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幽州,怀安城。
怀安城内已经聚集了差不多有七万的兵力,俨然一副军事重镇的样子。
各种防守的器具都被囤积在了城内,城内也已经拆除了部分民房,完全就是一副大战即将来临的样子。
“鲜卑人真的来了。”阎柔坐在城头,看着远方的草原开口说到。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高大的武将,那特色的红脸不用猜也便知道是关羽了。
“此番他们前来必然是兵力极多的。我们不可以轻举妄动,在外野战我们难以战胜,还是要依托城墙做防守才是。”关羽双眼微动缓缓开口说到。
他说这个不是没有缘由的,因为公孙瓒派遣过来的单经就很是狂妄地开口说要主动出击,给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鲜卑人一个教训,这几日单经也经常派部下在城外四处搜寻,反正就是各种想要和鲜卑人野战。
“刺史以前便是带领他们与这些塞外胡人战斗,所以他们这番表现也不是没有理由可寻的。他们要去便让他们去便是了,我们带来了三万人马,守住这怀安城是足够了的。”阎柔倒也不怎么反对,反正城中的兵力很是饱和,就算七万人同时在城中也不能够一同上到城墙上战斗,三万人他便觉得足够了。
“嗯。不过手中没有骑兵终究是没有办法清扫这群胡人的。”关羽捋着胡须有些可惜地说到。
“想不到云长竟然有如此想法,真是胆大。这塞外胡人从我朝存在之时便一直与我们作战,想要清扫一番,现在能做到的人还真不多。”阎柔转头看向了关羽笑着说到。
草原一直都是汉朝防备的地方,因为这里汉朝占据了也没有办法管理,毕竟是一个农耕社会。
但是这块地方却一直不断换着主人,这些草原人在得到这片土地后又会和大汉发生战争,如此往复着实让人头疼。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有论调说对付草原上鲜卑和乌桓光靠武力是没有作用的,最重要的还是要将他们归化,传授农耕知识。
只要那些人能够安稳地定居下来便不会再骚扰大汉的边境。
这些话语在很多儒生的口中其实还是有很大市场的,但是只要是有人经历过边境的争斗都会明白这完全就是谬论。
即使鲜卑人完全变成了农耕民族,但是两国之间的矛盾是依旧存在的,他并不会因为社会形态的转变而转变,换来的只有更加强大的敌人。
而这些年以来,多少汉人被鲜卑和匈奴等各种草原民族俘虏多多少少已经开始在草原上传播了这种观念,但是效果就如眼前所见。
为了眼前的利益,谁会在乎你到底信仰什么呢?
“我等身为大汉军人,谁人不想成为“冠军侯”第二呢?”关羽看着远方的草原也发出了同样的感慨,语气中带着艳羡的神色。
他的内心其实和荀彧一样,对于汉室还是有很强大的执念,换做一个太平盛世他应该很快便能在军中搏一个出身。
但是现在是乱世,他已经跟随他的大哥漂浮了这么久,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司马。
这其中自然有因为他大哥的缘故,但更多的是他不愿意去效忠那些已经实际上独立出来的诸侯。
若有机会,他还是想要以一名汉将的身份存在。
相较于两人的淡定,单经来到怀安城之后可以说是很不安定了。
“将军,已经探明鲜卑的先锋已经距离这里不过一日行程,明日午时便可到达城下。”一名哨探在单经面前汇报道。
“可有探明敌军有多少人?”单经看着眼前的哨探,眉头皱在了一块继续开口问到。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应该有两万以上。”哨探低下了头开口说到。
“好。继续去探查,务必弄清楚到底有多少。”单经听完挥挥手便让哨探先行离开。
而他却移步到了一副简陋的地图面前,脑海之中一直在想着些什么事情。
“将军。”过了一会,一个声音直接打断了他的思考。
“子龙?你怎么来了?”单经看着眼前的年轻小将有些惊奇地开口问到。
“我向主公主动请战,主公便应允了。同时还让我给单将军带一句话。”赵云走到了单经的身边然后说到。
“主公说了什么?”单经继续开口问到。
其实对于赵云的到来他并没有什么意见自然也没有什么惊喜,因为上一次赵云回常山一趟不过带回了一千余人其实对于现在一场十几万人的战役来说是杯水车薪的。
但是公孙瓒让他来传消息单经倒是感到惊奇。
“主公说单将军千万不可以擅自行动,只要在怀安城中固守便可,不可以消耗过多兵力。”赵云将公孙瓒的话转述了一遍。
公孙瓒的威名虽然是打胡人打下来的,但是他不是没有脑子。
现在单经手中的数万人马有三分之一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若是让单经带出去野战恐怕能活着回来的就没有三分之一了。
“主公真这般说?”单经狐疑地看向了赵云说到。
“正是。主公还特意写了一封书信让我交予单将军。”赵云从怀中掏出了一封羊皮书交给了单经。
单经虽然是一个武人,但是公孙瓒可是师从卢植的,所以平日间还是写过很多书信,单经也认得。
何况上面还有着幽州刺史的印章。
单经接过之后只是扫了一眼然后开口说到:“既然如此,子龙便先带领你的部下驻扎下吧。我让人给你找一处地方。”
单经倒是没有继续反对,而是开始着手安排起了赵云的住处。
他虽然是一个粗人,但是也不是不会审时度势的。
赵云带回来的那番话语中:“不可以消耗过多的兵力。”
便已经足矣说明很多问题了。
送走了赵云,单经有回到大帐之中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了另外的一个信封,从中抽出了一张纸。
这张纸上面并没有文字,但是却画着一幅地图。
单经再一次不安地站到了那副挂在墙上的简陋地图,仔细地看着两幅地图之间的差距,想起了前日的哪一件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