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时候穿的?”李东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画面。
好像还真是,他从监控里看到谭文玉的时候,谭文玉身上穿着一件过了膝盖的大衣,大衣下面就是裙摆,当时李东还奇怪为什么有人会这么穿。
这么说来,自己眼熟也是因为那个裙摆的关系?
“嗯,文欣说,她舍不得处理掉文玉姐姐的遗物,包括这件衣服……所以她拿回来洗干净之后把上面的缺口都遮盖了一下。老实讲,我有些忌讳……”她的话还没讲完,可能觉得后面的话说出来不太恰当,于是不再开口。
李东了然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外面冷,你进去吧,多陪陪谭文欣。她好几年没回来了,有些人应该不是很熟悉,有你在身边她可能会好一些。”
王婉柔吸吸鼻子:“李东,你怎么对谁都这么好呀?”
“嗯?”
“之前文欣这么说你,你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吗?”
李东怔了一下,笑道:“有什么好生气的?误会这种事情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让人解除误会的吗?起风了,进去吧。”
“好,等晚上结束了你上楼来找我。”
“嗯。”
李东看着王婉柔进去之后,搓了搓手。
别墅靠近山区,太阳落下之后气温就降低的很快,加上晚风也吹了起来,的确让人觉得有些凉了。
缩了缩脖子,外面的冷静,和里面的欢声笑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以前有句话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现在虽然不至于那么夸张,但李东还是深深感觉到了两个地方的差距。
穷人不知道富人的寻欢作乐,富人也不知道穷人的卑微无奈。
正当李东胡思乱想的时候,二楼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李东立刻行动跑到了后面的花园,周桐他的动作也很快,当机立断让人全部进屋。
“什么情况?”李东走过去一看,看见一地的岁玻璃渣子。
“楼上的玻璃破了。”周桐看了两眼道:“我上去看看,你在这里守着。”
“好。”
李东刚刚站定,就感觉到一个奇异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脖颈处。于是他扭头看了过去。
花园的最外面就是一个小型泳池,泳池周围用一圈玻璃围住,再往外就是无敌美景,不远处是个被羊城当做景点的小山。
在泳池和小山中间是一个小小的悬崖似的镂空的地形,按理说不可能要藏人。
泳池距离小山也有一段距离,要说藏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李东用对讲机让周东海安抚众人,只说是风大把玻璃吹破了,于是不多会,里面又传来了说话声和音乐声。
周桐的脑袋从二楼伸了出来:“李东。”
“发现什么了?”李东仰头道。
“你先上来,然后把花园和大厅的门都锁好,谁都别放进来。”
大厅里,黄文伟听到周桐喊了李东的名字,神情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随后看向花园里那个人。
李东穿着一身黑色类似于特种兵的制服,清清爽爽,气质出众,不仔细看的话还真以为是哪个退伍军人,等李东的脸慢慢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内,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黄总,你怎么了?”谭文欣关切着自己这个“前姐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上楼休息一下吗?”
“不……”黄文伟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指着走进来的李东道:“文欣,他是谁?”
“哦,李东啊?”谭文欣掩饰着自己的不屑:“是我朋友的老公。”
“你朋友的……老公?”
“对呀,你应该认识,王婉柔,王奎的女儿。”谭文欣见他的表情有些扭曲:“怎么了?你认识他?”
黄文伟回过神,摇摇头:“不,并不熟悉。只是他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
谭文欣是忍了好久,才没有把李东“可能是凶手”这件事告诉他。
毕竟在她内心深处,她已经把李东从嫌疑人的列表中剔除了,但心理阴影这道坎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过的。
“他是我请的安保公司的负责人。”谭文欣解释了一句,随后自嘲的笑了笑:“还不是黄总你嫌钱少不肯接我的活。”
黄文伟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后面说了什么,只是表情古怪的问了一句:“东海安保公司?”
“嗯。”谭文欣点点头。
李东已经进来,小心翼翼的往二楼走去,时不时叮嘱周东海注意大厅的安全。
周桐从打开的房门中露出半个身子:“李东,过来。”
“发现什么了?”李东走进去一看,玻璃也散落了一地,而且有半个脚印在窗框上。
“有人进来了。”周桐捡起地上一个东西递给李东,是一枚小巧的刀片,再结合地上某些玻璃碎片圆润的边角,两个人瞬间判断了出来。
“有人划破了玻璃钻进来?”李东皱眉,去看那个脚印。
虽然脚印不完整,但从仅剩的部分还是能判断出来是个男人。
“我让海哥盘查一下?”李东拿起了对讲机,但周桐摇头摁住了他的手。
“那些人非富即贵,不一定会配合调查。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对方是冲着什么来的还不清楚。”
李东突然想到那个纸条,便对周桐解释了一下。
周桐脸上浮现出诧异:“居然已经上门威胁了吗?”
“我以为有普利契思和阿曼在,最多就是口嗨,不敢真的动手。不过没想到对方的确头铁,还真的敢闹上门。”李东看了看窗户外面:“你之前没发现异常吗?”
“刚刚花园里人多,我被两个人缠住了。”周桐脸上带着歉意道:“是我的失职。抱歉了。”
“没事。”李东摇头:“如果这个人铁了心的要混进来,肯定不会让你发现的。总之我们先上去,我派个人上来盯着……”转了一圈,李东忽然想到:“楚然不是在二楼吗?”
“楚然?哦,你是说学员?”
“他在二楼的话可能听到了什么动静。我找一下。”李东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轻轻喊了一声:“楚然?把你在哪?”
半晌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