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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妻嫁到》84.你还是学不乖吗?

作者:予顷 字数:9039 书籍:爱妻嫁到

  “可你有多余的时间等到那一天吗?再不回欧洲接受手术,你连百分之十的几率都没有!你拿什么跟我争?”

  修望了乔伊一眼,低低笑着,“那就让我死在她身边也好啊。”

  乔伊倒抽一口气,因为修的表情不象是在开玩笑。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楠初,只是见到她就会有这样的想法,想坐在她身边望着她,看她画画、看她发脾气、看她冲我微笑,我剩下的时间只想这样度过而已。”

  “如果手术成功,你不一样也……”

  “别傻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了解吗?另外,我是你的情敌,要是我死了,你的威胁不就少了很多?”

  乔伊差点象上回那样一拳甩过去,“说什么胡话!想竞争就把身体养好,堂堂正正跟我一决胜负,这种软弱的话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把你绑起来空运回去!”

  呵呵……真是善良正直的表兄啊,跟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他不是这样的身体,如果他们都不是贝兰克家族的成员,如果他没有选择楠初的话……唉,可能这就是人生吧,无奈得令人窒息!

  伸出手,他出人意料得紧紧抱住乔伊,由衷地说着:“谢谢你,乔伊!好好管理贝兰克家族吧,我相信你会做得比我更好!”

  “你……”

  “不过,太过善良的人总是很容易受骗的……要记得啊……”

  乔伊眼前忽然一阵发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修望着倒在地毯上的乔伊,无限惆怅得发出叹息。

  “如果真有来世,让我们从朋友开始吧……”

  当小野赶到时,偏厅里只剩下昏迷的乔伊,修已经不知去向。

  傅泽楷抓着姜楠初,冷硬道:“想杀我?哼,‘暮云组’时期的你也勉强只能跟我打成平手而已!乖乖跟我走,否则我不仅会折断你,你的家人也会因为你而遭殃!”

  姜楠初气极,“傅泽楷,再怎么说你也跟他们相处过一段日子,你怎么可以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我的良心早就被你这个无情的女人消磨光了!从现在开始我绝对不会手软!走,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你们全家的安全!”

  “你去死!”

  姜楠初的小刀划过傅泽楷的脸颊,傅泽楷诅咒一声,出手不再留情。两人缠斗中慢慢将这间充满她与姐姐回忆的小天地破坏殆尽。共用的书桌倒了,一起制作的玩偶被划破,两人的合照连同像框被摔得纷纷碎……

  不知不觉间她哭湿了整张脸,揪心得痛让她慢慢停止了攻击,站在一片废墟中,她无声无息的掉着泪。

  傅泽楷皱眉,警惕心开始缓解道,“难过的话就哭出声,为什么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那么倔强?”

  她不是倔强,她只是习惯忍耐,习惯到憎恶的地步,她也想放声大叫,激烈得宣泄的苦闷与酸涩,可当她真正想要时,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用力咬着嘴,紧紧抓着衣服,她颤抖道:“别再逼我了……不要再逼我了……”

  “你还是学不乖吗?”傅泽楷的怒火再度爆发。

  姜楠初流着泪环视这间面目全非的房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姐姐,她做错了吗?

  如果不爱你能让你觉得幸福,觉得安慰,她……会放弃这段感情,就算会很辛苦,但只要这是你的愿望,她也会尽全力去做,谢谢你这二十多来的照顾,姐姐……我爱你,虽然不能亲口告诉你,可是她真得很爱你,你是姜楠初姐姐的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傅泽楷见她神色异常,心中察觉不妙,他正要上前却被姜楠初刹那邪恶得眼神怔住,仅仅只是失神的瞬间刀子却已入,灼热撕裂的痛楚让傅泽楷几乎马上晕厥,他没料到她真的下得了手,是啊,这就是她最迷人的地方,往往就在他自以为掌握的同时,她总是能出其不意得拉大他们之间的距离逃到更远的地方,他始终看不透她!在失去意识前傅泽楷牢牢捧着姜楠初的脸颊,用力吻上,带着某种暗示,他低喃着:“就算下地狱,凭着这个味道,我也能找到你……呵呵……姜楠初,你逃不了的……”

