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天涯,你如此歹毒,出手伤人,看来今日我要替天行道,留你不得了。”藤化看了一眼李秋风,心下震惊,大步向前看着牛天涯道。
“哈哈哈……”牛天涯一抹嘴角鲜血纵声狂笑,“替天行道?你也配!李秋风叫嚣着杀我时怎么不见你替天行道?这么多大男人欺负我心月一脉怎么不见你替天行道,我师姐被那狗日的打伤怎么不见你替天行道?”
牛天涯目光坚定,怒视苍穹,单手一指李秋风:“就他那三脚猫功夫也敢方言二代无敌,真是笑话,你万剑宗没人了么?”牛天涯言罢身形一摆,不待藤化答话,转向恒岳派众人,“段天涯,出来受死。”
嚣张,无比嚣张!牛天涯傲立当场,重伤李秋风,怒骂藤化,又挑衅恒岳派,点名叫段天涯出战。
“牛天涯,不可放肆,你屠戮人命,还不束手就擒,听候两派落?”风落子面色铁青,生怕得罪两派中人,连忙喝止牛天涯。
“掌门师兄。”心月微微一笑,转向风落子,“玉环被打伤时你怎么不叫李秋风束手就擒……”
“美女师傅,和那老头儿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管他鸟毛,不服一起揍。”牛天涯皱了皱眉打断心月的话。
“大胆竖子。”风落子登时大怒,目光骤然凌厉。
“大你妈个头,你们一个个不是都想出手对付小爷么?干嘛那么辛苦找借口,小爷今天高兴,一起来吧,看Tm的最后谁死。”牛天涯也了狠,风雷剑高举向天,耀眼的白光贯通天地,直冲云霄,引动九天雷鸣,隆隆压来。
“果然是风雷剑,戴道友,看你的手段了。”罗干眼神骤然凌厉,随即收敛,微笑着转向戴元。
“小子,今天你是在劫难逃了。”戴元也将李秋风交给身后弟子站起身,长剑一摆,一道飓风平地扬起,直接卷向牛天涯。
“要动手就Tm早说,你个老小子唧唧歪歪的,早看你不顺眼了。”牛天涯骂了一句单手一翻,风雷剑带起丈余银芒劈开飓风斩向戴元。
“小子,莫要逞口舌之利,如果现在你交出东西,还来得及。”戴元反手一档,一道灰蒙蒙的光芒浮现体表,接下牛天涯的攻击。
“牛天涯,不要冲动。”心月见牛天涯和戴元动手,登时大惊,千结绫横扫,斩断两人联系挡在牛天涯身前。
“戴元,诸位同道,你们也不过为二十七年前的那件东西而来。”心月看了牛天涯一眼,示意他退下,转身继续道,“不错,二十七年前,师兄确实得到那件东西,被我带回玄玉门,不过,现在却不在这儿。”
“不在?”戴元冷哼一声,“心月,你还是交出来,否则,我们就自己取了。”
“我说不在就不在,否则,哼。”心月斜了戴元一眼再不言语。
“事已至此,狡辩无益,劝你还是乖乖交出来。”戴元剑锋直指心月,杀气瞬间弥散开来。
“靠,老家伙你嚣张什么?二哥还没怒呢,你倒先跳出来了。”牛天涯唯恐天下不乱,探头一剑劈向戴元。
“竖子猖狂。”戴元大怒,身形一侧让开牛天涯的攻击长剑横扫,带起漫天灰光压向两人。
“哼,蔑视我万剑宗者,死!”藤化也怒哼一声,身形一纵射向牛天涯。
“美女师傅,你对付藤老儿,我先砍了戴老头,如果再来人,小锋你也上,管他是谁,剁了再说。”牛天涯扬声一喝,仗剑如虹,金芒横扫戴元。
“黄齿小儿,也敢猖狂。”
“白胡老头,也敢卖弄?”牛天涯毫不相让,针锋相对,口中骂着,手下连环十三剑挑起一片绚烂的光芒压向戴元。
那边,心月身形展开,如一抹黄烟飘荡在天地间,千结绫时而弯转回还,时而长驱直入,和藤化打在一起。
戴元无比郁闷,和牛天涯斗嘴,没占到丝毫便宜,反被骂个狗血淋头。只得冷哼几句,风尘剑连闪,带起漫天灰光压向牛天涯。
“秋风摆渡。”牛天涯几次听到这招名称,感觉不错,也不客气,直接借用。大喝一声剑身横扫,金黄色的剑气宛如落日金芒,横贯天际,硬生生切开戴元的封锁,震散漫天灰光。
