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一点,陛下您无需多虑。提奥多尔亲王派来的人之前比试的两场您也看见了,勉勉强强杀入决赛而已,尼古拉斯君绝对足以应对,就算一时失手,我们的人也一定可以帮陛下您解决这个麻烦的。”
“那么到时候朕就全都要仰仗康斯坦斯阁下您了。”有了如此两手准备,心中稍安的米哈伊尔皇帝也不禁微微颔首,而这时候他们也将注意力重新转会到了赛场上。
只见灯火通明将黑暗驱散使得赛场之中犹如白昼,而跃跃欲试的武士也各自走到了两侧,只等待最后决斗开始的号角声吹响。
人们匆匆结束了用餐回到了自己的坐席上观看着即将开始的决斗,相互之间窃窃私语,彼此之间兴奋交谈着谁将可能获得胜利。不过有的人仅仅是当做饭后闲聊,而有的人却是另有居心。
望着场上,安德烈亚多利亚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家臣阿尔弗雷德问道:“提奥多尔手上新派来的那个钦察人的身手你觉得怎么样,阿福?”他并不是很精于武艺,对这种比武大会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看着米哈伊尔皇帝的那个私生子居然对上了提奥多尔亲王的人,不禁有些不放心。
可是一旁,仍然戴着头盔的阿尔弗雷德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却冷冷地回答道:“在我眼中都一样……不堪一击。”
“啊,我就知道不应该问你的。”以手扶额的安德烈亚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阿尔弗雷德虽然是非常锋利的一把刀,可是在其他方面委实不是一个非常好用的一个仆人,他也只能选择放弃。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旁边的费尔南·皮耶罗也看出了安德烈亚的担心却微微一笑问道:“难不成安德烈亚君你有些不放心?”
而眉头紧锁的安德烈亚则犹豫不决地回答道:“差不多吧……毕竟有些变数是计算不到的,希腊人总是喜欢弄这些无聊的事情,白白在这里浪费我们的时间。”
“您还在担心安东尼娅小姐吧。”看出了其中的症结,费尔南一针见血道。
“是又如何呢?纵然现在知道那孩子就在城里,现在却只能在这里和希腊人浪费口舌。”丝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悦,安德烈亚怫然说道。
看出了眼前年轻人的焦躁,费尔南微微耸了耸肩劝解道:“上层的扯皮一向如此不是么,毕竟折冲樽俎才是常态嘛!只要安东尼娅小姐还在城里,相信我们眼线总能找到她的,也不必太过担心。现在还是让我们看看那位皇帝陛下的私生子究竟能不能应付的来野蛮的钦察人,不过到时候有阿尔弗雷德在,就算出现什么意外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没有这种意外。”安德烈亚随即冷然道,如果不是那个希腊花花公子为了在赛场上强出风头,本来对付赛场上那个钦察武士应该是十拿九稳的阿尔弗雷德,可现在这样的局面却使得他的计划产生了变数。万一要是出现什么意外可就糟糕了,毕竟谁也不敢保证提奥多尔亲王吃了一个暗亏就真的没有第二手准备了。
……
号角轰然吹响,决斗正式开始——
最后的决战采用是步战方式,而武士们可以自由选择自己趁手的兵器,入场的尼古拉斯和查士丁尼各自到两边选取自自己拿的顺手的武器,各种样式应有尽有,有长矛有刀剑,有钩镰有钉锤,而款式上也很丰富,有拜占庭本土制造的也有西边舶来,甚至还有与东方***交战后缴获的武器。
查士丁尼目光扫了过去,随即上前,而他心中也在思索着使用什么样的武器更合适,之前的比试中,为了藏拙掩饰自己,他使用的是钦察人常用的弯刀,用的很不习惯破甲能力不足对付重甲单位极为困难,之前两场勉强制伏敌人倒还真不完全是掩饰,更多的是一种无奈——这样看来战场上一直习惯使用阔剑反而成为了首选。
然而这很快便被查士丁尼排除了选择,因为自己身穿着一身钦察式的扎甲使用阔剑的样子太扎眼了,说不定会引起那些人的怀疑。而望着不远处,已经做好了准备朝着场中央昂首阔步走来的尼古拉斯,查士丁尼终于做出了决定从众多兵器中捡起了一柄沉甸甸锤子作为自己参战的武器缓缓地走向了赛场之上。
而目睹了查士丁尼选定好的兵器,见识过查士丁尼作战方式的提奥多尔亲王和一旁的亨得利尔都不由愣住了——这是一柄做工精巧的页锤,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而锤头上的棱角也让人感受到这把武器的厉害,足以让任何人为之胆寒。在旁人看来身为游牧民的钦察人选择了这种武器并不稀奇,可是目睹过此时的刺客一般的矫捷身手,他们实在难以想象查士丁尼究竟如何使用着笨重短小的钝器来对付手持长剑的尼古拉斯·奥凡尼亚。
可是现在想要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身穿着结实而不花哨的盔甲,查士丁尼站到了身为禁卫军的尼古拉斯对面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只见那纤瘦贵族,穿着一身华丽无比的银色甲胄,擦得银亮刺眼,上面还镶了宝石而其肩头的披风也同样华美异常,织满了瑰丽的花纹。
看样子这位皇帝的私生子是自认为胜券在握了,所以才要如此高姿态想要一举击溃我了!
看出了对方的想法,查士丁尼在心中自言自语,而面具下他也露出了轻蔑的冷笑,果然对方是真的将自己给误判了,认为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因此才会这样大摇大摆完全没有将决斗放在心上。
“这样也好,也是时候给他们顺便来一个惊喜了,不是么!”查士丁尼悠然地耸了耸肩呢喃自语道,而他的手中沉重的页锤也早已经跃跃欲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