区别还是有点的,决定了遇上事是死一个还是死两个嘛。”
回到省都之后,梅丹佐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就开始了当天的工作。而安舍尔手头无事,又十分疲惫,竟然就这么在浴缸里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就这样安舍尔又度过了无所事事的三天。
“明天就是沐恩的生日了,我得登门拜访一下,你一起来吗?”安舍尔这几天都住在梅丹佐的城堡中,虽然他每天很早就会离开前往市政厅办公,但只要有心,还是能堵到他的。
“不了,我给他们家的帮助也不是明面上的,他们家人也不认识我,去了可能会有些突兀。”梅丹佐委婉的拒绝道。
“行吧,不过你帮我个忙,放沐恩他父亲几天假。”
“他从前天就已经开始休假了,你直接去吧,他们一家应该都在。”
“前天就开始?他们不会是不舍的得把孩子交给我孩子想跑路吧!”安舍尔觉得有点慌,夫妇二人身上的魔法回路都是很基础的,丢到人海中就找不到。给沐恩的封印也并没有施加特殊标记,安舍尔越想越害怕,拔腿就走。
梅丹佐看着手足无措的安舍尔,疑惑道:“你这是什么脑回路,去高塔修习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同意吧。”
但是安舍尔没有回答他,因为他已经催动魔法御风而去。
省都中心豪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虽然六年前安舍尔来的仓促,但是回程之时还是在这条街道上溜达过的。
比曾经繁华了不少。
来到沐恩家的房子前,有阵阵饭香袭来,现在大概是八点钟,正好是梅丹佐每天走进办公室的时间。
安舍尔轻轻的敲门,前来应门的是沐恩。
“你是那天救我的高塔大哥哥!”沐恩眼睛里闪烁的专属于孩童明媚的光,然后他跑到房间里,告诉正在做饭的父母,那个救过他还长得很好看的哥哥来了。
沐恩的父亲从饭厅中走出,安舍尔对他笑道:“您的胡须很精神,家里的房子也气派了不少。”
男人微微行礼道:“我没什么本事,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仰仗各位大人的帮助。”小小的沐恩抱着父亲的大腿,看着父亲对这个哥哥恭敬的样子,有些不太明白。
“沐恩,其实我比你的父亲还要大上几个月哦。”安舍尔走进房子,摸了摸沐恩的头。
沐恩显然十分的吃惊,他看向父亲,发现父亲表示确有其事,霎时沐恩的小嘴张得老大,看起来十分可爱。然后似乎是因为叫错称呼而害羞了,赶紧跑上了楼。
“您上次来我不在家,若有礼数不周,还请您多担待。”男人邀请安舍尔到客厅坐下,沐恩的母亲给他拿了些刚做好的早餐。安舍尔也不客气,吃的很快。
“明天就是沐恩的生日了。家师说,他希望月末之前能看到我带着小师弟回去。”在他吃完后,对着男人说道。
“小、小师弟?”男人有点愣住了。
“是的,先生说决定收沐恩为徒,而且很可能也是先生的最后一位亲传弟子。不过着应该不难理解,他的天赋这么好,也只要老师才有把握能教好。”
“这、这消息实在……太令人震撼了,抱歉,我有点失态。”男人有些语无伦次,他本来只是以为自己的儿子能破例进入高塔修学,没想到现在有如此意外之喜。想到自己的儿子即将成为传说中呼风唤雨、一人当千的圣魔导师的弟子,激动之情便难以言表。
安舍尔低头搓了搓手,似乎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过了一会,他才说道:“但是师父的意思是,他要在高塔中潜心修学,双亲……只能偶尔看望,不能常伴左右。我知道这从情感上难以接受,但是修行魔法……”他语速很快,因为他觉得这样的要求实在有违情理,只是没办法,坏人还是得做。
不等他说完,男人便打断了他:“没关系的,圣人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愿意收沐恩为徒已是我们家天大的荣幸,不敢再奢望更多。”男人宽慰安舍尔到,他的脸上喜气洋洋。
安舍尔没想到他们答应的如此之快,也是松了口气,不过也暗暗腹诽了一句自家老师道:“这么好的天赋……到底算是谁的荣幸还不一定呢。”
不过这种在没研习过魔法的人耳中极为不靠谱的话,他自然不会说。跟男人握了下手,正儿八经道:“那您先跟沐恩说一下这件事吧,也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明天是他的生日,我回在他生日过后择日带他离开,明天我会再次叨扰,他送一份生日礼物。”
“大人费心了。”
走出房子,安舍尔长叹口气,觉得自己好像不太适合这种互相都要端着些架子的谈话,看着已经苏醒的城市,开始有些发愁今天的时光该在哪里消磨。
正在这里发闲愁呢,他突然感知到城外的一个小丘上传来一股强大的气息,而且看样子是有的放矢,专冲他而来。
这里距离魔力释放的距离太远,安舍尔有些吃不准挑衅者的实力,但他还是决定去看看,反正那个小丘离高塔结界的保护范围很近,只消稍稍催动法力,三息之内就可以回来。
他今天没有穿那件不管到何处都可以引人侧目的流雪长袍,而是穿了一件跟他碧蓝的瞳孔和棕色的披肩长发更搭的常服。
不紧不慢的出城,小丘也逐渐得进入视线。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仍未消散,而奇怪的是,小丘上空无一人。安舍尔有些纳闷,走到了小丘顶上,他本以为这里会有一个恶作剧用的法阵,却仍是一无所获。
突然,那种感觉消失了,他眉峰一索,慢慢的转头看向身后。
披肩的黑色长发在风中飘舞,被风吹动的还有那个男人身上衣袖,紧贴着皮肤,能看到他隐藏在衣衫之下雄壮的肌体。
安舍尔认出了他的背影,也认出了那顶独一无二的冠。
他慢慢的跪下,用虔诚而敬畏的语气说道:“参见……”
“不必多礼。”那个男人发话道,“我只是来看看那个孩子。你们……决定带走他了吗?”
