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应该去偷出来看看。
鱼儿上钩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快,几乎是当晚他就行动了。
顾沉暮没有在身边留太多的人保护,仅仅只是留下来了最基础的力量,更多的是依仗外面的巡逻。
夜晚,一人托着一个小小的竹筒一路小跑而来。
“这是刚发现的东西,里面的字迹还没有被销毁,应该是有用,我必须亲自给顾小姐送过去。”
都是熟人了,谁也不会怀疑他竟然会是内奸,随意看了两眼就放行了。
顾沉暮听到外面的动静眼皮抖动两下,忽然猛地将手伸出来,按在长条的盒子上,悄悄地把盒子打开一条缝,似乎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才松了一口气。
她面前已经多了一个人,站得比较远但面貌还是熟悉的,最近应该常常看到。
“大晚上的你找我来有什么事,一个小小的竹筒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吗。”她说着打了个哈欠,便要赶人。
他却不走,一反常态的留下,“那个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您如此看重想必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吧。”
顾沉暮看了他一眼,把盒子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这不是你该问的,退下吧。”
这次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他却还是不走。
她眼里已经是明晃晃的怀疑,这个太像了,或许他就是内线?迟迟不走还送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竹筒。
暗中屏息的人缓缓将手放在了腰间,只要一声令下,立即就能出手擒拿。
“您似乎流口水了,看来是做了个美梦。”
顾沉暮立即抬手,往嘴角处抹了一下,干干爽爽什么也没有,更别提是口水了。
可就这么一转眼的时间,人大摇大摆的离开。
“他是故意的,所有人之中他的嫌疑最大,从现在开始他被监视,有意见随时提但不接受观察反驳。”
这个人,跑的倒是很快,他一定有问题。
转眼又是两天,顾沉暮已经将盒子封存好,只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要暂时封存,为了确保没有遗漏,把村子再查一遍。
作为补偿,他们要重建村子,可以预见要不了多久这片土地上的血腥就会渐渐淡去,重新有人生活。
“这小子几次找了借口打探消息,可除了你没人知道那里面究竟装着什么样的东西。”
“你也被问了?也就是我真不知道,不然险些就被套话了,到时候岂不是也成了同伙。”
内奸和内奸之间是一定会有联络的,但是联络很少,甚至几乎毫无破绽,虽然仔细观察很容易找到怀疑对象,却苦于缺乏实证不能确信。
“想要确切的证据,看来短时间之内是别想了,。”
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搁置,等待观察。
假如内线和内线之间也有联系,观察下去就可以找到更多的人,如果没有也不算毫无意义,至少知道这些人之间有一部分互相并不联系。
无论是哪一个结论,都是珍贵的经验。
兴运城已经快完了,城主儿子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虽然对这个儿子不算特别喜爱,但一个有希望竞选城主的未来继承人死的不明不白,仍然让他震怒。
“兴运城的外来者太多了,打破了原有的和平局面,才导致发生了这样的惨案!”
城主重重的拍响了桌子,顿时细碎的木屑飞扬,他所有的怒火都只能对着这张可怜的桌子发泄,沉壁国的兵马使他忌惮。
管家模样的男子其实是真正意义上的副城主,城主之下他来管理,就算是城主的儿子也不能插手的事情他都游刃有余。
拥有的是一人之下的位置,却忠心耿耿,他所做的一切都代表了城主的意志,是最值得信任的心腹。
此时这个在外人眼中冷酷残暴的男人,却谦卑的弯下了腰,低眉顺眼:“您想要怎么处置这些外来者。”
“赤暮,我知道这些年来交给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解决的漂亮,所以这一次我希望是同样皆大欢喜的完美结果。”城主看着身旁忠心耿耿的老仆人,浑浊的眼睛透出无法被忽略的睿智。
赤暮深深弯下的脊背似乎又向下了一点弧度,态度也更加谦卑,“我会让他们乖乖回去的,结局一定是皆大欢喜。”
东襄的尸体还算完好,只是头部一大块的凹陷,流着暗红色的血迹。
他死了,府上无人。
搜查中,赤暮忽然神出鬼没来到,“二公子已经死了,你们要查可以,但请不要破坏。”
“这里终究是兴运城,别的老朽不敢说,但对二公希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这府上没有可以单独藏人的地方,只有表面上这些。”
“对于你们要找的人藏在哪里,老朽倒是有个猜测。”
跟着指引,一路来到了城中最落寞的地方,别处至少干干净净的,这里却总是透露出一股腐朽的味道,带着淡淡的尘埃。
与别处相比这里的人太少,在这里遇到的每一个人都非常邋遢,带着丧失了希望就绝望感。
赤暮在一个房子的门前停下,“这里算是贫民窟,大多数的人都不会往这里来,当然也是最容易藏人的地方。”
“如果他们初来乍到,除了二公子之外没有熟悉的人脉,要想躲藏起来这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叶千里一脚踹开了带着两个大窟窿的门,“废话那么多,还不如进去看看人到底在不在这。”
哐当一声,腐败的木制大门直接落在了地上,碎成了数块碎片飞溅。
李言海正在里面准备退走,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巨大的响动,脸色惊变,“快离开这。”
他早就知道这不是长留之地,原本东襄是他能够在这里安身立命薄被找到的最大资本,现在却轰然倒塌。
虽然看似死因只是一个意外,但他绝不会相信事情那么简单。
一定有人从背后捣鬼,只可惜她根本抓不住任何的证据,否则哪怕是蛛丝马迹交给城主,他都能够寻求自保。
可惜他反应过来的有些迟了,“现在想走晚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