  姜楠初无视傅泽楷濒临死亡的可能,冷然跨过傅泽楷的身体,换上全新的衣服后,她简单的背了一个包,面无表情得拎着袋子离开了这个令她伤心发狂的家。

  站在小区的废物箱前,她把袋子扔了进去,后退几步,她转身望着那个高瘦的身影。

  “找我吗?”

  那人点头,“我突然想旅行,想问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她笑了笑,“真巧,我也正好没地方可以去。”

  那人也笑了,伸出手道:“我们走吧。”

  她问,“你想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啊……”

  “头发怎么了?”

  “刚剪的,这里的理发师很罗嗦……不过还不错吧?”

  “嗯……颜色怪怪的。”

  “是吗?早知道不染黑了,你喜欢哪种颜色?”

  “呵呵……走吧,不然赶不上公车。”

  那人自然得握紧她的手冲着她微笑,鸭舌帽下温柔的兰湖眼眸让她不自觉得跟上了他的脚步。

  走吧,就这样跟着他走下去……哪怕没有终点……

  走在繁华热闹、灯火通明的夜市里,修的神情仿佛进入了儿童乐园,他好奇得望着每个摊贩上的商品,拉着姜楠初问东问西,兴奋得无法抑制。

  “楠初,这是什么?可以吃吗?”

  “只是竹筒饭而已,老板来两份。”

  修的新鲜惊奇姜楠初见怪不怪,等老板把竹筒劈开后,她利索的塞上零钱,接过竹筒饭递给修。

  修凑近一闻,赞叹道:“哇,真香……不敢相信……居然这么好吃……谢谢老板,你的手艺真不错!”

  年过四十的老板见这个外国小伙子不仅长的帅,中文说的好,而且嘴巴也很甜,得意的朝其他铺子扬扬下巴,笑得好不灿烂。

  “楠初,这又是什么?黑漆漆的一团……”

  “那是叫化鸡,将香菇之类的塞进鸡肚子里,然后抱上荷叶外层糊上泥巴烤一下,味道还不错。”

  修望着炉子上叠成小山一样高的黑团,微张着嘴吃惊得大叫,“原来这就是叫化鸡,我要一个!”

  “你不是刚吃过东西?”

  “我曾在金庸的武侠小说里听说过这道菜……”

  无言,掏钱买鸡。

  “楠初,这个是?”

  “烤章鱼串。”

  “那个呢?”

  “南瓜饼。”

  见修吃得津津有味,嘴边沾上了酱油都不感觉,活络的蓝眼只想着其他不同的食物,姜楠初忍不住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抽出面纸给他,只是他满手都是吃的,只好自己动手帮他擦,细心的模样在旁人看来就好像一对亲密的恋人。

  虽然修带着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却掩饰不了他本就出色的五官,更何况他的深蓝色运动休闲服虽然剪裁简单,但款式与品质绝对上乘,与身居来的贵族气质在乡间闹市只会更引人瞩目,不少女孩子都偷偷拿出手机偷拍修,猜测他是外国模特,一路尾随在他们身后,尖叫惊呼接二连三。

  “啊,对了,小笼!!我从不少的旅游杂志上读到过它的介绍,据说到S市如果不吃的话,是很可惜的一件事!”

  说到这里修见姜楠初停下脚步瞪着他,他眨眼问,“怎么啦?”