“是的,狄亚勋大人,这是家师与其父母的约定。”安舍尔虽未跪下,但仍微微躬身,不曾直起。
“这样的天赋,只要能活下去,三百年内,哪怕他是一头猪,圣魔导师也是唾手可得。”男人将眺望着城楼的目光收回,转过身来,平静的看着安舍尔说“这样的孩子,谁不渴望收入囊中呢?”
安舍尔的魔力回路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就开始自行奔涌。
因为哪怕只是被注视着,安舍尔就觉得自己仿佛在独自面对一座无尽无光的深渊。
教宗大人本应该是高坐在宫殿中的尊者,但狄亚勋的身上却散发着一种无法掩饰的凶戾,那种气息,不知道要亲手杀死多少人才能沁染。无与伦比的压力警示着胆敢靠近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哪怕他此刻神色安然、只是在与面前的人平和的交谈而已。安舍尔不禁怀疑,他究竟是海神的祭祀者,还是吞噬了万千生命的海神本尊行走在人间的肉身。
安舍尔不敢回答他的问题,但狄亚勋似乎并不在意,只是自言自语的说:“不过海神教团已经太过强大了,皇室应该早已颇有微词,宣誓永远效忠于皇室的永恒之塔得到他,或许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件更好的事。”他抬起眼睛,看着安舍尔,微微的笑道:“你说,对吗?”
刹那间,安舍尔的耳边响起了汹涌的海浪,他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直视狄亚勋的双眼,然后一瞬失神,仿佛魔力和五感都在毫厘之间全部被剥夺。在目光相对的刹那,自己就开始无尽的坠落。他咬破舌尖,疼痛使自己回过神来,打量周遭的景物,却惊恐的发现不知何时已漂浮于深海之中。四周没有丝毫光线,而强大的压强和腥咸的海水像死亡的低语般向他袭来。他掐住自己的脖子,无法呼吸,就只能用尽全力避免那股压力将自己肺中的最后一丝空气榨干。
“我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他的灵魂开始发出不屈的咆哮。魔力回路开始沸腾,一声嘹亮而崔巍的龙鸣直冲天阙。
——
小丘上,安舍尔满脸汗水,死里逃生般的大口喘息着,身体也因脱力而跪坐在了地上。
狄亚勋看着安舍尔挣脱了自己的魔法,笑意更甚。
“三息。老疯子教书,确实要强我一点。”狄亚勋似乎并不在意安舍尔的状况,兀自的离开。
“告诉老疯子,这孩子的拜师典礼,我会以教团教宗的身份出席,并予以祝福。”这是狄亚勋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又是海潮声涌动,强大的教宗已无觅身影。
“这就是圣魔导师的实力吗……好羡慕啊……。”说罢,精神仿佛被瞬间抽空了的安舍尔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时,已是傍晚,在梅丹佐的城堡里。
“你睡午觉的地方挺别致。”正在看书的梅丹佐觉察到安舍尔的呼吸变化,便出口调侃道。
“已经是晚上了?你家里有‘《深渊教典》’吗?”安舍尔精神回复不少,想起之前的情形,立马坐了起来。
“你以为《深渊教典》是土豆吗?那种东西哪里买的到?海神教团的秘传咒术书啊。我家只有‘《海神教典》’,不过那东西帝国每家每户人手一本,你要看吗?”梅丹佐合上手中的小说,觉得安舍尔脑子坏掉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晕倒吗?”安舍尔气愤的问道。
梅丹佐耸耸肩道:“大概清楚,你晕倒后十分钟内我就赶到了,在那之前,高塔的防御法阵感应到了两股强大的魔力波动发出了警报。但是我赶到的时候周围没有别的尸体,也没有魔力碰撞的痕迹,只有你。但你又没死,那说明什么?”梅丹佐哈哈一笑。
“你是不知道还是在卖关子!你跟受害者卖关子!”安舍尔气急败坏。
梅丹佐清清嗓子接着说道:“在除开你脑子出现了问题自己跟自己打架的情况下,那就只有可能是某位宗师出手教育了你,而你刚刚说了《深渊教典》对吧?明天又是那个小天才的生日。那么我猜是圣人动了凡心,想来看看这个平均五百年都难遇的奇珍异兽,顺便嘛……考教一下塔瓦西斯大人的教学水平,如果你没有让他满意,我估计这个人你就带不走了。”梅丹佐走到安舍尔躺着的沙发前,给他剥了一个水果,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道:“我知道我分析的绝对没错,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你的身心健康。不过,我现在很好奇,那个天才是叫……沐恩吧?他的命运在你们的‘友好攀谈’下,到底是会成为高塔的下一任塔主呢?还是海神教的下一任教宗呢?”
