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霄回到伯爵府,与爹娘、义姐庆祝一番后,便连夜坐上马车,直奔剑南城。
他准备与典韦一起,前往南疆行省的省会大安城,去和圣元钱庄晋国西南分钱庄大掌柜商谈机械钟代理事宜。
时间太紧急了,拖不得。
在离开之前,陈凌霄还特意与剑南伯交谈了一番,让其收集大量屎尿,以及其他一些事。
如今,剑南伯对儿子,是既佩服,又信任,儿子吩咐的事完全照做,几乎是言听计从。
这也是陈凌霄表现太优异之故。
……
夜色如墨,无星无月,漆黑一片。
在剑南城地牢入口外的一座屋顶上,有一个人,一个身躯壮若铁塔的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他正是典韦,闭着双眼。
突然,双眸兀的睁开,虎目中光辉四射,看向地牢入口方向。
只见,地牢大门打开。
有一男子在几名狱卒的护送下,走了出来,向停在门口的一辆马车走去。
若是陈凌霄在这里,定能一眼就认出,此子正是兰萧炎。
不过,现在他的名字,不叫兰萧炎,而叫兰振山。
兰萧炎这个名字已经安在地牢里的那个替死鬼头上,明天兰萧炎就因罪大恶极被执行斩立决。
“陈凌霄,等剑南伯爵府被肢解后,老子一定会抓住你,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喂狗!!!
还有陈若曦,老子会把你压在床榻上好好蹂躏,让你欢叫着求饶!!!”
改名为兰振山的兰萧炎,想到陈凌霄就暗暗咬牙发誓道。
他对陈凌霄的仇恨,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咻!
就在这时,耳畔突然有细微的破风声传来,兰萧炎顿觉毛骨悚然,本能的想躲避,但是没卵用。
紧接着,他只觉手臂微微一麻。
兰萧炎赶忙查看,只见手臂处有一个针眼大小的红点,痒痒麻麻的。
除此外,并无其他感觉。
此刻,原本坐在屋顶上的典韦,已经不见了踪迹。
剑南城城门口,一架马车停在那里,有一小队骑兵守护在一旁。
陈凌霄正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嗖!
有一道人影从城楼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面。
骑兵们赶忙警戒。
“不必紧张,自己人!”陈凌霄拉开车帘,冲着骑兵们道。
来人正是完成使命的典韦。
他走上前来,朝着陈凌霄跪拜而下,道:“主公,一切都办妥了!”
“那好,我们出发,前往大安城。”陈凌霄道了一句,拉上车帘。
他嘴角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笑意。
昨日,陈凌霄就料定兰萧炎死不了,所以,他派典韦守在地牢门口,只要那小子一出来,就给对方注射狂犬病毒。
刚才,兰萧炎手臂中的,正是狂犬病毒针。
可以想见,要不了多久,兰萧炎就会狂犬病发作,像一条疯狗一样,凄惨的死去。
人道不公,我替苍天执刑罚!
……
城主府。
岭南郡守正坐在那里,独自对弈,一边下着棋,一边头也不抬的询问道:“周城主,伯爵府那边可有异动?”
“大人,据监视伯爵府的手下汇报,陈凌霄带着一队骑兵连夜动身,走官道去往大安城方向。”周锋恭敬道。
林涛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看着窗外,自语道:“现在,剑南伯爵府已危在旦夕,陈凌霄应该留在伯爵府才对,他去大安城做什么?”
“这个属下不知!”
林涛双眸中兀的迸射出骇人精光,道:“陈凌霄去往大安城,肯定是要救伯爵府。确切的说,是找钱,化解伯爵府的债务危机!”
“郡守大人,您的意思?”
林涛分析道:“前几日,剑南城圣元钱庄的掌柜袁楚山去过伯爵府,而且,在招标大会上,他还替陈凌霄解围。
这就说明,袁楚山肯定与伯爵府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
而今夜陈凌霄披星戴月赶往大安城,我没猜错的话,他肯定是去找圣元钱庄晋国西南分钱庄的大掌柜,商谈筹借资金之事。
毕竟,陈凌霄需要的金币数量巨大,圣元钱庄剑南城分号掌柜袁楚山做不了主,只有西南分钱庄的大掌柜才能拍板!”
不得不说,林涛很厉害,凭借着这些蛛丝马迹,就将事情推理的八九不离十。
“那我们该怎么办?绝不能让陈凌霄筹得巨款,化解剑南伯爵府的债务危机啊!否则,我们之前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周锋道。
林涛闻言陷入沉默之中。
周锋说的在理,为搞垮剑南伯爵府,他们做了太多事,包括游说各大钱庄,不要借款给伯爵府等等。
若搞不垮伯爵府,不但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而且林涛也无法向南疆大都督交代,确切的说,是无法向国君交代。
南疆大都督对他有知遇之恩,如不是对方提携,他也不可能有机会成为新政先锋。
林涛这一战若败了,不仅自身官位不保,还有可能使南疆大都督受到牵连。
如今,晋国王庭危机四伏,国库空虚,国君迫切希望完成新政改革,收回老牌贵族的封地、税负以充实国库。
剑南伯爵府在南疆行省内是一面旗帜,首当其冲。
只要将其拿下,南疆其他大小老牌贵族,大都会服软,交出封地、税收。
所以,剑南伯爵府必须要灭亡!
林涛眸光流转,略一思索,便沉声道:“去将隆先生叫来。”
语毕,他立刻手书一封。
不久,一位精廋黑衣老者走了进来,对着林涛恭敬行礼:“老朽参见郡守大人!”
来人正是隆先生。
周锋每次见到他,心里都很不喜欢,感觉隆先生就像一条阴冷的毒蛇,随时会扑上来咬一口般。
“隆先生,你马上拿着本郡守的这封手书和这块玉佩,一定要赶在陈凌霄达到南疆省会之前,送到大安城,亲手交给隆盛茶楼大掌柜,事情紧急!”林涛道。
“是,郡守大人!老朽定不辱使命!”隆先生领命而去。
数息时间后,门外便传来清脆的马蹄声。
……
三天三夜后,南疆行省省会大安城,隆盛茶楼门口。
一匹黑马载着一位身形消瘦的老者,疾驰到茶楼门口。
嘶——!
老者还没来得及跳下马背,黑马便仰天发出一声凄厉嘶鸣,七窍涌血,四蹄一软,栽倒在地,暴毙了!
老者正是隆先生,他一身风尘,从地上爬起,显的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