  姜楠初看看他,“我真怀疑你是不是饿死鬼投胎?难道贝兰克家族不给你饭吃吗?你都快吃遍整条街了,居然还吃得下……”

  修可怜兮兮得拉拉姜楠初的衣角,解释说:“楠初……我只能说这里的东西实在太好吃了,而且我很喜欢这里的气氛……我从来都没有试过一边走路一遍吃东西,说真的……感觉太棒了!如果不是因为这里不能用信用卡,我会把这里所有好吃的都打包带走……”

  所有?光用想的姜楠初就已经开始头晕,她无力得点头,“好,好……你要吃小笼对吧?”

  见姜楠初妥协,修立刻跟上她,很乖地附和道:“嗯,要吃!”

  “不过这里有两家小笼,一家是街头的‘无锡小笼’,口味偏甜,另外一家是街尾的‘南翔小笼’,杂志上肯定介绍过,我就不多说了,你要吃哪家?”

  “全部!”

  天啊,饶了她吧!

  一看时间已接近半夜,姜楠初和修来到一家汽车旅馆门前,她抬头发觉修正看着自己。

  “进去吧,我们都累了。”

  修点头,跟在她身后。

  来到服务台她得知这家旅馆新开张,所以房间很紧张,从单人房、双人房、三人房、甚至商务房全部客满,最后只剩价格贵到离谱的情人套间。

  望着服务小姐热情过火的笑容,姜楠初臭着脸对修说,“我的现金不够……”

  修笑着拿出信用卡递给服务小姐,在她耳边小声道,“放心,这张信用卡很隐秘,不会被查出来的,可以放心使用。”

  服务小姐拿出登记表,专业道:“请你们其中的一位登记一下。”

  修主动接过笔,笑容可掬得随手签过,拿到钥匙后拉着姜楠初走上三楼。

  进入房间,他们各自放下背包。房间的色调偏暗,加上彩色幻灯的渲染,更显得神秘瑰丽,圆形的大床赫然醒目。

  姜楠初和修两人互望一眼。

  “谁先洗澡?”

  “女士优先。”

  等到他们二人都躺在床上,姜楠初回头望着身边的修道:“你的背后灵——小野呢?为什么我从刚才起一直都没见他出现?”

  修也转过头看着她,“这是我和你的旅行,不是吗?”

  “好奇怪,一天之内我们见了两次……”

  修淘气得笑着,“这叫缘分!”

  姜楠初调转视线,看向天花板上满是星星月亮的投影,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开口:“我们……真的……相爱过吗?”

  她感觉到身边的躯体向自己靠拢,转眼的瞬间已经被修抱在怀里,鼻尖充满他清爽的气息。

  “爱究竟是什么?”

  她在修的怀里轻声问着,抬起头,望着那双如碧波般深邃的兰湖眼眸,她一遍又一遍得问着,直到泪眼模糊,直到自己抱紧修痛哭出声为止。

  他没有推开自己,他也没有强迫自己,他只是安静的在她身边,陪着她。

  除却伤痛,一种姜名的感动在她的心口渐渐蔓延、扩散。

  “对不起,楠初。”

  “为什么要道歉?”

  “没什么……睡吧,明天我们还要去吃其他更好吃的东西!”

  身体一僵,开始往后缩,“你找别人吧。”

  “不要……我只相信你一个……”

  “走开……你要勒死我啊……”

  “不要害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因为伤害你就是伤害我自己……睡吧,有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做噩梦了……睡吧……楠初……”

  垂下眼,她的眼眶再度红了。

  柔和的黄色顶灯下浅绿色的墙纸郁郁带着生气,墙面上高高低低点缀的几幅小画让略嫌空荡的四壁添了几抹色彩也更生动起来,墙角边是几何型的玻璃桌椅,桌上含苞的红玫瑰和长颈水晶花瓶相映成辉。整个房间最主要的部分是张铺着淡兰被褥的床,床两侧的椅子上和床上的方便架上堆满了书,床上的人手里也拿着书却不知什么时候倚坐着睡着了。寂静的房子里唯一运动的是支在床边盐水瓶里的滴液,一滴,一滴,它的存在提醒别人这是一间病房。

