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乞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抱着卢妃如的尸体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昏了过去,再醒来时,自己已在凌云宗内。身边围着众多弟子,还有风惊云与各大长老等人。
失去灵力后的天乞,依旧感到自身万分的疼痛,稍动一下都不行。
见他醒来,风惊云看着他叹道:“天乞,师尊无力,没能帮你杀了何生欢,他逃去化灵洞府,没想到里面还有一只妖魂獦狚帮他。他舍夺之后,修为只有入道后期,如今又被肥遗缠了半身,若不是那獦狚,我定能杀他。”
天乞轻轻摇头,“师尊,卢妃如死了吗?”
风惊云不再说话,他也不想再打击天乞,而天乞自己也知道,但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反驳自己一下,说一句,她还活着。或许,还能安慰自己。
人群中,百门生看着天乞怒目中烧,直接上前对着天乞大喊:“天乞,你听着,卢妃如死了,死了!都是你害的。你也废了,你彻底废了!呵呵~”
三两弟子上前,赶紧将百门生拉下去,天乞现在可受不得这样的打击。
被百门生一顿呵斥,天乞笑了,笑的疯疯癫癫,“哈哈~是啊,是我害的她,我该死,我为什么还要活着,还是个废人!”
“天乞你会没事的,你只是受了点伤,宗主已经给你吃了灵丹,你很快就会好的。”苏奥上前安慰,平日就属他与天乞玩闹,哪能见得天乞现在这副摸样。
“废人就是废人,好了也是个废人!你们都出去啊!”天乞强行弯起腰对众人喊道。
风惊云摆摆手,示意众人回避,洞府内只剩下天乞与他。
待人走后,天乞叹了口气,“宗主,我该如何?”
天乞没有再叫风惊云为师尊,他觉得自己这般模样,也不能再叫了。
风惊云当然听出意味,心头也是一阵酸楚,好好地一个苗子就这样毁了,“你想......”
“我想回天国,能否让我带着卢妃如回去?”
此时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心里都清楚,凌云宗也不会收留一个废人,风惊云说半句,天乞接下句。
“卢妃如已经被一道门葬了,他们也不会让你再靠近她。”
“这样啊,那我就自己回去吧......”
风惊云也不逗留,朝外走去。与天乞说个明白,风惊云顿时心头哽咽,为了宗门,他留不得。
天乞的伤好的很快,已然能下床走动,而每日都有过来端茶送水之人,与他说的无非都是些安慰之语。
一天,洞府的门被吴安山打开,吴安山哭泣的对他跪拜,给了天乞不少灵石,天乞笑着说只拿一个留作纪念,灵石再多也对自己无用。
一天,苏奥找他饮酒,天乞说喝不得太多,半坛入腹,天乞装作不胜酒力而入睡,留苏奥孤独一人饮到天明。
一天,裳羽身着盛装,为他舞了一曲,问天乞自己像不像皇宫妃子,天乞沉默说道花无枯不会再出现了,裳羽掩面哭泣跑了出去。
一天,梦君靠着洞府门栏边喝酒,对天乞说了声对不起,自己可能会离开凌云宗去东原找他。天乞一笑,祝她好运。
一天,落尘对天乞说,自己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见到花无枯,天乞说那你永远可见不到了,落尘遗憾摇头离去。
一天,姬离殇破劫脱凡,天乞对他说了恭喜,姬离殇对他说了一路安好。天乞忽而想到萌尚天在巨坑时对自己说的话,顿时心头微凉。
一天,这儿来了两人,菲林与乌爰。乌爰嘲讽天乞,说这就是你选的男人?菲林则不说话。天乞笑着当乌爰的面,对菲林说小心这个女人。乌爰一怒拉着菲林便离去。
......
这一日,天乞的伤势已然全部都好了,走出自己许久未出的洞府,迎面的阳光照得人暖和,此时的他穿上了自己一年前上山时的貂绸紫金衣,头发也用金冕玉笄扎了起来,只是不觉间感到衣服变小了许多,穿上也没有道袍舒坦。
知道他要走,过来送别的人汇集成山,一路送他到了凌云宗山脚下。
天乞不回头的朝他们摆手,“都别送了,小爷是回去做皇子,才不要和你们这些臭道士走在一呢。”
翻身上马,马儿嘶叫天乞的身影一路消失在视野中。
远离了凌云宗,天乞的眼眸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这场离别之后不知还会否有相遇的机会。
凌云宗与天国之间隔着一个南岳国,骑了好几日,这一日,日落时分,天乞骑马进入南岳国。自己身上银两甚多,入这凡尘之地倒也十分方便。
天乞找了间大酒楼先入住下来,明日再继续赶路。这会正在酒楼吃饭,老板见他出手豪爽,给他安排一雅间,叫了不少姑娘进来服侍他。天乞一想自己离开凡尘一年多,定有些自己不知之事,而这些姑娘终日服侍的都是些达官贵人,旁听也知道不少事,便也不推辞,都留了下来。
一女举杯,送酒入腹,天乞笑着拿出些黄金。
“喽,这是什么?”
这些女子一间,个个面出喜色,老板果然没骗人,这小哥出手好阔绰啊。
“钱呐,公子。”
“金子哇,公子。”
“命根子呀,公子。”
“这要买我啊,公子。”
天乞汗然,果然凡尘就是喜欢钱。
“这样,我每人问一个问题,回答的让小爷我满意,每个人就都有份好不好。”
这些女子当然愿意,只是陪聊而已,以往陪睡也没有这么多金子啊。
天乞看向给自己倒酒的女子,“你先来,我问你,这儿是什么国?”
女子一傻,这叫什么问题啊,他不会是寻我们开心吧,故意拿金子逗我们,女子有些不敢回答,支支吾吾地说道:“公子...这儿是南岳国啊。”
天乞把金子扔给她,“回答正确,归你了。”
女子万分欣喜,果然是有钱人啊,这样和撒钱有什么区别,“谢谢公子。”
天乞又拿起一锭金子,看向另名女子,那女子看见天乞看向她,深吸口气,有了之前女子的经验,还怕这金子到不了手吗。
“我问你,呃...也没啥好问的,你说一个我不知道的。”
天乞画风一转,那女子一时间语塞,不知道的?
“...一年前,南岳国成了天国的附属国...”
天乞对这个还真不知道,这南岳国成了自家的附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