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疏于防范了。
陆灿灿怎么也不会想到阿武居然是杨严的人。
她之前就已经查过,那些佃农都是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的人,没有发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一只漏网之鱼。
阿武已经在这里做了很久的佃农,怎么会是杀手呢?
“这才是杨家的可怕之处。”林翊说,这么重要的账簿,杨太师怎么会安心让师爷一个人守着,自然会在暗中派人监视他,这个阿武想必便是如此了。
现在师爷已经死了,账簿也没有人能知道到底在什么地方了。
杨严身边跪着一个女子正在给他揉腿,他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小曲好不惬意。
师爷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够在对杨家产生威胁,自己当初还觉得是父亲太多虑,这么一个高手放在沛县真的是太浪费了,现在看来父亲想的果然周全。
“你的身份已经暴露,沛县是待不下去了,我会在杨家替你好好安排,你以后就在我手下做事吧。”
身边的女人给他揉腿的力道有些重了,杨严瞄了女人一眼,女人在杨严的注视下有些羞怯。
杨严抬起她的下巴,手指拂过女子的脸:“滑如凝脂,肤如新荔。”
“公子谬赞了。”
女人见杨严一直看着自己,便有些期待的闭上了眼睛,她心里想着自己从此便可以一步登天了。
谁知道过了许久,她期待的事情始终没有发生,她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却看到杨严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赏给你了。”
杨严松开了女子对跪在地上的阿武说。
女人有些惊慌,跪在地上恳求杨严不要把自己上次给别人,自己就算在杨严身边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你这种货色也配?”
入了贱籍的人就如同牲口一样,主人想要如何处理都是理所应当,别说是像件物品一样赏赐给别人,就算是杀了也不犯法。
女人脸色惨白,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杨严对女人自然是有兴趣,可也不是对什么女人都有兴趣的,他喜欢有挑战性的女人,否则就算有一副 好皮囊也是无趣。
事情已经办妥了,自己不日也可回京,也好早日让父亲安心,至于陆灿灿和林翊,自己可没有时间和他们纠缠。
人证已死,物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杨严觉得陆灿灿就算继续在这里呆着也不过是白熬时间罢了。
不过是一介女流,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陆灿灿听说杨严已经离开了,知道他必定是觉得自己不可能找到账簿。
自己对沛县人生地不熟,而且这里的人因为自己县主的身份都对自己很是提防,从做官的到佃农对自己都没有一句实话。
杨严能这样放心的走了,就等于在告诉自己,圈地一事就算自己想要查,也查不出任何结果。
说实话,这样无功而返,陆灿灿觉得很不甘心。
她一拳重重的锤在了桌子上,结实的桌子居然被陆灿灿盛怒之下砸了个稀巴烂。
胖子被下了一跳,他知道陆灿灿为什么发这么大火,但是事已至此,他们已经尽力了,就算恼怒也无济于事啊。
林翊让胖子先出去,自己陪着陆灿灿。
“我们一路上走过来,见到这么多人因为圈地而家破人亡,可是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那些人逍遥法外,难道世上就没有一点公平可言了吗?”陆灿灿很生气,尤其是看到杨严趾高气扬的样子,她就恨不得能够马上把他绳之以法。
“你这样只会气坏自己的身子。”林翊自然也希望能够帮陆灿灿出气,替百姓申冤,可是没有证据,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林翊说他们暂时可以不用回京,就算是在沛县散散心也是好的。
“我知道这次未能给杨家定罪让你很伤心,但是你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
陆灿灿紧紧的咬着下唇,皇上让自己来沛县就是为了能让杨家不在为所欲为,可是自己不仅辜负了皇上的一片苦心,而且还让百姓失望了。
想到自己见到的那些可怜的百姓,陆灿灿便心生愧疚。
她对不起那些人。
“杨严已经回京,师爷也已经死了,就算你心有不甘,我们也没办法在查下去。”
整个沛县这么大,一本账簿可以被放在任何地方。
杨严走之前肯定也想办法去找过那本账簿,他们都找不到,陆灿灿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也肯定找不到。
“就算这次没办法找到杨家的罪证,还会有下次机会。”林翊不想看到陆灿灿如此难过的样子。
陆灿灿摇了摇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了这次,不知道下次机会要等到何年何月。
她问林翊,师爷平时在沛县可有什么亲近之人,或许他们会知道账簿的下落。
“他无儿无女,平时也很少和别人接触,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就算是和阿武也没有任何联系。”
只怕就连师爷自己都不知道杨太师还安排了一个人在他身边监视他。
陆灿灿叹了口气,难道就真的没有找到账簿的办法了吗?
要是那些佃农愿意开口说话的话,也许事情还会有一丝转机,可他们把陆灿灿当成敌人,根本就不愿意说一句实话。
陆灿灿想了想,让林翊和胖子把那些佃农都找来。
她绝对最后再试一次,要是此举真的没办法,自己就跟着林翊回京。
那些佃农都不知道陆灿灿把自己找来是为了什么,但是他们私下都一起议论过,不过陆灿灿问什么,说什么,他们都一定要统一口径,说什么也不知道。
佃农们每年欺上瞒下克扣的粮食可不是个小数目,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为了利益自然是团结一心。
他们都以为陆灿灿找他们来是为了田里的租子,但是他们在日头下站了半天,陆灿灿只是摇着扇子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许久,见佃农们都有些站不住了,陆灿灿才找着旁边的胖子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