  宋玉手里拿着托盘推门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放轻了脚步。把床上方便架的书理放到一边,再将手中托盘里的碗碟一样样放到上边。餐前的准备全好了,不过看到那张略带倦意的睡脸她有些想不好要不要叫醒夏银璇。

  宋玉每次被安排到高等病房都会做好被有钱人挑剔的心理准备,但这次的病人不但从不挑剔还异常的配合。看到夏银璇淡笑着和他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连宋玉都会有错觉――护理经验告诉她病人手术后几天会因发高烧、麻醉的失效等痛苦万分,有些人无法忍受续而脾气暴燥,大多数则要靠止痛片昏迷自己才能熬过这疼得求死求活的一段。像夏银璇这样不吭一声还尽量保持清醒走过来的她也是第一回才遇到,可能是不想让女友担心所以才一直硬撑着吧。

  这么累的一路过来,难得休息就让他再睡一会儿好了。这么想的宋玉想轻轻拿走夏银璇手里的书,但才一有动作就还是把他惊醒了。

  “对不起。夏先生,吃饭时候到了。”

  “现在几点了?”窗外天已经黑了,夏银璇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已经七点了。对了,今天的晚餐有蟹黄糕,算是院里的拿手菜很不错的。”宋玉熟练的拨掉夏银璇手上的针头、止血,然后再将快挂完的点滴瓶收了起来,最后不忘记整了下他身后的靠垫好让他坐的更舒服些。说来让人不信,做了十天夏银璇的特护他还是第一次和“她”说话呢。

  饭菜的色彩花样都不错但夏银璇还是和中午一样没什么胃口。半个月以来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有陈橙那张活泼惹人爱的笑脸做配菜的,突然又回到以往一个人吃饭的局面他竟有点不习惯了。今天陈橙第一天回学校去上课不知道好不好。她不是说下课回去换套衣服就过来看他吗?都七点还没过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呢?夏银璇用勺子兜一点兜一点吃着晚餐心里有一点不安。

  “璇!”就在夏银璇记挂的时候陈橙人未见声先至的来了,身后还拖着一个老大的皮箱。

  “吃过了吗?”一下子心情多云转晴的夏银璇指指面前的点心。

  “吃过了。不过这个看上去还不错,让我先尝口吧。”不管宋护士大惊小怪的表情,陈橙不客气的直接用手拿了块蟹黄糕。

  “夏先生您慢吃。”看着陈橙亲昵的坐在床边,宋玉识趣的留给他们私人空间招呼句便关上了门。

  “今天去学校好吗?”不等陈橙把糕吃完夏银璇就问这个一直担心的问题。

  “好啊。班里大家都挺想我的。报纸上新闻登的很仔细今天也就没什么人再问我那天的事了。还有吴校长特意找我说想请你做特聘老师。现在虽然请了山水课的代课老师了,但主要是想让你好好休养,以后你也可以安情况来考虑要不要回去上课,反正随时随地欢迎啦。对了,我们给新来的山水课老师取了个外号叫根号二,哈,因为他的身高只有一点四一四……”

  “转过来。”夏银璇打断了坐在身侧涛涛不绝的陈橙,她从进屋到现在都没有正视过他过一眼。

  “啊,你还没把晚饭吃完呢,我喂你。”陈橙转过身,看到搁板上的饭菜就拿起碗勺忙乎。

  夏银璇将脸撇到一边拒绝,看到半空里不知该进该退的手接过碗放回到搁板上。“你怎么了?不是说回去换衣服吗?怎么这么晚过来衣服没换,还带了个这么大箱子?”

  “我没什么啊。晚了就是因为要带箱子。我想过了,你身体不好应该常有人照顾。你爸爸现在神智不清的,阮嫂一个人忙两个人的事怎么顾过得来?所以我打算再在隔壁客间过几夜,等你出院就住你家里去照顾你。”看看不吭声的夏银璇,陈橙没什么信心的跟了句,“你不欢迎我?”

