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寺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前去蒙府传旨打了白琰一顿,离开前还讽刺教训了白琰一番的常管事。
换做一般人,这个时候不是痛恨就是惧怕,但白琰并没有丝毫的痛恨,也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一脸热情,仿佛看到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
上前后,他直接抬手搭上常管事的肩膀,热情的便拉着朝客栈里面走去。
“站住,公孙琰,你想作甚?”
常管事眉头微皱,低声呵斥。
他一时间完全弄不明白这家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和他的关系很好吗?
这么热情!
“哎,常管事来我大顺还客气什么,有什么事情里面说,快请!”
白琰却不管他的呵斥,热情招待一声,用尽力气,看似在簇拥常管事进入客栈,实际上却托拉硬拽,硬生生把常管事拉了进去,甚至直接来到后院。
“公孙琰,你这是什么意思?”
常管事的脸瞬间就黑了,待得白琰放开他后,立即低声怒吼道。
白琰还没说话,刚离开一小会儿的芈典走了回来,手中正提着一个鼓鼓的包裹。
白琰招了招手,芈典立刻将那包裹丢出,直接砸在了常管事的面前。
常管事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了两步,喝道:“公孙琰,你大胆,这是要袭击咱家吗?”
白琰也连忙退后了好几步,一副被人吓到的表情。
闻言,他拍了拍胸口,笑道:“常管事这说得哪里话,此物不是从常管事身上掉下来的吗,白琰可没有袭击常管事的胆啊!”
说着,白琰快步上前,打开那包裹一看,里面竟是黄橙橙的一堆金饼,粗略估计了一下,少说也有三五十个。
“豁,我就说这东西是从常管事身上掉下来的嘛,瞧,谁会平白无故扔出这么多金饼砸人?”
白琰惊呼一声,抬头看着常管事笑道。
常管事眼瞳骤然紧缩,也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金饼。
这么多的金饼,那可不是一笔小钱啊!
哪怕他在宫中伺候了这么多年,现在已是管事,但积累的财富怕也不足这三分之一。
这三五十个金饼,一个金饼等于十金,换算下来便是三五百金。
别看白琰赚钱好像挺猛的样子,生意忙活的那几天,每天都有五六千金的收入。
但正如白琰所言,那只是赚快钱,无法持久,哪怕运气再好,撑到现在也撑不住了。
之后他又弄出什么会员牌,三千块全部卖出去,足够他大捞特劳,直接赚取三十万金。
可以说,一夕之间,凭借着一个酒楼,他赚取到的身家便能媲美那些发展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一流商行总身家。
如此看来,这钱似乎很好赚,三十万金白琰都能随时赚到手,这区区三五百金,压根就上不了台面。
可实际上,真要这么算,那就是大错特错。
就如之前芈典所说,白琰这是一种经商策略,先拿钱,后做生意。
说到底,就和后世卖期房,充值会员卡是一个道理。
别看他现在身价瞬间暴涨,但一切都是虚的。
钱他是拿了,但生意还没做。接下来做这些生意,鬼知道得付出多少!
至少接下来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客栈只会有源源不断的付出,基本上不可能有任何收入。
到最后,这几十万金还指不定会剩多少呢。
所以说,钱这东西,永远不是那么好赚。
而且白琰还是做得最好的,换做一些做得比较差的小商人,别说一天营业额达到五六千金了。哪怕一天的营业额相差白琰万倍,只有五六千钱,那也乐得合不拢嘴了。
至于那些小摊贩更不用说,每天的营业额能达到一百,基本上都得高兴的唱两句。
这样的摊贩,放在一般百姓中都算得上富人。可即便如此,凭借他们赚钱的速度,不吃不喝,至少也得一百多天才能赚到一金。
三五百金,别说这种小摊贩了,一般小商人,也就是后世所谓的小企业,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赚得到这么多。
在这个时代,任何人拿到这么多钱,都称得上真正的暴发户,乃后世的千万富豪级别人物。
突然之间,这么多钱砸在常管事的脚下,白琰还一口一声是他掉的,他岂能不动心?
“公孙琰,你想贿赂咱家?”
常管事眼神一厉,低声喝道。
“哎,常管事,你这是何意?”
“莫非你想陷害我白琰不成?”
“大秦铁律,私相授受,贿赂他人乃是死罪。这金饼分明是从常管事身上掉落,又不是白琰所有,岂能谈得上贿赂二字?”
白琰时刻关注着常管事的神情变化,见常管事嘴上说的严厉,眼中却满是炙热,立即大声反驳道。
作为一个曾经掌控金钱游戏的人,白琰最喜欢的便是用金钱解决一切问题。
有些人看起来权势不高,作用不大,但关键时刻,往往是最能利用的存在。
如此刻常管事,再如蒙府的锦娘。
这些人,无论是当前可以利用也好,未来可以利用也罢,只要有利用价值,白琰从来不会吝啬砸钱。
只要能拿得出来,砸多少钱他都乐意。
目前这五百金也只是慌乱中随意拿出来的而已,若时间足够,再翻十倍他都不在乎。
就好像锦娘一样,暂且白琰根本没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但一颗价值几千金的夜明珠,照样说送就送了!
常管事眉头紧锁,有些惊异不定的看了看白琰。
不可否认,突然看到这么多钱,他的确心动了。
但他生性多疑,总觉得白琰这是在陷害他。
可白琰说的话也在情在理,白琰真要敢这么陷害他,那就是自找死路,完全没这个必要。
如此,那他到底是什么心思,为何要用这般拙劣的手段送出这么多钱给自己?
“好了,常管事,有些东西是您的它就是您的,您就别推脱了。咱们直入主题吧,此次常管事前来,究竟所谓何事?不会是白琰此番又犯下什么错,惹恼我王了吧?”
就在这时,白琰的声音再次传来,一脸紧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