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乞这次着急进入三环,也是与那轩辕二少有关。
天乞惊惑的看向鱼生儿,“你几时出嫁?”
鱼生儿眉目一撇,有些不高兴道:“干嘛问我几时出嫁,反正我死也不嫁。”
天乞抓住鱼生儿的肩膀,情绪控住不住的摇晃,“我问你几时出嫁?”
鱼生儿稍有惶恐,不知天乞怎对此事如此在意,看着天乞目光中透着的担忧,鱼生儿弱声道:“一年后与萌尚天同嫁他......”
顿时,天乞不知所措的后退两步,摇头不止。
满面的愤怒,似心底对那轩辕二少充斥着无尽杀意。
“你认识萌尚天......”
倘若鱼生儿此时再不明白,怕是连自欺欺人都都说不过去,但鱼生儿也并非什么柔弱的姑娘,她敢追着天乞不放,就不会压抑心底疑惑。
但她也总算明白了天乞为何着急入三环,一年后轩辕与南宫联姻......
天乞要入三环,就是为了阻止此事。
天乞抬头丧气的看着鱼生儿,低喃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此事还是越少人知,便越好。”
鱼生儿抿嘴轻笑,倒没有生气,在她看来,自己是自己,萌尚天是萌尚天,两人只不过是许给了同一个人。
而天乞早知萌尚天要嫁给轩辕二少,但他却是刚知自己也要嫁给轩辕二少。
按理说,对于萌尚天的悲遇,天乞早该恢复沉着了。但他听了鱼生儿也要嫁给轩辕二少的时候,却又生悲愤。
这悲愤绝不是因萌尚天而起,而是因她鱼生儿。
天乞见她低笑,皱眉不解道:“你都要嫁给轩辕家二公子了,你还有心情乐?”
鱼生儿扶着桌边款款坐下,“我说了,我死也不嫁。”
“死也不嫁?”天乞表示不屑,“你当真能死也不嫁?”
“若你答应娶我,此生我绝不会让除你之外的第二个男人碰我。只要你答应我,我便等你,等到我死,等到你死,我都等。”
鱼生儿说着朝窗边走去,拿起窗沿上的枷锁。
天乞看见枷锁,不自觉的后退一步道:“你想干什么?”
鱼生儿拿着枷锁,转身看着天乞温柔道:“这次我来找你,一是与你相告,我被逼婚一事;二便是,我要永远的留住你,再不放你走。”
天乞连连后退:“你别过来啊,你别。”
天乞可是先前被那锁链困的死死的,此乃不知何等灵器,一旦被囚便无法挣脱,除非有钥匙打开。
而且在不需要时,还能演变虚无,丝毫无碍。
但一旦被囚,无钥匙开锁,就等于一辈子要套上一个无形的枷锁过活。
天乞可是试过这东西的厉害的,此时看着鱼生儿捧锁链走来,已是一身颤抖。
天乞正恐惧着,忽然全身一颤,整个身体都无法动弹,汗水已从额头流下。
“鱼生儿,你干什么!”
鱼生儿抬起天乞的双手,用锁链将其束缚,随后便是双脚,“房间里我种了定魂香,你未食解药,自然是动不了。放心,等我将你束缚,便喂你解药。”
天乞粗气喘息,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鱼生儿用这锁链将自己手脚束缚。
不论他如何叫喊,鱼生儿也不理会,就这般将在鱼生儿的平静里为天乞套上了锁链。
看着天乞已被锁住,鱼生儿放心的笑了,随之退后两步看向天乞,又拿出那锁链的钥匙。
“这副锁链天人难开,也无人能够驱使,只有我能让它变化虚无或实体。”
鱼生儿说着起手轻抬,顿时那将天乞手脚束缚的锁链便归于虚无。
“这把钥匙,天下间只有一个,现在,我就让天下再无此物。”
拎起钥匙,鱼生儿仰额张嘴。
天乞大喊:“不!”
望着天乞,鱼生儿倾侧脸笑意,眼角泪水瞬间滑落,钥匙入口,闭目吞下。
“从今以后我再不许你离开我。”
吞下钥匙,鱼生儿红袖一挥,点点粉末被天乞吸入鼻中。
天乞得以动弹,但钥匙已被鱼生儿吞入腹中,不出一刻便能被她用灵海消失殆尽。
天乞皱眉难解,“你为何?”
“不为何,我不想嫁于他人。”鱼生儿从袖中取出一把精致小刀,放在天乞手中,“倘若你真不喜我,就取我腹中钥匙吧,死在你手也比嫁给别人强!”
天乞握着短刀,低头苦笑。“我且问你,普天之下还有第二把钥匙吗?”
“没有。”
鱼生儿眼神坚定地摇头。
天乞一咬牙握着短刀上前,鱼生儿当即紧闭双目,不做丝毫抵抗。
一息之后,只闻得落地刀声。
鱼生儿睁目看着弃刀的天乞一喜,“你答应我了?”
“答应你?”
天乞无奈一笑,手指间储物戒指转动,顿时出现银白鬼脸面具。
“鱼生儿你给我看好了!”
天乞怒吼一声,直接将面具戴上,完全不顾骨骼炸响,面容巨变,就这般死死的盯着鱼生儿。
既然已被这锁链束缚,今后自己还有什么能瞒得住她鱼生儿!
鱼生儿更是双手攥紧,怎也没想过,天乞竟就是眼前的花无枯!