安舍尔翻了个白眼道:“都不会,他会光荣的成为史上第一位圣魔导师级别的‘裁决者’,在余生中致力于荡平世间所有的邪恶。”
梅丹佐自然知道他在扯皮,便伸出了一根大拇指道:“听到这个消息,大家一定都很高兴。”
“是啊,我都高兴的晕过去了……这么晚了,不跟你扯淡了,你家里有没有什么能送的出手的东西,我明天要送沐恩生日礼物。”
梅丹佐听到这话瞬间炸毛:“你可是塔瓦西斯大人的首徒!帝都高塔的魔导师!你居然要送礼物还要讹我的东西!你要脸吗!”
安舍尔寸步不让道:“哄小孩子开心的东西又要不了几个钱!阿尔丹行省现在也不穷了!你不要老是这种受害者思维好不好!”
城堡的老管家走进来,手中的托盘放着两个高脚杯和一瓶名贵的酒,他慈祥的笑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少爷这么开心了。”
两人转过头看向管家,安舍尔指了指托盘道:“这酒我知道,很贵的。”
梅丹佐看了看酒,张张嘴,最后还是无言以对。
“你想要什么,自己挑吧……”梅丹佐决定投降。
“那如果我想要之前那个源石手串……”
“这个绝对不可能!”梅丹佐干脆的拒绝。
安舍尔拿手撑着脑袋:“梅丹佐……你已经变成了寓言里那种无比吝啬的贵族了啊。”
“给你也行,到时候高塔报销。”梅丹佐退了一步。
“更吝啬了……”安舍尔窘着一张脸。
“……”
翌日,安舍尔又穿起了那身流雪长袍,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礼物盒。
今天街坊四邻的孩子们都过来了,他们要给沐恩办一个盛大生日宴会,几个孩子相约好了,今天谁也不许提沐恩没有一点魔力天赋的事情,否则大家就都不跟他一起玩了。
他们一大早就来到了沐恩的家里,沐恩的父母热情的招待了他们,但是很奇怪,他们谁也没见到沐恩,沐恩的母亲只是说他还在睡懒觉,叫大家不要吵醒他。
小孩子们都能自己玩的欢快,家长们就坐在一起聊聊天,相较于亚精灵而言,沐恩的父母可以说年龄非常的小了,一般的亚精灵都会等到五十岁左右结婚,毕竟他们虽然而是岁就算成年了,但哪怕半点不用魔法来延长寿命,在二百岁左右时也才算是步入中年。
门是敞开的,但安舍尔还是敲了敲门才走进来,他的现身引得其他的家长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发出惊呼声,有个别认真学习过魔法体系的家长更是跪地行礼以示对魔导师的尊敬,其他的家长不明所以,便一起跪了下来,安舍尔只好将他们挨个扶起。
其实他很不习惯这样的情况,在高塔之内,没有人见他会行此大礼,所以在这里每次看到底下哗啦啦的跪倒一片,他都疲于应付。这时候沐恩的母亲来到他的身边悄悄对他说:“大人,昨天他父亲把事情跟他说了一下后,孩子有些小情绪,要不您上去劝劝他?”
安舍尔点点头,他也想快速离开这个被许多双仰慕的眼睛围得水泄不通的地方。
楼上,沐恩的房门紧紧关着,安舍尔敲敲门,轻轻对着里面温柔的说:“沐恩,我是那天带你回家的哥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带了一份礼物,你想不想看看?”
过了一会,屋子里传来了一道稚嫩而愤怒的声音。
“你是坏人!想让爸爸妈妈不要我的坏人!”
安舍尔哑然失笑道:“我不是坏人,你先打开门,我跟你慢慢的解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沐恩怒哼了一声说:“不!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一开门你就会把我拐走!我告诉你,我不会开门的,也不会离开家!你休想得逞!”
