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乞遇到广湘子可谓是败坏了一天的心情,穿上衣服,回头望了一眼广湘子,见她没有追来于是放心下来。
“真是可恶,之前便得罪我,现在又来讨好我,真当我没有尊严可言吗。”
天乞出了扶仙河,一路上憋着气,骂咧不止。
“呦,小师弟你这又去扶仙河了?结果又被人姑娘给打了?”
梦君依靠山边,好像一直在此等候天乞。
天乞看着她不解道:“你在这干嘛呢?”
“我去你洞府,你人不在,听人说你来这了,我就在这等你喽。”梦君走至天乞面前,看着他目光柔情,“小师弟,你说实话,花无枯他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天乞心虚不敢看她,“我那能藏得下他。”
“那你看着我说,你没把他故意藏起来。”梦君追着说道。
天乞着实受不了,一个自己幻化的花无枯你怎么就这么执着呢,但又不能告诉她自己就是花无枯,若是告诉了她,自己在这凌云宗怕是待不下去了。
“那我就告诉你,我没藏他,他乃是化灵期修士,目光长远,岂会看得上你。师姐你就醒一醒吧,他来此,定是有他的事,与你相逢只是偶然,偶然呐!”天乞朝梦君凶道。
梦君被天乞一语吓到,幡然苦笑,“小师弟你说的对,他可是化灵修士啊,怎会看得上我,确是我执着了。”
天乞见她这模样,又有点不忍心,“师姐......”
梦君将天乞轻轻推开,“小师弟你不必再说了,呵,都是我的错,给你造成困扰了。”
说完梦君小跑离去,天乞想要拉住她,但起手却没有力气。
“这叫什么事嘛。”
天乞苦恼,这一天修炼结束,却一直不顺,真叫人心烦。
回到洞府,天乞见到自己的洞府中赫然站着一人,葛庭真人。
天乞上前一拜,“师尊。”
葛庭回身望着他,面容微笑,“你还能叫我一声师尊,为师真的很欣慰啊。”
“徒儿虽为传承弟子,但您一直是把我引入修途的师尊。”
天乞说完,葛庭朝他点点头。
“恩,难得你有这份心,你入宗近有一年,我却片只未曾教过你。”葛庭走近天乞,伸手放置他的头顶,“今日,我传你一术,此乃二十一修罗术之一,罗刹术。”
天乞的脑海快速阅读这罗刹术,罗刹修身,天神不灭,千般罗刹,一朝修罗。
葛庭松手,天乞感觉一晕,站稳后,朝葛庭道谢,“谢师尊传术。”
轻拍了下天乞的肩膀,葛庭朝外走去,“修行的争锋都隐于静水之下,让人猝不及防。你是我觉得最亏欠的弟子,若凌云让你不适,我这里会放出过路,希望到时这罗刹术会帮到你些许。”
“师尊。”天乞朝葛庭叫了一声,他不明白葛庭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说。
“其实我年轻时也如你这般,修行不就是图个逍遥吗,哈哈......”
葛庭走了,天乞似乎能从他的笑语中听出些忧伤,那种从来无人怜悯的过往,自己所承受的一切,纵然是笑,也尽是悲意。
天乞打坐,“二十一修罗术?看来这罗刹术与我的迷踪,经海术同出那二十一修罗之身。”
迷踪术得自寒木古树,经海术得自议云殿的修罗身,而罗刹术想必也是得自那议云殿二十位修罗身之一。
将罗刹术全部研读之后,天乞睁开眼睛,这罗刹术讲的是灵力汇集从而增强自身某点,以达到无坚不摧的程度。但天乞现在有个大胆的想法,自己的灵力如今可以外放,若是运用罗刹术汇集起那红芒之力,威力又该几何。
不知不觉天乞竟主动运起罗刹术,一手电闪红芒瞬间肆虐,罗刹术又将其压缩,顿时电芒缩小,手掌可握,而且灵力依旧可以注入其中,小小的电光这时愈闪愈亮,直至整个洞府通体红芒一片。
看着手上的电光,天乞都感到悍然,若是将其打在人身,怕是死无全尸。
渐渐天乞承受不住,伸手直接扔出,砸在洞内墙壁之上,而洞府外只听得轰隆一声,整个斜坡为之轻颤。
洞府内天乞身上满是灰尘,看周遭之物,也皆被落石砸坏。
“咳咳,居然这么大威力,看来保命之术又多了一条啊。”天乞兴奋,如此威力就算是脱凡境受了,不死也得残。
洞府外,邻近的苏奥闻讯赶来,只见天乞灰头土脸的从洞府内出来。
“天乞,你这是干嘛呢?”苏奥赶紧上前搀扶,望了眼冒烟的洞府,“你炸了自己的洞府?你怎么炸的?”
天乞一笑,“没事,我妖丹多,所以就想看看炼丹是怎么玩的,谁知道一不小心就玩炸了。没事,你们都回去吧。”
天乞出来时,便想好理由,凌云宗西面山的弟子便有炼丹,也时常炸丹,威力不小。自己拿此做理由倒也合适。
苏奥疑惑的看了看他,问道:“当真没事?”
“没事。”天乞推苏奥远去。
“你说你练什么丹嘛,交给西面山的弟子不就完了吗,你一个对炼丹什么都不懂的人,炸的...哎哎...”苏奥被天乞一把推的老远。
天乞拍拍手,表情不屑,“给她们练?还不得给她们占便宜,哪有自己来的实惠。快走吧,走吧,走,走。”
“切。”苏奥朝他翻个白眼,便不再管他了。对他说教从来就没有成功的,完完全全的独断专行,不过见他没事,倒也放心下来。
天乞见苏奥走远,松了一口气。
“你骗人,你根本就没有炼丹,你洞府内也没有炸掉的丹炉。”
梦君不知何时进入洞府,此时又从里面出来。
天乞看着她,徒然一惊,她什么时候来的?
“师姐,你干嘛?”
梦君朝天乞蔑笑,“小师弟,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就是你藏了花无枯。这里的洞府是设下禁制的,就算丹炉炸裂,在外面一点声响也不会听见,可这,连洞府禁制都炸毁了,如此威力,不是花无枯是谁?”
天乞闭目垂首,小声道:“师姐,你不是说你配不上他吗?为何还要这样苦苦相追。”
梦君抱臂,语气略带哽咽,“就不允许我痴情一回吗?”
天乞往洞府走去,与她迎面路过,“你的痴情对他而言,分文不值。”
“你凭什么这样说!你又不是他怎会知他心意,除非,你让他出来亲自与我说个明白。”
梦君哭了,一滴泪还是垂不住,滴入尘埃。
天乞驻足,只觉得心一瞬间绞痛了下,就在她说,“你又不是他”的时候。
“刚刚...他便离开了,他说...他要离开西岭回东原了。”
关上吱吱作响的大门,门外,梦君终于忍不住放声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