  “我怎么会不欢迎你呢?”夏银璇的手轻轻覆在陈橙的脸颊上,指尖像探问花瓣般轻柔甚至是小心翼翼的擦过那双大眼睛下明显的眼袋,“如果不是知道你哭过才会这样,我会被你骗过去了。”

  他的眼睛,他的声音,还有他的手……

  “我的小橙子,甜甜的,亮亮的,不哭啦。”夏银璇用手轻轻拍着,有点笨拙的安慰陈橙。刚认识她时候她是个多么开心不懂掩藏心事的女孩,就像秋日的葵花一样无所遮掩的向着阳光,亮灿灿的脸庞温暖着每个人,也温暖了他,可这半个月来他害她的泪水越来越多……

  “可以先告诉我是怎么了吗?”哄着陈橙给她时间平静,好一会儿看她没什么声音了夏银璇才轻声问。

  “爸爸来找我,他反对我和你,然后我和他吵了。我想来看你,但他说走出家门就再也不要回去,我……就理了箱子。”

  “你爸爸总有他的道理吧。你在他气头上还这么做?一点都不体谅对方可不像平常的你。”

  “是他把你说的很差劲,让我生气!”考虑一下,陈橙终是把有关学校那段不愉快的情绪导火线藏了起来。夏银璇接手中宇以后他已经够分神和劳累了,这种小事情能不让他知道就还不知道最好,万一他情绪来了固执的明天不拆线先去学校上课那就事大了。

  “不知道你爸爸嫌我什么,不过,即使再辛苦我一定不让他失望就是了。”擦干陈橙湿露露的脸,看看那个矗在那里的大箱包夏银璇有点担心的确定,“你这样不回去真的好吗?”

  “回去也晚了,爸爸已经给我气的回老家了,他说,不管我了。”陈橙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等我出院了一起去你家里和你爸说吧。”夏银璇考虑了三秒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只能这样向不安的陈橙保证。

  “不但要出院,还要恢复好些,能出远门才行。”陈橙边把夏银璇的手握在手里暖着边强调,心情在他的保证和安慰下已经不是灰色的了,她相信夏银璇天生就有把乱糟糟的事情一样样处理好的本事。

  “对了,你的晚饭!我喂你饭啦?啊,不行!冷的不暖胃要先拿去热热。” 看着恢复正常嘀嘀咕咕紧张他的陈橙,夏银璇终于放下了心。

  《通用营销手册》、《财经世纪》、《房地产情报每月》、《哈佛管理》……“璇?你这些都看得懂吗?” 陈橙头大的看着这三天季律师带过来越堆越多的书有点没信心的问。

  “不懂。但还是要看。原来不懂10现在不懂6吧。” 夏银璇放下手里的《牛津大学企管1000要》揉揉眼窝。从三天前签下名字接手中宇集团开始起他就再也不能过只凭兴趣做事的日子了,也不能因为什么都不懂就窝在自己的天地里。以他现在的精力只能通过看书来尽量多的了解。他要担负陈橙的幸福,他还要担负中宇集团下面万人的糊口生计,路辛苦,但只能往前不能后退。

  看着不自觉疲态微露的夏银璇陈橙皱皱眉,“我不在的这一天你有没有看两个小时书就休息半小时。”

  “有啊。看这些书半个小时就想打盹了。”夏银璇眼也不眨的撒谎。

  “嗯,不是不相信你。不过你总是勉强自己。”吐吐舌头,陈橙将床上乱摊的书放到边上,看到夏银璇手里的那本商量说:“明天还要拆线,今天早点睡吧?”。

  “好。我早睡你也早休息。”夏银璇干脆的把书递给陈橙。

  都收拾好了。要说晚安,然后明天见了?望着那乌顺眉毛下清亮如紫徽星的眼睛,被黑密的忽闪忽闪的睫毛撩动,陈橙的心情也忽闪忽闪起来。

  “我,不知怎么有点舍不得这么早说晚安了。非常的,舍不得。”任自己被心情催眠,他的唇瓣微凉而柔软还带着点淡淡的药味的甘苦,就像兑点牛奶的冰咖啡醇厚而回味。

  “我也舍不得。”

