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闻言略显惊讶问道:“我竟躺了这么久。”
此时。映雪正由房外端着药碗进来。听见怀袖这么说。忍不住道:“连日不断的高烧。李太医都急的没了辙。
幸好今日姑娘醒了。若再醒不来。恐怕李太医还要去万岁爷面前请罪去呢。”
映雪说着。缓缓在秀床边坐下。细细地吹凉汤匙中的药汁。怀袖由涣秋扶着勉强坐起半个身子吃药。
提及康熙。怀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双冰冷的眸子。他果然还恼着……
“李太医其实不必挂怀。即便医不好我。不过是死个宫女。万岁爷必定不会责他。”
怀袖语调平静温婉。言辞见似并未因那日康熙未责兰妃而气恼。
常宁听见怀袖这么说。心里明白她话中的缘故。当日之事。他后来多少也听宫人们说了些。
原以为怀袖会心生不悦。却没想她居然如此坦然。看来这丫头心里当真对万岁爷没半分念头。
常宁轻叹:“哎。这件事当时也怨本王爷。是本王爷料事不周。若当时本王爷在场。兰妃也不至闹成这个样子。”
怀袖浅笑:“王爷只护得我一时。却护不得我一世。兰妃身为正品的妃子。协理六宫也属常情。”
怀袖话刚落。映雪便按耐不住愤然道:“什么协理六宫。王爷也不是外人。当着王爷的面我就直说了。她兰妃不过是嫉妒我们姑娘……”
“映雪。你闭嘴。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再者这样的话也不该是你这宫婢说的。还当着王爷。成何体统。”怀袖低声轻斥。
常宁却笑道:“她这么说。也是没拿本王爷当外人。第一时间更新 映雪的性子。倒是很对本王爷的脾气。
不像兰草。有话也不说。只闷着叫人猜心思。哎。弄得如今本王爷一瞧见她敛着眉梢。心里就犯嘀咕。
前日她听说你病了。连着两日茶饭不思。弄得本王爷整日只惦记着你的病。你再不好。我都要落下心病啦。”
怀袖笑道:“王爷既喜欢映雪。就要了去吧。省得她在我跟前聒噪。我倒是喜欢兰草。文文静静的。做事又细致。”
映雪闻听怀袖这么说。又羞又恼地站起身:“我哪儿都不去。姑娘若嫌我话多。我便割了舌头。明日姑娘若是当真不要我了。我就剪了头发当姑子去。”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怀袖见状。笑道:“瞧瞧。这丫头如今比我的脾气都大。说她两句就这样了。”
常宁却摇头道:“烈婢通常都侍主忠心。她或许并不是说着玩的。你往后莫这么说映雪了。”
怀袖浅笑颔首。婉转言辞间转了话个茬:“王爷今日特地在这儿守着。可是为了明日接风宴一事。”
常宁点头:“为这件事。本王爷这几日也是心里惦记的紧。虽然先前跟你商定了。可谁曾想中间又出了这么件事。如今你的脚伤的这么重……”
床侧伺候的涣秋闻言。忧心道:“王爷。我们姑娘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舞恐怕是不能了……”
“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怀袖打断涣秋的话。目光毅然望着常宁:“王爷且放心。先前怀袖应下的事儿。绝无悔改。即便我落下一副残身。明日的琴我照弹。舞也照挑。”
常宁眸子定定凝注着怀袖此刻已然明显苍白的玉颜。肃然道:“怀丫头。你今日所言。本王爷算是记下了。”
隔日。怀袖不到二更天就起来。令涣秋为自己洗漱。
晨光咋亮时候。乾清宫后殿角门处便停了一顶软轿。领舞女官亲自带了几个宫女来接怀袖。
“怀姑娘。昨日恭亲王特别叮嘱过。说姑娘行走不便。令我亲自来接姑娘过去。清晨。王爷还特地拍了他常日在宫内行走软轿来接。轿子已经停在后角门儿了。”
怀袖点头。回头对涣秋道:“今日宴席人多。福全一个人恐忙不过来。昨日我将映雪留下了。你略收拾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随我过去吧。”
涣秋点头。简单收拾后。捧着怀袖的木雕妆盒。挽扶着怀袖。向后门行去。
刚跨出垂花门。正巧遇见福全往前殿去奉茶。
看见怀袖向外走。福全喜地立刻迎过来:“姑娘能下床啦。瞧这样是大好了。奴才这几日总惦记着去瞧瞧姑娘。无奈手上的活忙的紧。”
怀袖浅笑:“伺候好万岁爷才要紧。第一时间更新 今日我留映雪帮衬你。做事好生仔细着。”
福全点头笑道:“我做事姑娘放心。绝不丢咱们清芷堂的脸。”
与怀袖话别后。福全端着烫壶茶盏。向昭仁殿东暖阁行去。
自从葛尔丹入京。康熙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福全进门的时候。康熙依然伏在案前看奏折。福全小心翼翼将茶盏放在康熙手边。正欲转身出去。康熙却突然开口了。
“怀儿的脚伤如何了。”
福全闻言。赶紧躬身应话:“前几日一直躺着。刚才奴才端茶的时候。恰巧瞧见怀姑娘正向后院行。多半是为着今日宴席准备去了。”
听闻怀袖这么早就去了。康熙英挺的剑眉不自觉微微蹙起。略想了想。对福全道:“你去传朕的话。就说朕感今日寒气尤甚。令瑶光殿内再多添几鼎暖炉。”
“嗻。”福全应声退了出去。
康熙缓缓抬首。瞧着廊檐下冻的长长的冰凌。深邃的眸光中渐渐掬出一丝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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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瑶光殿旁侧。另出一处平房。专供歌姬舞姬们瞄妆更衣使用。领舞女官按照常宁的吩咐。特别给怀袖单另准备出一个房间。供其使用。
领舞女官进门的时候。涣秋已经给怀袖上好了妆容。正更换舞服。
“哎呦。不仔细瞧还当真以为是个英挺白俊的少年郎呢。”领悟女官转圈打量怀袖的妆容发髻。连声赞不绝口。
怀袖只淡淡一笑。将一身特别为她定制的铠甲披在身上。
虽然里面隐隐露出水红色的苏锦纱罗群。但衬着外面的一袭银甲。更显得整个人格外精神。
“姑娘今日的妆容。怕是在场的不论男女。皆舍不得离开眼了呢。”领舞女官一面帮怀袖系着后腰上的带子。一面赞叹。
怀袖只是浅笑。回头对涣秋道:“你将玉簪的事说与她吧。好生交代清楚。一时上了场。切勿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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