“秋风再摆渡。”牛天涯嘻嘻一笑,风雷剑看似随意一摆,冲天金芒如切割机般粉碎虚空砍向戴元。
“秋风摆渡。”戴元七窍生烟,牛天涯明明用自身剑招,却喊万剑宗剑招的名字,暗提真元,风尘剑嗡嗡震鸣,劈向牛天涯。
“咦,学我的招式?看我秋风三摆渡。”戴元不比李秋水,功力要深厚得多,据牛天涯不完全统计,很可能只比那条牛蟒差一点,想要胜出不那么容易,不过要是激怒那老头儿就好办得多,随便两下卸了完事儿。所以才不遗余力地讽刺挖苦、谩骂攻击,戴元也‘十分配合’很快上道儿。
剑芒连闪,人影流转,牛天涯边打边骂,轻松无比,时而来个秋风七摆渡,时而引动九天雷鸣劈下,打得戴元手忙脚乱,勉强抵挡。
心月和藤化功力也在伯仲间,斗了个旗鼓相当,难解难分,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场面一时胶着起来。
心月师徒大战七剑两人,震惊场外所有人,恒岳派、丹青派、玄玉门众人目光紧盯战场,暗自计算着胜负关系和对自己的利弊。
恒岳派早和万剑宗站到一条船上,所以只要考虑出手时间,趁万剑宗危机的时候出手,能最大限度获得对方的好感,分配利益时也好说话。
丹青派众人则目光凝重。他们没想到,牛天涯竟然强横至此,远远甩开同辈中人,甚至能抗衡老辈高手,以戴元元婴中期修为竟然也被他打得手忙脚乱,假以时日,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袁崇道?如果他们真的赢下或者玄玉门出手相助,对未来四派的格局有何影响?隐龙剑会不会亲自出马灭杀牛天涯?玄玉门又会采取何种态度?
相比两派,玄玉门众人心情最为复杂。掌门风落子脸色铁青,心月一脉已经出他的掌控,甚至隐隐脱离玄玉门独立决断存在。本来他也不在意,更不愿为了心月得罪万剑宗和恒岳派,但牛天涯的出现却改变了一切。牛天涯竟然强横到可以抗衡戴元,假以时日,将会成长到何种程度?如果萧天顺利接掌掌门之位,再加上牛天涯相助,玄玉门能否重现三十年前的辉煌?
真木大师面无表情,对他来说,谁胜谁负都无所谓,他只看重牛天涯手中的风雷剑。风雷剑是当年天才师兄袁崇道佩剑,虽算不得修真界顶尖神兵,却也是风雷双属性极品,不可多得。袁崇道死后,心月将之收藏起来,一直没有机会得到,今天再次出现,如果有机会,真木大师定然毫不犹豫。
玉明面色激动,目光灼灼盯着战场。他对心月一网情深,奈何心月心系袁崇焕,虽然身死多年,痴心不改。玉明为人老实木讷,属于内明之人,也不逼迫,这些年来一直默默看着,等着,如今见心月占据上风,恐怕他是玄玉门最高兴的人。
天阳真人则面沉似水。牛天涯被打入后山本就因他而起,如今强势归来,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必然要对付自己,柳玉环傲视二代,和燕剑锋交好,牛天涯本身和萧天走得又很近,加上他的实力和心月的辅助,如果想推翻自己,简直易如反掌。一旦心月师徒获胜,回归玄玉门,等待他的就是灭亡。
“师傅。”天阳真人身边,张华叫了一声。
“嗯?”天阳真人转身看着这名自己看中的弟子。
“如果心月师叔和牛天涯师弟回归,恐怕您的处境……”张华深谙心理之道,欲言又止。
“你想如何?”天阳真人言罢,看了一眼周围,除了何云道,再没有其他人。
“杀。”张华目露杀机,果断地道。
“这……不行不行。”天阳真人倒吸一口冷气,重新打量了一眼张华。
“师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何云道跨前一步,压低声音道。
