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觉得自己在吃蛋糕。
Q/Q弹弹的软蛋糕, 入口即化,甜淡适宜。
小吸血鬼控制不住本能,贪婪的捧着蛋糕重重的咬下, 边咬边用刚长出的小獠牙渴望的磨,唇瓣渗出越发多的血液, 香甜惑人,他整个人都缩到了男人怀里, 浑身汗淋淋的, 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不知是谁先张开口,再反应过来时小吸血鬼掉着眼泪,隐隐尝到了男人嘴里的甜水。他茫然地睁着眼睛,细白干净的十指揪着手下的头发, 柔软的舌尖试探性的探进男人唇里,被漫不经心勾上的一瞬间, 舒服的险些从喉咙里溢出呜咽。
……好甜。
太甜了。
“我还要……”
贪得无厌的小吸血鬼眯起眼睛, 漂亮潮红的小脸上浮着水汽,眼眶雾蒙蒙的, 没一会儿便高兴的笑了起来, 舔糖一样迫不及待的勾住男人的唇舌, 竭力汲取着甜水。
黑暗中,眸色深黑的男人一动不动。
最难耐时也不过滚了滚喉结,半阖起眼。
他安抚的抚着怀中人的后背,不经意间划过两片蝴蝶骨。
细腻雪白的肤肉犹如温泉水浸染过的羊脂玉, 触手温凉, 静了片刻, 那修长苍白的手背青筋绷起, 却还是慢慢移开了手。
……
时玉从急切的渴望中回过神, 眼前一片白雾,好半天才发现自己正虚软无力的瘫在男人怀里。
顾易一动不动,容他抱着。
他昏昏沉沉间想起自己刚刚的一系列行为。
就差把人顾易吃进肚子里了。
空气尴尬的沉默着。
时玉深吸一口气,想起身却发现身体还在舒爽的打着颤,饱腹感撑的他懒洋洋的,别说起身了动也动不得。
“那个……”他硬着头皮问:“顾易,你还好吗?”
身下的男人嗓音沉哑,淡淡的“嗯”了声,“还好。”
“抱歉我没控制住,”他立刻小声道歉,生怕自己如狼似虎的模样把男人吓退:“……你饿不饿,我也可以给你吃。”
他说着抬起软绵绵的胳膊,随手解开胸前的衬衫领口,歪头露出脖颈一片细腻雪白的肤肉。
牛乳般无暇细腻肤肉下,青色经络漂亮干净,幽幽散发着腐烂花枝似的腥香。
那不是血液的味道。
是他身上的味道。
并没有吸血欲/望的男人眸色陡然一沉,喉结上下滚了滚,齿间两颗蠢蠢欲动的獠牙探出了尖锐危险的弧度,他压抑的闭上眼,克制着俯身咬了上去。
小吸血鬼顿时舒服的“呜”出了声。
他的身子已经被养熟了,从转换第一天起喝的便是始祖的血液,享受的便是始祖给予的快/感,脖颈被柔软的物什温柔舔舐,那两颗獠牙也不敢使劲,浅浅扎破一层皮肉,与其说是吸血,不如说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宠爱和安抚。
他被男人抱在怀里细细呵护着神经和身体,瞳孔涣散,喉间溢出软软的泣音,像一滩融化的水,任人施为。
“顾易……”
小吸血鬼张着嘴又开始意动,还不能伸缩自如的可爱獠牙露着头,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脖子,爱娇的环着他的脖颈轻蹭,呼出的气息绵长灼热,“我又想要了,可以吗?”
顾易有些无奈,收起獠牙看向他:“你喝得太多了。”
“……不行吗?”听出他语气中的拒绝,被他抱在怀里的娇气血族顿时掉下了眼泪,纤薄透白的肩膀颤抖着,可怜极了:“我就喝一口,一口也不行吗?”
男人沉默了。
他好像叹了口气,“可以。”
小血族委屈巴巴的嗯了声,趴在他肩头咬了下去,清甜的血液顿时涌入喉间,还没满足的发出轻哼,下一秒他的脖颈也传来一点锐痛,男人同样咬着他的脖颈开始吸血。
双重快/感顷刻间传遍身体。
时玉彻底没了意识,脑袋昏昏沉沉的陷入一片黑暗,眼睛无知无觉的掉着眼泪,小獠牙却依旧贪婪的扎在男人体内,颤抖哽咽的吃着小蛋糕不松口。
……
马场内空无一人。
角落大棚的黑暗中响起细微的水渍声。
抱成一团的两个人影足足过了许久才分开。
时玉困倦的垂着眼,下颌抵在顾易肩上。
脖颈两处浅浅的伤口传来温柔的舔舐,血族的唾液有愈合伤口的能力,顾易正在耐心地做着事后清理。
他舒服的哼哼,鼻音浓重,哭的眼皮和唇瓣都是一片红肿,狭长上挑的眼尾晕着红。
一张小脸满是红潮褪去的慵懒和薄汗,潮湿发羽肿胀唇瓣,怎么看怎么像刚被疼爱过一场。
他倒也想给顾易清理,然后每每舔上去便会被那股香甜的血液吸引。
明明已经喝的肚子都鼓起了一片,还是不知节制的想继续。
最后顾易无奈的从口袋里找出创可贴,随意贴到伤口上,让眼巴巴看着的小吸血鬼不满又委屈的掉下了眼泪,偏偏还无可奈何。
“你贴什么创可贴吗,”小吸血鬼哄他,像个哄女朋友不戴那啥的渣男,非常虚伪:“……那么一点伤口,我舔舔就好啦。”
男人喉间溢出一声笑,沉沉的,大手自然下滑,揉了揉他鼓鼓囊囊的小肚子:“还不够?”