二人相视,天乞满脸的愤怒。
鱼生儿却惊措般不可思议的摇头,“花无枯是你!”
“是我又怎样,今日不说,明日不说,日后我怎瞒得住你!”天乞已是怒不可遏,对着鱼生儿便大吼。
反倒是鱼生儿不怒反喜,将天乞抱住,天乞则丝毫不客气的一把将她推开。
鱼生儿朱唇轻启,目光游离的看着当前模样的天乞,“你这么做都是为了萌尚天吗?”
“是又怎样,与你何干?”
天乞已经不对鱼生儿隐瞒了,锁链套上,身份已泄,天乞还有什么可以瞒着鱼生儿的。
鱼生儿激动的抓住天乞的手道:“当然与我有关,你入三环能毁了萌尚天的亲事,便是也能毁了我的亲事。”
天乞还想说话,鱼生儿提高声线将其打断:“我不期望你像对待萌尚天一样对待我,我只要你到时来的时候,顺便也把我带走,好吗......”
望着鱼生儿突然柔弱,天乞也不忍心再大声吼她。
沉着语气,平淡的望着鱼生儿道了一句:“倘若日后,你让枷锁显,我不会用你的刀杀你,我会用我的刀,直到你真的死去。”
说完,天乞伸手将鬼脸面具摘下,放入储物戒中。
头也不回的往屋外走去。
“你若带我走,世上便不会再出现这锁链!”
鱼生儿望着天乞走后,狂笑不止,笑得花儿憔悴,伊人无人怜。
天乞出了风栈,深深闭目吐纳一口气。
没想到还是被鱼生儿算计了一道,早知就不该来此。
锁链缚人,虽不见形,但天乞心中总有芥蒂,倘是她鱼生儿一个不高兴,又让锁链显了出来,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自己这一生都要被鱼生儿攥在手中?
如今知晓花无枯身份的人,又多了一个,天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鱼生儿,但在如今东原,脚步已然踏出,又怎能收足。
只期望鱼生儿能帮自己守住这个秘密吧,她该知道,这个秘密对自己有多重要。
天乞走在去往城主府的路上,回头想着鱼生儿只觉得她可怜。
倘是世上只有一种错,那便是辜负,辜负了是还不起的。
天乞自入修行界,辜负了多少人。
先是辜负了卢妃如,这是天乞心中永远抹不去的无法释怀。随后,又用花无枯的面貌辜负了梦君与裳羽,如今二人亦不知在何处苦苦寻找那虚妄之人。
所以天乞再也不想背负,萌尚天如此,鱼生儿已是如此。
不愿见萌尚天受苦,也不想再将鱼生儿背负。
以前天乞不懂,还对情爱向往,如今,天乞不得不还。
赠自己玉镯的萌尚天要还,那就入三环还给她。
那么,为自己戴上枷锁的鱼生儿要还,又该怎样还她?
天乞头疼不已,再抬首,人已到了城主府前。
站在府外便感到府内喧闹,天乞无感,一身落魄模样的走进。
此时的城主府又多了二人,金蝶与肖三。
金蝶见了天乞,先是怒气冲冲的上前,“天乞!花无枯呢?”
天乞不做回答,继续行走。
金蝶有些懵圈,不知这天乞从风栈出来,其中到底经历了什么,竟是这幅模样。
听金蝶唤道天乞,方化云急忙起身,恭敬来到天乞身边对之一拜,“你就是天乞,我要拜你为师!”
天乞伸手将方化云赶到一旁,“我教不了你。”
望着姚远圣,天乞对姚远圣抱拳道:“姚前辈,晚辈要回金斧寨了,便不与前辈多说,告辞。”
姚远圣本是高高兴兴的,但天乞到此,也只是打了声招呼便走,看他失魄模样似乎没在鱼生儿那吃到好处啊。
姚远圣不表露于形,但心里却十分得意,“恩,去吧,这几日都有好几位当家来找我要人了,莫要让他们等急了。”
天乞点点头,回身走到金蝶身旁,“我要回金斧寨,走不走?”
金蝶疑惑的看向天乞,“你怎么了......”
金蝶还未说完,天乞就祭起纳什剑,拉着尖叫的金蝶往金斧寨驰去。
院中,留众人恍惚。
方化云咂嘴,“这花无枯的徒弟也太不像话了,我好好于他拜师,他都未问我想跟他学什么,怎就将我拒绝了呢?”
郭菲冷哼,“因为他也知道你厚颜无耻!”
“你......”方化云顿时瞪向郭菲。
郭菲也不甘示弱,二人就这般瞪了起来。
姚灵也苦思不解,“爹,这天乞去找了一趟鱼生儿,怎就这般模样了。”
“嘿嘿,谁知道呢,可能是鱼生儿嫌弃他了也说不定啊。”
看着天乞离去,姚远圣总算能好好嘲讽一番了。
一旁的肖三,目露奸笑,“姚城主所言极是。”
这肖三本也是西海城人,但李笑笑与莫羽都在西海城报名四环城比了,他肖三气不过,非要与他们作对,故而来到风雨城报名,目的就是为了能亲手阻止那二人。
对于肖三的到来,姚远圣自然高兴,西海城周边的道派都到他风雨城报名才好呢,巴不得到头来都是他们西海城搞内斗。
如此,那日夜晚,在驿站见到肖三也终于知晓他来风雨城是为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