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忽必烈睡到自然醒之后,才去城头督战,自从知道阿蓝答儿的打算之后,他就惬意多了。
张柔他们也是如此,这几日的任务就是站在城墙上,守住这座城,消耗阿蓝答儿的兵力。
忽必烈这边的人看阿蓝答儿的眼神就好像看一个死人一样。
阿蓝答儿还不知道,忽必烈他们已经知道他们的作战计划。
连续三日,他一直加紧命人挖地道,打算在三天后开始点火炸地道。
这么做很快就让士兵吃不消了。
阿蓝答儿不得不减弱对城南的攻打。
忽必烈站在城头嘴角出现一抹哂笑。
张柔观察了一阵,就对忽必烈说:“阿蓝答儿支撑不下去了,可否让老臣现在就去攻他!”
忽必烈摇摇手:“我刚收到消息,现在时机还没到,再等两日好了。”
张柔也就止住了冲动,再等两日他们还是等得起的,但是阿蓝答儿那边呢。
这时候忽必烈吩咐副将林城:“传令下去,等他们靠近城壕,就用火箭射击!”
......
一日半后的晚上,阿蓝答儿正在营地,地道那边已经差不多快要挖完了,只要再等大半天就能连通城南了,到时候他们就要将营地剩余的火药全部都搬到地道里面。
这个计划天衣无缝。
阿蓝答儿不禁得意洋洋起来,这决定果然明智。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将领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阿蓝答儿一见,正是部日固德。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督工么?”阿蓝答儿问部日固德。
部日固德立马告诉阿蓝答儿:“左相,有几个挖地道的士兵不见了。”
“什么?”这下子轮到阿蓝答儿震惊了。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士兵逃走,必然会泄密,这样一来,忽必烈那边就会知道,并且做出相应的安排。
如此一来,再想要攻打开平,就难上加难了。
阿蓝答儿断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命令部日固德:“部日固德,你带人去找,找到后务必全部杀了!”
部日固德却道:“左相,若是这些人已经逃到那边去了呢。”
阿蓝答儿想了想也对,他现在有些失去了理智,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先下去找人,找到后抓起来审问!”
“是!”部日固德下去了。
阿蓝答儿一个人站在那边,心里很是恼火,接着就叫来幕僚以及将领商议事情。
众人见阿蓝答儿的脸色很是不好,后来得知事情后,他们的心情比阿蓝答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这事关生死。
他们当初不建议阿蓝答儿闪电一般的攻打。
现在果然出问题了。
再说阿蓝答儿对士兵也太苛刻,所以才出现营中出现逃兵。
现在军粮和军械都快消耗完了。
......有不少人暗中都在腹议阿蓝答儿一贯刚愎自用。
可谁让阿蓝答儿是阿里不哥汗亲封的左相兼先锋主帅呢?
阿蓝答儿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但现在他不想追究这些,急切问他们:“这次我也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子,不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可有好的法子?”
苏赫巴鲁说道:“既然计划被人知道,只有先取消计划,才是万全之策。”
巴雅尔不赞成苏赫巴鲁说的:“那不可能,辛辛苦苦挖的地道,怎能轻易放弃,马上就要连通城南了,最多一二日了?”
“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啊。”阿蓝答儿自嘲起来,“诸位有什么办法?”
阿蓝答儿打算死马当活马医。
哈斯看了苏赫巴鲁一眼:“左相不妨亲自去地道挖土,或许士兵见到左相后会感动地痛哭流涕。”
“这......”
“左相应该没听过吴起吧。”
阿蓝答儿说:“是哪个宋国人?”
哈斯有些好笑,但没表现在脸上,于是继续说:“当年吴起进攻中山,军营中有士兵得了病,吴起跪地给士兵吸脓,士兵的母亲看见就哭了。左相知道为什么?”
其他人听了这个典故后,已经知道了,但阿蓝答儿一脸狐疑,却反问:“为什么?”
苏赫巴鲁讥笑起来,但忍住了。
哈斯继续说:“那母亲说当初士兵的父亲腿上有脓的时候,吴起也是亲自给他吸脓。后来为了报答吴起,士兵的父亲作战勇猛,后来奋战而死。他母亲也担心儿子奋战而死。后来果真死了。”
阿蓝答儿已经明白了哈斯说的。
真的要去挖地道?
阿蓝答儿一脸鄙夷,他好歹是王廷的左相,又是军中主帅。
众人就在等着他做决定。
这种事情忍忍就过去了,谁让他一定要真的拿着锄头干,最多去地道看看而已。
哈尔巴拉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阿蓝答儿问哈尔巴拉:“军师觉得这个法子如何?”
哈尔巴拉说:“我觉得不错,左相到时候只要出现在地道就可以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好了。”
“只是安抚士兵,那明天怎么打仗?”
“明日先罢战一日,看看情况再说。”
当夜,阿蓝答儿亲自上阵。
好在地道内的士兵见到阿蓝答儿之后,士气也之前高涨了许多。
幕僚哈尔巴拉趁机说:“这样一来,左相就不必担心大的变故了,我们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些逃兵,确定他们是否泄密!”
“就按照你的意思做。”
阿蓝答儿随即吩咐将营地的火药搬进地道,等着明天一早点火炸城。
部日固德在后半夜的时候回来了。
还是泄密了。
阿蓝答儿知道消息后大怒,看来他的计划要提前了。
“明日就先罢战!”
阿蓝答儿有些头疼。
躺在营帐内怎么都睡不着觉了。
......
第二日一早,忽必烈再次登城,他的心情大好,不仅仅因为那群逃兵给他透露的消息,还有阿蓝答儿支撑不了几天了。
忽必烈等着今日阿蓝答儿继续攻城,继续消耗他们兵力。
不久之后张柔带给他一个消息。
“今日居然罢战一日!”
“想必发现了什么。”张柔说。
“那是肯定的。”
“可否让末将带兵前去叫阵?”说话的是张弘范。
忽必烈看了说话的张弘范一眼,很是惊讶说:“你怎么不好好躺在府中?”
“末将只是受了皮肉伤,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的。”张弘范淡淡说。
“也罢,阿蓝答儿如今黔驴技穷,要当缩头乌龟了,你这就让人前去叫阵,顺便探探他们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