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之内。
萧让走过关押着许多犯人的牢笼。
那些哀求声,还有一双双伸出的手,都让萧让心里颇为震惊。
因为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从前也只是在电视里面见过罢了。
但是眼前的景象,显然比那电视里面的画面更加瘆人。
秦风引着萧让直接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因为这是影卫在天牢专门负责的地方。
所以秦风自然是要跟着一起来的。
这是一间全部用石壁打造的牢房,四周以及上下,全都是石头的材质,没有窗户,除了中间的一个刑架,然后旁边放着的一些刑具,再就没有其他的了。
这样的地方,想要逃出去估计是不可能的。
而且白天黑夜都有人在旁边轮流看着。
刑架上面这时候正绑着个人,看他身上衣服都已经破烂不堪,然后处处都皮开肉绽,加上头发太久没有洗,早已经炸了起来。
他现在垂着头,像是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但是萧让知道,他是不会死的,这是自己给秦风他们的命令。
必须留活口。
萧让走了进去,几个影卫都跪下行礼。
直接走到了那人面前,就有人从旁边拿起一盆水泼了上去。
那人缓缓的抬起头,这么多天的经历,他哪里还有多少的精气神。
但是就在他看到了萧让的一瞬间,好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立马来了精神。
然后咿咿呀呀的喊着,但是却讲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候萧让才发现,为了怕他咬舌自尽,这时候他的嘴巴是被一个什么东西控制着的。
看到这人现在的样子,萧让不免唏嘘。
自己虽然不知他本来的身份,但是他假扮自己的那段时间,可和现在天壤之别呀。
“他的假面可有去掉?”
这是萧让最为关心的事情,他想要看到这人真实的面貌。
“回大王,此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脸上的假面和皮肤已经融合一起,若是强力取下,只怕....”
一个主要负责看守的影卫说了一句。
“嗯。”
萧让看着那假扮自己的家伙,这时候非常激动,身上绑着的铁链也被他弄得一直抖动。
大概是见到萧让,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都是因为他引起的,所以才会这么激动。
但是他却忘了,明明是自己鸠占鹊巢在先,还因为他的行为,导致南宫彤儿回去了梁国。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如果不是朱儿的暗中操作,或许现在的他还是可以坐在大王的宝座上面的。
“让他可以讲话。”
萧让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探听实情的,不让他讲话自然是不行的。
一名影卫去掉了那人嘴上的机关,这才让他可以真正的发出声音来。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萧让直接开口问。
“你...”
他是太久没有这样讲话了,一时间嘴巴还不适应。所以声音是呜呜啦啦的感觉,像极了老旧的破风箱。
“告诉孤,你的真实身份。”
萧让继续追问着,因为饶是谁天天经历这样的痛苦,都会有轻生的念头。此时,他大可以咬舌自尽的。
“你,永远,不会知道的。”
那人脸色上面居然露出了讥笑,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让萧让觉得恼怒。
“把他的假面去掉。”
萧让冷冷的说了一声,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却毫无犹豫。
“大王。”
秦风在一旁喊了声,因为去掉假面的风险刚才是告诉了大王的。
“无妨。”
“是。”
秦风给旁边那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就看到那人拿了个小小的刀具,朝着绑着的那人靠近。
“不,不要...”
那人脸色瞬间变了,满眼的恐惧和抗拒。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如果真的硬要去掉假面,他需要承受多少的痛苦。
“你还有一次机会。”
那影卫的刀具已经贴近了他的皮肤,只是轻轻滑动,就直接鲜血直流。
萧让继续问着,他要打破对方最后的心底防线。
“三。”
“二。”
每喊一声,那人眼神里面的恐惧就加重一些。
“我...”
那人怕了,真的彻底怕了。
如果每日经历的严刑逼供是痛苦,那么现在萧让明显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等一下。”
萧让拦住了那影卫继续的动作,饶是这样,那人的脸皮已经破了许多。
“要说吗?”
走到他的面前,然后接过影卫手里的刀具,自己如法炮制的放回他的脸上。
“我知道,我败了。”
那人蓦的来了这句,然后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做最后的思考。
“你必败,因为你想得到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
萧让又想起了南宫彤儿的经历,心里的火气又大了起来。
“那你呢?难道那就是你应该得到的吗?”
那人脸色扯出了难看的笑,但是口气里面确是强硬的。
“嗯?”
萧让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但是嗅到了秘密的味道。
那人忍着所有的疼痛,咽了下口水,然后慢慢的讲着。
“先王诏命,传位三子萧俊。你不过就是个窃国大盗罢了。”
萧让的眉头直接皱了起来,他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但是既然能知道这件事情的,必然是不多的。
“你是谁?”
“我说了,你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了。”
“我想,我会知道的。”
萧让冷笑一下,在心里想出了个恐怖的刑罚。
“拿几个细小的竹子过来。”
“是。”
“你,你要做什么……”
“做一件让你开口的事情。”
那人挣扎着,用力的扯着手上绑着的铁链,就像是想要挣脱了一样,但都是无济于事。
不一会,就有人拿了几根竹子做成的管子进来。
“在他的脚底各插上一根。”
“你!萧让!你,你敢!”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一定是及其残忍的。
“啊!”
一根竹管被插了进去,直接疼的那人头一直用力的晃动着。
然后就觉得脚底一凉,就有血液顺着竹管留了出来。
“你没有多少时间了。”
萧让笑着看着他,但是在他眼里,这种笑是来索命的。
“萧让,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就等你做了鬼再说吧。”
“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
“先王长子。”
“住手。”
听到他这样说,萧让赶紧制止了第二根即将被插进脚底的竹管。
“你是谁!”
“萧勇。”
大概是太疼了,那人的嘴唇都是抖动的。
“你说什么?”
不只是萧让,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
这人,竟然是萧勇,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呵,你敢蒙骗孤!”
萧让冷哼,然后示意那影卫继续。
“若是不信,看我胸口印记。”
那人身心经受着双重折磨,终于肯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