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后,苏小七问了两个问题,第一个,自己如今身处何处,第二个,这行人要去往哪里。
知道自己还在须弥国,而这一行人也正好要去北边,苏小七便给了这汉子一些金贝,让他雇一辆马车,便沉沉睡去。
汉子欣然应下,毕竟大漠上的时候那么艰难,都走过来了,如今出了大漠,更没理由丢下这么一个病人不管。
确定苏小七睡下之后,他看了看苏小七身上的血污,便吩咐自家孩子去打了一盆热水,小心翼翼的给苏小七清洗脸上和手上的血污,至于那身衣服,肯定是没法更换的。
这少年伤势太重,他不敢随意摆弄他的身体,怕一不小心,伤上加伤。
清洗苏小七右手的时候,他本想拿下那把短刀,可这少年虽然睡得很死,却将刀抓得很紧,几次尝试无果之后,只得作罢。
一直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左右,汉子才从房间里走出去。
其余人正在吃饭,看到汉子父子出来,那精瘦的汉子放下酒杯,笑着问道:“那小子怎么样了?”
汉子拉着小男孩向着饭桌走去,一边道:“性命应该没有大碍,只是伤得实在太重,需要时间调养,就算恢复,恐怕也……”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叹息一声。
在他看来,那少年的伤势,就算痊愈,恐怕也要落个终身残废的下场,除非有奇迹。
年纪轻轻,就落得如此下场,不免让人嘘唏。
精瘦汉子笑着道:“怎么,你还替那小子不值?依我看,那小子可不简单,你救了他,可不见得他会领情,到时候反过来给你一刀,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小男孩嘟了嘟嘴,嘟囔道:“自己就是坏人,还要怀疑别人是坏人。”
精瘦汉子呵呵一笑,没有再说话,继续喝酒,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一丝杀意若隐若现。
他们都是受雇而来,保护这三个小娘们的安全,至于这对父子,也是三个女人聘请而来的向导,负责在大漠中辨别方向。
三方不过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一路上和和气气,不过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而已,真惹急了,他们这些常年刀口添血的雇佣兵,是不介意杀掉这么一对慈悲心肠的父子的。
有时候,甚至连雇主都能杀。
一行人吃过饭,各自散去,在驿馆中歇息了一晚,第二天将骆驼换了马匹,还雇了两辆马车,三个女人一辆,苏小七和那对父子一辆,继续向北而去。
而这期间,苏小七一直没醒。
……
从北往南的官道上,走着两个青年,一人玄衫华服,横背长剑,尽显风流,甚至有那么一丝超凡脱俗的韵味;一位粗布麻衣,相貌粗矿,加上双手拢袖,就像是一个刚从田间地头出来的庄稼汉。
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由得多看两眼。
这两人,自然是马东平和刘大力。
自从苏小七跟那头大妖打出白羊城,距今已经快两个月了,可苏小七没回来,那头大妖也没回来,关于两人的战斗,他们这一路走来,也没有听到任何消息,两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两人先是在白羊城待了半个月,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后,便决定南下寻找。
这一路走来,除了打听苏小七的消息,两人几乎很少说话,因为根本说不到一起去。
这不奇怪,两人原本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刘大力能跟苏小七做朋友,马东平也能跟苏小七做朋友,但不代表马东平跟刘大力就能做朋友。
当然,朋友的朋友,也算半个朋友,也不至于显得太过生疏。
……
飞雪城的西北方向,一个叫紫霞宗的山门。
在那起起伏伏的云海之上,一个黄衣少女看着北方,愣愣出神。
自打上次从秘境中出来,回到紫霞宗后,她经常就会爬到这里,看那云海起伏。
经历了秘境中的一系列事情,她的心就已经死了,所以对于那位师兄,说不上什么失望。
那个人说过,如果以后遇上了对自己好的男子,一定要好好珍惜,但她觉得这一辈子,都不大可能了,因为她心里,除了那个人,再也装不下别人。
只可惜,她很清楚,那个人的心里,不会有她就是了。
所以她才会死心,她觉得这样,其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