安舍尔求助似的看向沐恩的妈妈,但是她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唉。”安舍尔叹了口气,伸出一根手指将魔力注入到了门中,然后他手指一勾门锁便开了。
门被打开,沐恩目瞪口呆的坐在床上,床的周围,是他用枕头、被子,还有一切他能搬动的东西所做成的堡垒。看样子,他对“坏人们”破门而入是早有准备,决定抵抗到底了。但这小小的堡垒怎么能挡得住魔导师呢?只见安舍尔双手环臂,右手的食指轻轻往上一挑,所有构成城墙的物件就都飞了起来,他又轻轻的画了一个圈所有的东西就都回到了它本该存在的地方。
“怎么样,想不想学?”做完这一切之后,安舍尔笑盈盈的问沐恩。
沐恩吃惊极了,但愣了两秒,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道:“我!不!想!”然后仿佛突然泄气道,“想学也学不会啊。”
安舍尔做到他的床边,将身体倾斜到大抵与沐恩同一高度,问他说:“你爸爸妈妈没有告诉你,其实你是个天才,但是天赋被封印了。”
“这种话只能哄哄三岁的小孩子!”
“他们说的是真的,我可以保证,因为那道封印是我亲自画下的。”安舍尔似乎对小朋友很有耐心,这跟他平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那你现在就给我解开!要不然我才不相信你。”沐恩嘟着嘴,模样很可爱。
“现在不行,你的解封仪式很重要,我的导师,也就是永恒之塔的领袖塔瓦西斯大人,在我来之前临时决定,要在他的收徒仪式上为你解开这个封印。”
“那就算了,我反正是不会离开爸爸妈妈的。”沐恩软硬不吃。
安舍尔假装很为难的样子思考了一下,又对他说:“那如果爸爸妈妈陪着你一起去往帝都呢?”
“真的?!嗯……如果我心情好再说吧。”
此时在门外听了许久的父亲冲进来,他进门对沐恩训斥道:“不要再胡闹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成为塔瓦西斯大人的使徒!这是我们家的荣幸!有这样的机会你都不知道珍惜!看来平时真的是我太惯着你了!”说着,就要上手去打,但是抓起竹编,却是几下都没打中。
安舍尔在心里给这个会察言观色的男人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心中狂喜道:“这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他打了一个响指,声音被阻隔在了房门内,好让楼下的人听不见这里的鸡飞狗跳。
沐恩看着十分委屈,大声的哭泣,母亲站在门口,眼神中流露的虽然非常的心疼,却没有替他拉住“暴跳如雷”的父亲,所以他哭的更委屈了。安舍尔开始劝阻男人,但男人似乎一意孤行,一心想要鞭打这个不知上进的孩子。
最终,安舍尔似乎十分无奈,只好催动魔法夺了男人手中的鞭子,再将他推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这个男人,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五枚金币真是委屈他了。”安舍尔心中想到。
沐恩虽然没有遭受皮肉之苦,但是还是站在房间的角落啜泣着。
安舍尔蹲下来平视着他,脸上又浮现出了浅淡温柔的笑意,对着沐恩说:“别哭啦,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呢。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谚语是——爱哭的小孩长不高,你想长高吗?”
沐恩听了这话,用袖子胡乱的摸了摸眼泪,小心翼翼的看向安舍尔,安舍尔拿出那个礼物盒,小巧精致。
“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安舍尔递给沐恩,但是沐恩还是站在那里,并没有动。
安舍尔只好蹲着走了两步,样子有些滑稽,沐恩强忍着笑,但是还是没有接过礼物盒。安舍尔并不着急,他将礼物盒放在地上,然后又蹲着倒退了回去。过了一会,沐恩终于将盒子拾起,打开盒子他瘪瘪嘴道:“女孩子才会带这种东西。”
盒子的中间,是昨夜安舍尔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从梅丹佐那里讹到的源石手链。
安舍尔耐心的解释道:“那上面的宝石,叫做魔力源石,是很珍贵的,它可以作为魔法阵的能源供应,不同颜色的源石,可以为各自功效对应的法阵提供增幅,当初你的母亲生你的时候难产,我就用了一颗上面那种绿色的石头,才保住你们母子平安。它们很珍贵的,就这样的一小串,就至少需要一百金币才能买到。”
沐恩抬起头看着安舍尔,红扑扑的脸上全是不可思议。安舍尔抬起自己的手腕,他的手链上只剩下了三颗宝石,但是大小要比沐恩的那一串大一些。
“这可是你成为魔法师后的必备品哦,这下相信我了吧?”
安舍尔走下楼梯的时候,手中牵着眼圈红红的沐恩,他对着大家抱以微笑致意。
“天赋又高,又会哄小孩,我才是真正的顶级天才。”
他心里狂笑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