“牛天涯睚眦必报,您又主掌刑罚,冲突以起,就算您不想怎么样,他也不会罢休,如今功力大涨,定然寻愁,如果任他施为,后果不堪设想啊。”张华立刻跟进,与何云道一唱一和。
“毕竟同门,掌门师兄还没话,如何使得。”天阳真人微微一顿,扫了一眼风落子道。
“心月师叔隐隐已经脱离掌门师伯掌控,牛天涯刚刚更是出言不逊,该当受罚,就算他们胜了,掌门师伯也定然要清理门户,如果我们动手,不用掌门师伯出头,会免去许多尴尬,将来在万剑宗和恒岳派面前,也好说话些。”张华双目寒光闪烁道,“况且,真木师叔也看中牛天涯手中的风雷剑,一旦动手,他也必将出手争夺,他抢剑,我们杀人,一举两得,对大家都有好处,也免去掌门师伯后顾之忧。”
叮……
说话间,场中局势骤变,牛天涯剑势如虹,九天之上雷鸣电闪,神罚肆虐。
牛天涯剑势如虹,九天惊雷连闪,隆隆炸响,肆虐的电光贯通天地,一派末日景象。
戴元大惊失色,运转全身真元抵抗,风尘剑也光芒暴涨,灰色光芒山呼海啸般迎上牛天涯的攻击。
“时乘六龙。”牛天涯大喝一声,六道雷光撕裂虚空,劈在风雷剑上。双臂舞动,风雷剑夹杂着狂暴的气息迎面压下,直劈戴元。
“戴兄。”罗干大惊失色,牛天涯骤然力,招式来的太快,他只来得及大呼一声风火扇扇出两道光芒,却不及近身救援。
“死!”牛天涯黑乱舞,衣角飞扬,狂野的目光死死盯住戴元,长剑撕裂天地,斩断戴元的风尘剑,撕裂护体真气斩在他身上。
噗……
闷响一声,如同利刃穿透破皮革一般,戴元风尘剑脱手飞出,断为两截儿滚落尘埃。他也应声飞出,重重摔落在远处。
“羝羊触藩!”牛天涯一招得手,剑势如虹,身形一闪进逼而上,长剑摆动拦腰劈向戴元。
“哇……”场外众人大惊失色,七剑威名还在耳边,戴元却第一个落败,被牛天涯一剑劈飞。
“风声火起。”牛天涯欺身变招,戴元也终于赶上来,风火扇一摇一摆,带着青红两色光芒迎上牛天涯的攻击。
“龙蛇起路。”戴元躺在地上,目露决绝,双臂挥舞,两条灰色巨龙盘旋而上,和戴元一起迎上长剑。
轰……
惊天嗡鸣中,牛天涯身形抛飞而起,在空中摆动三次才勉强控制住,摇身落到地上。
罗干也倒退两步,面色瞬间惨白,持扇右手微微颤抖,冰冷的目光毒蛇般盯住牛天涯。
“手,我的手。”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戴元衣衫褴褛,如破布条般挂在身上,双臂无力的舞动着,一双手掌却被齐齐切下。
“我的手,啊……”戴元披头散,如疯似癫,踉跄着跑了几步摔倒在双手旁,伸出一双树枝般的枯臂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续接双手,皱纹纵横的脸上流下两行浑浊的老泪。
双手是所有修真之人的根本,除非大乘期以上高手可以断肢再生。牛天涯一剑砍下戴元双手,等于斩下他一世英名,所有的权力地位,美女金钱,甚至比杀了他还难受。
“手?连命也留下吧。”牛天涯狞笑一声,刚要动手,却听旁边一声惊呼,心月疾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对面,藤化不顾腰腹处一道巨大的伤口,快步奔向戴元:“师弟。”
“师兄,手,我的手……”戴元如同孩子般扑倒在藤化怀里,泣不成声。
“师弟莫怕,老祖宗功参造化,定然会有办法,为兄先杀了那小子,为你报仇。”藤化说着,将戴元交给后面迎上来的两弟子,吩咐他们收好断掌,转身目视牛天涯。
“藤兄,你看他手中长剑。”罗干强压下翻腾的气血,目光灼灼地盯着牛天涯的长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