小吸血鬼自动掌握了渣男的技巧,乖顺的勾着男人脖颈靠在他肩上,嘴里还在哄他:“你太甜了。”
后背被不紧不慢的拍了拍,男人抬头,黑发下的凤眸幽深晦暗,看不出什么情绪,“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如果有和我一样甜的人——”
“怎么会,”小吸血鬼弯唇冲他讨好一笑,目光不自觉的被他没有愈合的唇瓣伤口看去,吞着口水义正言辞道:“你这么独一无二,才没有人和你一样甜呢。”
男人明显被他取/悦,微垂着眼看他,平静咬破唇瓣的伤口,嗓音低沉含着笑意:“那再让你吸一口。”
两道才分开没多久的影子再次交融成一团。
小血族被亲的睁不开眼,迷迷糊糊间喜欢极了这项运动,容着男人凶狠的进攻侵犯,只顾着品尝血液的甜美,一点也没发现男人眸底的黑沉。
【以上没有一点脖子以下~】
……
一切再次结束。
时玉彻底喝不下一点血了。
他鼓着小肚子躺在顾易怀里闭眼犯困,肚子上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正在给他按摩消化。
借着月光看见了男人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指到了十。
居然已经十点了。
十点半宅邸的前后门就会上锁,再不走来不及了。
他努力撑起眼皮,迷糊的道:“不行,我得走了。”
“嗯,”男人没有反驳,自然的收回手:“我送你一程。”
时玉茫然看他:“你怎么送我?”
男人抱他起身,怀里的小吸血鬼细细软软一团,比他小了不止一倍,被他轻松背到背上,怔了一会儿,便困倦的环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打哈欠。
“走小路,夜里外面有守卫巡逻的,我们不能被发现了。”
“被发现了会怎么办?”
小血族对他凝重的道:“两位亲王眼里容不得沙子,我们说不定会被斩首示众!”
来这里这么久,血族的一些制度他也摸透了。
比起人类社会的平等民/主,血族社会仍延续等级制度,凭借血脉分为始祖血脉和普通血脉。
始祖血脉的血族们皆有爵位封地傍身,地位不可动摇,统率着普通血族,在自己的封地内权利滔天。
目前为止整个血族最有权力的两个人便处于这座古宅中。
两位亲王大人,威尔逊一世和威尔逊二世。
据说性情冷酷,残忍嗜杀。
古宅如此死气沉沉,这两位制定下的森严规矩贡献极大。
顾易步伐一顿,语气中含着低低的笑意:“……谁和你说的。”
“我骗你这个干嘛,”时玉蹙眉,又想到他在马场当值,消息不灵通也是正常,于是忍着困意和他科普:“我其实见过他们一次。”
男人饶有兴趣的:“嗯?”
“特别凶,”背上的小吸血鬼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别人听见了:“很吓人。”
男人又沉沉笑了起来,问他:“吓到你了吗?”
“嗯,”委委屈屈的应了声,小血族抱紧他的脖子,有点不高兴:“有一位还盯着我看了好久,我当时腿都软了。”
“还好你不在宅子里当值,不然肯定也会被他们吓到。”
男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腿弯,带着些安抚意味:“别怕。”
小路幽静崎岖,走起路来总有石子挡道。
光线昏暗,稍不注意便会绊到。
顾易蹙了下眉,踢开脚下的石子:“你来马场的时候走的这里?”
“对啊。”
“有摔倒吗?”
“差点,”时玉缓缓想起来这条道有多难走,叹了口气:“毕竟是小路,难走很正常啦。”
男人沉默片刻,“嗯”了一声。
很快便背他走到宅邸外,平日里守备森严的宅邸在月光的笼罩下幽静安宁。
时玉悄悄从他身上跳下来,揉揉眼睛,困的打了第三个哈欠:“……那我走了。”
枝桠交错的苍天大树落下斑驳光影,顾易站在树影中,看不清神色,对他点了点头:“去吧。”
恢复了正常的青年漂亮秀致,眉眼细长昳丽,眼皮恹恹的垂坠着,站在月光下冲他挥了挥手,转身便走进后门,左右看了看,闷头朝一个方向跑去。
他眼里缓缓浮起笑,直到看不见青年的背影这笑意才消失。
下一秒,古宅外隐蔽的角落里走出一个人。
大管家恭敬地冲他俯身。
顾易颔首,转身离去。
神经紧绷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管家重重松了口气,满头大汗。
最后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四楼的某间房间,眼中满是疑惑。
……能让亲王大人陪他玩隐藏身份这种幼稚的游戏。
这位时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幸亏另一位亲王大人还正常。
不然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