  “一整天,我好挂念你。才见着你两个小时却又要说再见了。所以才……”想到刚才的主动陈橙绯红着脸解释,“我们添手机吧?这样至少可以在想的忍不住的时候问候你一声。”

  “好啊。明天你问阮嫂要些钱。我的你帮我选,另外你还想添些什么也就直接买好了。” 夏银璇忍不住再在粉颊上轻啄一口,脸上满是对陈橙的宝贝和溺爱。

  陈橙先补买了SIM卡,再花半个小时挑了只商务机给夏银璇,最后又思想斗争了半个小时添了一只给自己。她不想花夏银璇很多钱。买完东西,只剩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了,陈橙连忙打的去学校。

  “喂,你开门的时候看一眼好不好?”一声尖刻不屑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着上课心急了点。”陈橙连连点脑袋向眼前这个差点被她打开的车门碰到的女人道歉。

  “哈,我想是谁这么霸道呢,原来是钓了金龟的学校第一人物啊。”凌雪芬抬起下巴语气带着挑衅,尖利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校门口路人的注意。

  “总之是我不对。对不起。”陈栋理亏的看着眼前这个四月天就穿裙子的女人,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皮靴后跟占地面积不到一平方厘米的原因,整个上身挺得怕人,甚至――呼之欲出。

  “看什么看。有点小钱的暴发户!一来就遇到你还真是晦气。”凌雪芬瞄了眼陈橙手上拎着的手机,翻了个白眼夸张的皱着眉捂着鼻子进学校去了。

  她怎么这样子说话?根本都不认识!被当众奚落的陈橙气恼的想反击却一时说不出更厉害的。

  “再不进去就迟到了。”倪樱目不斜视的走过陈橙身边扔出句。

  “你知道那人是谁?说话这么刻薄。”被提醒的陈橙快走两步跟在倪樱身边问。

  “四年级的凌雪芬,也是第一个给夏老师写情书的人。”倪樱面无表情的往前走,不去理会听了这话愣在原地的陈橙。

  凌雪芬的嚣张是在许多心理复杂的人暗中默许下滋长的,陈橙总会知道现在的真实情况,与其让她像昨天一样碰壁还不如提前告诉最坏的一面。她很同情陈橙,但可能老天注定要人在得到一些的同时又失去一些。

  陈橙还是迟到了。沉重的心情让她走不快。

  路上遇到的人看她的眼神果然都怪怪的,结伴的瞄她几眼还和身边的窃窃私语几句,大家无一例外的还都故意避她两米远就像她是一个传染源一样。手上的两只手机在大家的注意下变得烫手。明明阳光灿烂的天气,为什么身上却是一阵阵发寒?到了教室里,注意到老师和同学一道道的注目礼,陈橙突然明白已经没有一处地方是温暖的了。

  大家的教室一个人的课堂,热闹的食堂一个人的午餐,陈橙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大学还会这样。喝一口清汤,塞几粒米饭,看到餐盘上的酱子排陈橙就不由就想到了夏银璇。第一次和他一起吃食堂饭时他把仔排全夹到她碗里,那时候自己竟还是不能理解这样的小动作下的心意也真是鲁钝。唉,也不知道他上午的拆线顺不顺,这个时候有好胃口的吃饭吗?

