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陈留。
此时太阳刚刚出来不久,但在陈留城的东北角的一座院落里,却显得格外地纷扰。
这里的人都在忙忙碌碌地准备着各式的东西。
无论是乐器或者是戏服都在一一的清点当中。
这个院落中住着的正是从关中而来的戏曲班,乃是曹操和刘协说了数次的事情了。
如今貂蝉和蔡昭姬二人也都在队列之中指挥着。
他们今天就即将要登台演出,因为蔡昭姬身体有恙,所以也不得不更换了人选。
“今天你不要紧张。这乃是陛下交给我们的任务,一定要好好地将他完成了。”蔡昭姬脸上带着疲惫对着眼前顶替她的演员冯云萱细细地吩咐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相思日久的缘故,蔡昭姬在这一次的出行当中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差错,所以现在貂蝉一般都是让她先歇息着,不要再操劳了。
貂蝉是清楚内幕的,但是她答应过刘协不能够提前说出来,所以就一直放在了心中。
不过看着蔡昭姬日渐衰弱的身体,她都已经快要忍不住将这个消息告诉蔡昭姬了。
“好啦。姐姐,你且先休息吧。芸萱的功底难道你还信不过吗?”貂蝉见蔡昭姬又要开始忙碌起来便马上将她拉了回来说道。
蔡昭姬有点愧疚地看着身旁这个比自己年轻比自己漂亮还比自己更加善于管理的好姐妹不禁叹了一口气。
她之所以会这么伤心还是因为自己的命运缘故。
无论她从小多么优秀,但是似乎命运就像是想要考验她一般。
她很是害怕又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害死了史阿,心中的悲痛是难以言喻的。
“姐姐。你真的不要太过担心了。史阿大哥的武功你还不了解吗?陛下虽然说那个任务危险,但是也没有说就一定…………”貂蝉在蔡昭姬旁边又连忙安慰了几句。
虽然这个场景已经出现了很多次了,但是貂蝉倒是每一次都会不厌其烦地安慰下来。
“我知道啦,妹妹。只是始终有点打不起精神头来,近些日子可就真的苦了你了。”蔡昭姬很是勉强地笑着说到。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这里的姐妹和兄弟们都已经是上过多次舞台的人了。我们两个啊,就按陛下说的,老老实实在台下看着就好啦。”貂蝉轻声笑着说到。
不过说到刘协的时候,貂蝉心中总是会想起那日离开长安的景象,心里头还是多少有些不安的。
自己误会了刘协,还说了那些挺过分的话。
若不是刘协真的大气,说不定她的性命已经没有了。
“两位姑娘?不知道准备得如何了?”正当两姐妹还在继续聊着天,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对着貂蝉和蔡昭姬两人说到。
来的人正是戏志才,也是曹操这边派遣过来接洽的人员。
这件事情还是戏志才主动提出来的,原因自然是因为眼前的这两个美人了。
作为浪子的戏志才对于美人还是十分在意的,所以便想着借这个机会与貂蝉和蔡昭姬好好接触一番。
不过他也听闻自己的主公曹操当年好像还追求过蔡昭姬,所以主要目标还是放在了貂蝉身上。
“见过公子。”貂蝉和蔡昭姬两人大大方方地站起身来对着戏志才问好。
“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再有几刻钟我们便可以出发了。”貂蝉回着刚才戏志才问出的问题。
今天的演出是她们第一次在关中以外的演出,显得格外重要,所以貂蝉也是在尽心尽力地筹备当中。
“那真的是辛苦二位姑娘了。这里是小生买的一些胭脂水粉,也算是一点心意便赠予二位姑娘了。”戏志才笑着点点头然后将自己手中的那个小盒子拿出来递给了貂蝉。
给女人送胭脂水粉无疑是追求的第一小步,至少在戏志才的经验看来确实如此。
貂蝉的事迹虽然天下人都是一清二楚的,但是奈何貂蝉实在是过于美丽了,所以从来就没有缺少过追求者。
“那妾身便替姐妹们谢过公子了。小萝把公子的胭脂水粉收下吧。”貂蝉微微福身对着戏志才说到。
这个事情她遇见得太多了,处理起来也是毫不拖泥带水的。
一般这种男人要送,你不收下他就会死皮赖脸地继续送,自己搞不好就下不来台。
所以貂蝉很是巧妙地说是替姐妹们收下,就是意思是我收下了,但是你所想的便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即使对方真的没有这个意思,那么貂蝉这样的一番话也不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不愧是经历过无数追求的人物,貂蝉的技巧显得无比地娴熟,连戏志才也难免啧啧称奇。
“天下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无论是脸蛋,身段还是气质和性格都是人间极品,实在难得。”戏志才心中暗暗想到。
不过他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何况这一次她们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日。
“那二位姑娘不如给小生介绍一番吧。小生以前总是听主公说乐府的戏曲乃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比之诗歌更为生活,比之画幅更为精妙,所以小生也想多了解一下我大汉乐府是如何制作出这等艺术的。”戏志才没有纠结礼物的问题,反而是接着和貂蝉谈论了起来。
听到这么一番夸赞,貂蝉心中也是十分开心的,但是她的表面上依旧保持着淡定。
“这戏曲乃是出自姐姐和陛下之手,并非是我乐府的功劳。”貂蝉淡淡地回应道。
不过这句话的信息却被戏志才很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陛下?有意思。”戏志才心中暗暗想到。
刘协的名号居然还能够在这种地方听见,说明刘协是真的不一般。
谋士看事情的角度自然不会和寻常人一样。
普通的人看戏剧就单纯看到了故事的本身。
但是作为曹操手下的谋士,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个戏剧对于刘协巩固自身的权利和地位有着一定的作用。
他的故事被民间传颂多了,他的地位也就越发稳固。
何况戏剧这种容易被人们所接受的形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