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拓跋赟便停下了想要继续呵斥步度根的嘴。
只见此时步度根此时已经将腰间的长刀架在了拓跋赟的脖颈之间,整个人如同暴怒的野兽一般怒视着拓跋赟说到:“你还想在此时生事端?”
其他的鲜卑首领本来也都是如拓跋赟那般无比暴怒,但是此时却都被步度根镇住了。
这个人现在身上散发出来的都是满满的杀气,宛如一头来自荒古的蛮兽。
诸位首领竟然看到了以前那位人物的身影,下意识地都后退了一步。
“听我号令!所有人往后撤退。就算是失败也要从乌桓人口中咬下一块肉!”步度根再一次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想杀人的欲望再也难以掩盖,他的决心此时也迅速感染了周围惊慌失措的鲜卑人。
那些个首领也都不敢有丝毫地违抗,又再一次指挥起了自己账下的士卒。
不到一刻钟,整个鲜卑军营竟然奇妙地恢复了秩序,而此时单经的部队也正好来到了此处,两军之间的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将军。他们已经恢复秩序了。若是贸然强攻必然是损失巨大的。”关羽见到单经等人的到来,脸上忧愁不减。
现在他们遇到的阻力可比刚才来的时候要大多了,这只能说明鲜卑人已经在其首领的带领下恢复了秩序,此时已经能够组织起人手反攻了。
“好。那我们便不要太过深入追击了。慢慢压上前,随机应变。”单经很快做出了正确的决断,知道乌桓人没有尽全力阻挡的他自然不会贸然全力进攻鲜卑人的。
此时应当着急的是鲜卑人,而不是他。
关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然后便在单经的指挥下带领着一小部分的士卒不紧不慢地追击着。
他们也都可以察觉到整个鲜卑大军似乎也是在后撤之中,此时还不是决战的时刻,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乌桓部。
“不好。汉人竟然没有发动进攻,反而是在驱逐。”塌顿站在山坡之上看着远处的景象连道不好。
现在乌桓人已经越来越接近他们现在的位置了。
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赶紧撤离,或者是上去拦截两条道路了。
“看来汉人已经看出了我们的意图。我们接下来又该如何?”一名乌桓首领此时也是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说到。
“不如杀过去吧,若是再如此反复下去,汉人恐怕便要迁怒于我们了。”另外一名首领脸色担忧地说到。
这些人都不过还是被利益吸引过来的,此时他们的脑海之中也只有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利益最大程度地保留下来。
“似乎已经没办法回头了。”塌顿那深邃的眼神看着气势汹汹的鲜卑人内心的不安已经无处安放了,他似乎感受到了那股不死不休的气势。
正在乌桓人犹豫不决之事,一队汗骑从队伍中冲了出来,为首之人赫然便是那步度根。
此时的步度根完全剥去了那副轻狂和贪婪,眼神纯粹地不能再纯粹,杀意似乎都要凝结成实体一般。
“那便只有一战了。”塌顿感受着那股王者的气势,身上的气势陡然上升,身为乌桓人最强大的部落此时也应当为自己当初的决定付出点代价了。
硬要说的话,此时塌顿也不允许自己逃跑,他要为自己一战。
说着塌顿不再犹豫,带着手下的骑兵便一骑当先地冲了出来,想要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对决。
而作为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此时的苏仆延却没有任何的表态,只是表情凝重,看着塌顿带军离去。
“若是战败,只能去找乌延了。”苏仆延懊恼着想到。
他和乌延的交情不浅,两人的部落也一直保有着联系,这也算是他留给自己的后路之一。
随后苏仆延也只好咬着牙,大声吼道:“随我杀!”
然后带着自己账下的士卒冲了出来。
不是这群乌桓人不能撤退,只是一旦撤退了就是两头得罪。
他们原来的设想的以汉人和鲜卑人之间常年累月的战斗估计见面就杀到眼红,他们能够捡漏。
但是此时鲜卑人很显然将主力部队放在了他们身上,他们已经不得不应战了。
两边都是游牧民族,所以此时战场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战马的身影,交战双方都将精锐压在了第一波上,想要打击对方的士气。
所以此时用绞肉机来形容交战区域来说并不为过。
“你们这些卑鄙的乌桓人!完全就是在亵渎狼神的信仰!我定要将你们全部斩灭!”步度根手中长刀不听,拍着马在人群之中厮杀。
此时的他变得嗜血,狂躁只想杀尽眼前之人。
而他的敌人很明显的便是乌桓的首领塌顿。
这是一场王对王的对决,两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战斗着。
步度根用双腿紧夹马腹,双手腾出,用手中的长刀发疯似地疯狂砍击塌顿,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而塌顿明显是要处于下风的,他虽然也有必死的决心,但是理智尚存,一边抵挡着疯狗似的步度根,一边找机会还击。
刀光剑影之下,两人很快便都负了伤,尤其是塌顿,喘着粗气,眼神也不再似刚才那般坚定。
“去死吧!”一波刚过,步度根又好像不要命地拍马攻来。
此时的塌顿握刀的手已经颤抖了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同样露出了疯狂的神色吼道:“我岂能输给你!”
附近的士卒皆是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的首领癫狂地互攻,一时之间竟然都忘记了相互攻击。
“首领!不要恋战!汉狗进攻了!”正当两人打斗到了白热化之时,远处的拓跋赟很是着急地吼道。
此时双方交战也已经有差不多半个多时辰了,除了步度根部,其他部族之人显然都是以突围为目的,所以战场之上鲜卑人越来越少。
“快去把你们首领拉回来。”眼见步度根不听劝,拓跋赟对着步度根部的士卒大声吼道,然后便拍马离去。
他不过是撤退途中遇到了步度根,然后嘴多说了一句。
此时最重要的还是保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