  夏银璇的胃口并不好,不是因为刚拆了线的地方痛得厉害,也不是因为此时少了陈橙在一边,而是因为眼前多了一个多少有影响他食欲的人。

  “又见面了。” 黑木颜笑嘻嘻的站在夏银璇身边招呼,如果不注意到眼睛里冰冷和尖锐,穿着黑色西裤黑色衬衫还挂着丝笑的他可说俊朗倜傥了。

  “我可是知道你今天拆线才专程来恭喜的,怎么却这么爱理不理啊?”看看不出声的夏银璇黑木颜自顾自将床边凳子上的书堆到一边,然后舒服的坐下一付准备慢慢谈的样子。

  “你有什么事吗?”夏银璇放下筷子目光清冷口气平淡的回应一句。他既没奇怪这个可说是恕不相识的人为什么会知道他住这里甚至知道他今天拆线,也似乎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想要做什么一点都不好奇,勉强的回应一下也是完全出于礼貌一样。

  总是这种冷冷淡淡古波不动的表情,黑木颜好奇是不是所有隐藏的真相都暴露在天下的时候夏银璇才会失控。“我前天就来了,然后和当时接待抢救你的护士喝了酒,又去害你受了伤的工地走了场子,你想不想知道我看到什么?”

  夏银璇的心底一片冰凉。出事的工地里没有时间再回去处理过,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追究这件事,但显然他一定找到了什么。只是找到了又怎么样?事实已经是事实了,自己担心也挽回不来。不再理会黑木颜只管一下又一下慢慢送着米饭的夏银璇一点都看不出心底掠过了很多的念头。

  “那天7点就下了大暴雨,但医院11点才接到出事的急救电话。这么久你们三个在什么都没的工地里做什么?总不会是下了大雨后还有兴致跑去工地吧?这是让我一看到新闻就感兴趣的原因。然后当日的护士告诉我那两天天气还冷,更不用说着下雨的晚上,可你当时来时却只穿着单件的衬衫,皮肤有被水浸得发涨外还至少挨冻了两三个小时。另外,急救车的司机有留意到你们三个人却只带了一把伞。真是奇怪啊奇怪。哈哈。”

  放下筷子夏银璇实在是没了再吃饭的胃口,靠在床上静静打量眼前这张笑得张狂的脸,陈橙和自己苦苦要隐瞒的真相也许就要轻而易举的揭开了,但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我找到了辆积灰的面包车,找到了一个很深的积水坑,还有坑里绞在钢条上的你的外套。别说不是你的,在北京我见你穿过。呵呵,不过这一切我都帮你处理干净了,现在你,是不是打算为了报答而我给谜底呢?说说你和你女朋友被困在水越来越满却拦着钢条无法脱身的坑里的原因?”

  “谢谢。你都帮我处理干净了,我为什么还要告诉你?”夏银璇的眼睛眯狭着似乎还透点笑,语气却依然不紧不慢事不关已一般。

  “哈哈,我只是不想再有人找到,把你围起来调查让我见不到你罢了。我有100种办法让你说,刚才是最好的一种,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看到夏银璇的态度黑木颜不怒反笑了起来,是啊,就是这样,已经虚弱的会随时会倒下了却仍坚定得找不到一个突破点。

  对于黑木颜的要挟夏银璇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去理会。猛然的一阵刺痛让他痉挛的弯起了身子。冷汗淋漓的望出去那个男人的手正按在他的伤口处。松一下劲邪恶的露了个笑脸,那只手又开始慢慢使力,越来越重……

  黑木颜看着夏银璇毫不考虑的按下身边的急救铃收回手笑了笑,“不逞强,知道利用助力,不错。不过我这次也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决心。我可不止这一件事情找你。再见!”

