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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严觉得其实他们可以利用这件事做文章，让皇上严惩林翊，但是杨太师却说不可。
“皇上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而且也是为了安抚老臣的心。”
其实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件事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只是皇上也没有别的选择。
能够用一个女人的性命就解决的问题，何必要大费周章呢？
皇上大约也是觉得有些愧对林翊和陆家，所以要是他们在继续要求皇上惩治林翊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
现在林翊已经没有官职了，对他们也不能在造成什么威胁这就已经够了。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林翊始终是皇上的亲侄子。
“经此一事，林翊已经不成气候了，你从现在开始就要好好的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知道了吗？”
现在他们必须让皇上知道，只有杨家才是皇上最值得信任的。
之前鬼医给皇后配的方子让皇后继续吃着，所有的药都要从杨家送进去。
“儿子知道，所有的药都是挑的最好的给顾母送过去的。”
杨太师满意的嗯了一声，又问杨严，可确定陆灿灿是真的死了。
“那是自然，毒酒是宫里直接送过去的，而且要不是陆灿灿真的死了，林翊也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闯了两次天牢，最后还是没能救出陆灿灿，想必林翊会一辈子痛苦吧。
人已经死了，金国人就算在怎么样也挑不出大燕的毛病来。
和谈因为莫婉和陆灿灿的死无疾而终，莫霆不日也要启程回金国了。
“没想到顾大人在本王子临行前还能来送我一程，真的是让本王子受宠若惊啊。”
“王子是大燕的贵客，我们自然要以礼相待。”
顾墨惜忽然话锋一转：“王子身上的香味可真是奇特。”
莫霆却并没有闻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他是男子，也不用香料，怎么会在身上有香味呢？
“王子有所不知，如果一个人经常用香的话，就算突然间不用香料了，身上也会留有淡淡的味道，只是这种味道很淡，不留心的话很难察觉。”
莫霆哦了一声，自己当真从来没有注意过。
“是啊，王子是没有留意到，但是灿灿闻到了。”
金国天气寒冷，气候潮湿，所以在王宫里会燃烧一种特殊的香料驱赶湿气，让人能保持干爽。
这还是顾墨惜在问了鬼医以后才知道，这种香料里面加了药材，所以陆灿灿一闻便注意到了。
莫霆在偷袭陆灿灿的时候，可以说是很小心了，但是身上的香味还是出卖了他。
是他亲手杀了莫婉，对吧。
“哈哈，顾大人真的会开玩笑，自己怎么可能手刃亲妹呢？”
“王子也不用再继续遮掩，灿灿已经死了，我只是觉得很佩服王子，能够狠心到如此境界。”
莫霆脸上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顾墨惜可真的太聪明了，他猜得一点都没错。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香味这种事情，他居然能知道，只是他说自己冷血，难道他也不是一样吗？
听说他和陆灿灿还有婚约，可是在皇上下旨赐死她的时候，他不是也没有求情吗？
“我知道就算我求情，皇上也不会放过灿灿，我能做的只是让灿灿死的体面一些而已。”
为了对付大燕，金国还真的是挖空了心思。
“没办法，我不得不防着林翊，还有你，如果说陆灿灿有什么错的话，那便是被你们喜欢上了吧。”
莫霆淡淡的说，女人从来都是男人争权的牺牲品，这一点想必顾墨惜也明白。
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大燕了，回到金国，莫婉就不是白死的。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莫婉才会自愿赴死。
“这次没能除掉你确实是我低估你了，但是来日方长，你们大燕有句话叫做伴君如伴虎，不知道顾大人是否对这句话深有体会。”
莫霆再次笑了起来，忠臣也要选择明主，可大燕的皇帝也不过是个重用杨家的庸才罢了，顾墨惜就算位列三公之一又能如何呢？
失去一个林翊，他倒是想看看大燕还有多少可用的将领。
很快，金国人就如同来的时候一样浩浩荡荡的走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觉得能够继续维持两国的太平真的是太好了，至于死的那个县主，很快便被人抛到了脑后。
“小二，在给我上一壶酒。”
“公子，您都喝了这么多了，还是少喝点吧。”
林翊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空酒瓶，这几天他每天都流连在酒馆，不停的喝酒，只要让自己的意识变成一团混沌，他才能勉强忘记那些事情。
酒精成了他现在唯一离不开的东西，不管谁劝他都没有用。
小二想要让人送林翊回去，被林翊一把推开：“怎么，你是不是怕我付不起酒钱？”
他掏出一把银子放在桌子上，这些钱够吗？不够的话还有，只要能给自己酒喝，怎么样都可以。
无奈之下，小二只能继续给林翊上酒，他可得罪不起林翊。
“公主，少爷又去喝酒了，您看要不要我找几个人把少爷弄回来？”
江骊摇了摇头，现在林翊的心里堵一口气，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劝得动他，就让他喝吧。
酒馆已经要打烊可，林翊还不愿意离开。
现在的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他还能做什么？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林翊啊林翊，你过去还是个将军，真的是笑死人了。
“哈哈，来，陪我一起喝酒。”
林翊醉醺醺的举起酒杯看着天上的月亮，雪已经化了，天晴朗得很，月亮也很圆。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陆灿灿就坐在自己对面看着自己。
“灿灿，是你吗？”
他紧紧的抓住了一只手，眼前的身影模模糊糊，叠成了好几层。
叶青看着眼前酒气熏天的林翊，他看起来有些潦倒，下巴长出了稀疏的胡子，头发乱糟糟的，目光也很涣散，完全不像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陆灿灿的死，就当真让他如此接受不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