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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天字第一号良心反贼
东江镇总兵的帅府设在皮岛，按理黄龙应该在那边坐镇才对。
自从毛文龙死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镇住东江，结果就是屡次爆发内讧，虽说登莱之乱时又跑了批人，但皮岛内部情况仍然错综复杂。
所以黄龙虽然是钦命总兵官，但稳妥起见还是觉得平常待在旅顺为好。没事别去皮岛瞎凑热闹。
李自成在解决登州问题时就送了黄龙五万银子，上次跟吴襄吹逼说又送五万，其实没那么的，只给了一万。三船粮食和十六门火炮倒是没打折扣。沈世魁得到的待遇相同。
祖大寿那边确实给了张面额五万两的银票，不知道收没收。
老李原本计划自掏腰包去大同杀鞑，再自掏腰包给那帮人钱粮就为让他们给点面子趁机出兵。哎，短毛操碎了心，此心昭昭，日月可鉴呐。
妥妥古往今来、空前绝后的天字第一号良心反贼！
结果半路冒出个招安的机会，李自成就改主意了，突袭皇太极老巢可比在大同杀鞑带来的影响大。至于这个临时起意会不会被曹文诏和张宗衡咒骂，无所谓了。反正他们银子没少拿，结局也不可能比原历史线更坏。
在天津兑换的十二万银子是要带到登州的，三万用来打点当地上下关系，六万是给顺军后勤预备，再三万是准备收买东江中下级军官，没想到半路被一场暴风雨耽误了行程。
所以李自成又改主意了。十二万银子直接卸在旅顺，还传话给黄龙让他暂时保管。
老黄当时就惊呆了，“我糙泥吧的短毛贼太有钱了！这银子不会是假的吧？”
顺军六千多人三个月就要花十二万银子？顿顿吃龙肝凤髓吗？做反贼居然如此有钱途？
白花花的银子摆在眼前，要说老黄没动心思那是假的。他当时就恨不得把老王头那一船人剁碎了扔海里毁尸灭迹，然后独吞银子。
可既然他能做到总兵官的位置，尤其是主镇东江，眼界不会那么浅。
第一次收到短毛五万银子时他就迷迷糊糊的，配合着办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值这么多？
第二次收到钱粮火炮他更迷糊了，短毛区区一个反贼，自掏腰包让我出兵北伐？这是什么迷之操作？我大明皇上都没这么慷慨呀！
黄龙看不懂想不通，但是他只要知道短毛是个不一般的土豪就够了，配合一下有百利而无一害。
十二万银子确实不是个小数目，但是黄龙相信将来能从短毛手里赚到更多，获得更大利益。所以何必冒着风险因小失大呢？
当张道濬要匆匆北上接应大统领时，黄龙拦住说，你们跨海过来不容易，一个个还晕着呢，再多歇两天，我先出兵。
原本就做好准备了，这时也不用多耽搁时间，黄总兵让尚可喜带着三千人立马出发。
不过驻扎在金州的鞑子并不是被尚可喜吓跑的，他们早一步接到登州线报，说明军正在集合，要渡海北伐。这才撤退。
金州城池早被毁了，现在破城里就两百兵，以及看守周边五千多棵果木的三百男丁，另有煮盐人二十名，捕鱼人十名，捕鸟人十名，皆留于金州城内。城外就放牧的几百个蒙鞑。这点人哪里守的住金州，皇太极也没指望他们守，撤退才是正常的。
尚可喜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意气风发，直到小黑山下。
山下两军剑拔弩张，山上有个短毛端着望远镜坐山观虎斗。
“别磨蹭啦，天都快黑了！”
“打起来打起来！”
可惜并没有如愿。
“真没劲！”短毛一边吃着烤鹿肉一边嘀嘀咕咕。
或许因为半数明军装备了火枪，轻装出来的鞑子们没啥把握，所以没冒然开打吧。尤其这批蒙鞑子们并不隶属旗兵，只是放在缓冲区的炮灰，皇太极自然不可能给他们装备宝贵的布面甲。
半夜山下喧闹了一阵，只是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到，很快又平息了。可能是鞑子劫营未成。
第二天双方继续对峙，互相试探了一个回合，但迟迟不开打。
李自成等的焦躁，实在不愿耽搁了。他派人去干掉高地上瞭望的鞑兵，刚集合警卫队要冲出去，南边传来隆隆马蹄声。
大毡帽、蓝灰色短褂、红裤子、长筒靴，这装束除了大顺皇家禁卫军外别无分号。
一哨人马扛着枪慢跑而来，到了明军侧后非但不减速停下反而逐渐加速。
鞑子发现瞭望哨出事后就感觉不妙了，这时看到远处尘土飞扬不禁一阵骚动。他们刚催动起马匹，顺军已靠近到仅有三百多步了。
打头的张鼐队长并没有向鞑子猛冲，而是从侧面平行保持着五十步的距离，双方交会间，他松开缰绳抬起胳膊架枪，扣下扳机，“咚！”
“咚咚咚……”
王高这一哨人马才开了三百多枪，蒙鞑子落马不过三四十人，结果阵型就崩了，开始四处乱窜。
尚可喜看懵了，这也行？骑着马还能放枪？
不过这不耽误他抢人头。一声令下，金声桓带着六百骑兵嗷嗷叫着杀了出去。
阵型一散就等死，这仗没啥悬念了。
蒙鞑的脑袋不太值钱，明军直奔那三百个辫子头。
一颗脑袋三十两银子。虽然还不如早前斩首一级给银五十两的赏格重，但己恢复到嘉靖年间的水平，这待遇还行。
只是“老乡，借你的人头领个军功”就不可避免的泛滥了。
其他冒功行为就更不用说了。比如毛岛主歼敌数万虎踞东江……
……
李自成刚从山口转出来，王高那一哨人马就剩下个小黑点了。也幸好站的地势高一些，不然乱糟糟的战场上哪里还能找到自家队伍。
没想到那帮人刚打了一仗居然毫不停留继续北上了。
“跑你妹啊！老子在这里呢！”
李自成急的大呼小叫，还是胡逸反应快，及时让手下吹响集结号。
高亢嘹亮的号声响彻云霄，先把尚可喜吓了一跳，还以为中埋伏了。
他举起望远镜一看，大毡帽、蓝灰色短褂、红裤子……
“倒霉玩意儿，啥时候躲到那里的？没有可能啊！”
尚可喜刚派人去联络这支友军，王高已经带队疾驰返来。
……
ps一下，记载说黄龙被耿仲裕打断双腿，又被割了耳朵割了鼻子，就算他能挺过这种程度的重伤，那也不可能继续出任总兵官了。所以这种说法看看就好，当不得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