  “夏先生!”进来的宋玉看到那个迎面走过冲他笑笑的黑衣男人愣了下。

  那双眼睛。冰冷而锋利的眼睛。那已经不仅是掠食的鹰了,更像是一把嗜血的出鞘的刀。他会杀了他?痛得半昏迷的夏银璇心里只想到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让他有机会找陈橙。

  “伤口裂了?怎么会这样子?”陈橙看看昏睡的夏银璇问宋玉。

  “我不知道。我听到急救铃进来就这样了。不过伤口已经及时处理好了,李医师说注意休息不再破裂就没事。” 宋玉想到刚才夏银璇死抓着手要她保证不说看到那男人的事情,只能对陈橙安慰一下含糊过去。唉,其实八成和那个男的有关吧,有钱人家就是事多。

  “我先出去了。”不敢多待的宋玉心虚的匆匆关上门离开。

  屋里静悄悄的,陈橙看看暗下来起风的天,细心将窗子关上。回到夏银璇床边打开床头灯,将昏黄的灯光调到刚刚能阅读的亮度,然后陪坐在床边翻着手机说明书慢慢研究。她要先自己搞懂了再讲给夏银璇听,这样能更方便易懂些不会让他太伤神。

  “这样看书光线太暗了。”醒过来注视了身边的小人好久,不得已夏银璇才打破了宁静。

  “你醒了?”陈橙一看到夏银璇就不自觉的露出个笑,调亮些灯光招呼。

  “你今天过得好吗?”看到她的笑夏银璇的心情就好。

  “你今天过得好吗?”陈橙嘟嘟嘴反问。

  “书掉地上了,然后想也没想的就去捡,结果伤口裂了个小口。”夏银璇有些歉意的解释,“是我太大意才犯了错。不过保证以后不会了。”

  “以后当然不会,因为你马上就会好起来了。”陈橙先是板着脸,听到夏银璇的保证才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你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担心那人也有找陈橙,夏银璇还是不放心再追问。

  “当然好啦。你没看到我今天拿了两只手机到班里的壮观情况。就是这两个,这是你的这是我的。呵,当时大家不管马上要上课才三秒钟的时间就全围在了我旁边,中午的时候也这样,我不得不先把手机借他们研究,所以害得自己到现在才有时间看说明书了。”

  “你的为什么不是?”

  “带摄像头比较贵,再说,我早就想买这个款式的手机了,你就让我先用段时候吧。现在可以试试你这个摄像功能好不好?你朝我笑笑?”陈橙拿着手机兴致勃勃的招呼夏银璇。烦心的事不用让他知道。自己再不如意一看到他心情也就好了。

  “这样子行不?”夏银璇捉狭的摆造型。如果有什么麻烦事,他来解决。他的陈橙应该永远是被人捧着笑笑闹闹的开心果。

  “我去上课喽?”陈橙第三次和夏银璇这么说。

  “去吧。再不去真的要迟到了。”看到陈橙一步三回头的不舍样夏银璇好笑的强调。

  “今天一定不许再出什么事情哟?”已经走到门口陈橙又回头叮嘱一句。

  “知道了。我还想快点出院呢。”挥挥手,看到还是没离开的陈橙夏银璇又补充一句,“我们现在可以随时通消息了,别这样,快点去上课吧。”

  “嗯。”露一个甜笑作为再见,陈橙这次没再回头。再不去上课会被夏银璇怀疑了。

  夏银璇见陈橙走了就慢慢起身坐直身子,从边上的书堆里找到原来夏国皑的那本工作记录,然后在最前面几页上找到了金利钟这个原夏国皑秘书的联系方式。

  “夏总。”接到夏银璇电话的金利钟不自觉的挺直了身子。他只是在探病的时候见过这个新任董事长一面,对于这个他今后工作的直接领导人还一点都不熟悉。

  “在工地袭击的人还没找到。我需要找几个有些本事的保安人员在医院和家里负责安全工作。这件事交给你来办可以吗?”

  “当然可以,下午就能全部到位。”金利钟在保证的时候不自觉的又挺了下身子,和淡不容否定的语气,这个新任董事长也许不像大家以为的那样嫩芽一颗,“夏总,还有一些事情想和您随便汇报一下……”。

  “你整理一下资料下午给我带过来。”夏银璇皱着眉合上通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唉,事情远比他想像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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