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吃了一惊的军官子弟也只感到耳边金风扑面,而紧接着只见半空中一支飞箭便穿云裂石而过,只觉裹挟着劲风刮得人脸生疼,下一刻他握着剑的手臂如遭重击,直接拿捏不稳将兵刃脱手。
“锵”的一声铮鸣,但见原本指着查士丁尼的那柄长剑居然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之后,紧接着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令所有守在门口的禁卫军大吃一惊,虽说是出其不意,可是这一箭的力道可想而知。而一想起若是这一箭是直接射向自己,刚才还气势汹汹剑指着查士丁尼的那名年轻贵族此刻已经脸色惨白汗流浃背了。
“什么人!”
被这一幕也吓破了胆的帝国禁卫军这下也没了脾气,哪里还有丝毫之前半点的威风,他们连忙一边寻找地方躲避,一边惊骇的看着那弓箭射来的方向。
这时,只见一支全副武装的骑兵部队从距离城门的百步之外小树林中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看起来只有两三百人左右,虽然数量不多可是当其一出现伊庇鲁斯人的面前,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包括在城墙上袖手旁观看戏的那些守城士兵们。
“你们看,这……该不会是……”
倒抽了一口冷气的士兵们连忙招呼起同伴拿起武器严阵以待,尽管远远他们就看见了对方身后的旗帜上是属于帝国的双头鹰,然而心中依旧忐忑不安。
这是一支他们从未见过的重甲骑兵,不仅人马具装,而且装备着精良的长矛和弓箭以及刀剑——虽然帝国兴盛的时候曾经也是也曾经拥有过一支精锐的重装骑兵部队,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国力式微,逐渐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虽说曼努埃尔皇帝时期,也曾经通过法兰克化军事改革征募了一支在首都常备的禁卫甲胄骑兵,但可惜的是却因为密列奥塞法隆之战的惨败而夭折,加之帝国后来政局动荡,自然也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人们的眼里。
像此时此刻看到的这样的重装骑兵部队按理说在帝国境内成规模出现应该极为少有了才是,因此伊庇鲁斯的士兵们不禁警惕了起来,因为有这样规模的重骑兵出没就意味着很有可能一支规模惊人的军队就在附近驻扎。这不能确定这些人身份究竟是什么之前他们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队长,我们怎么办?”
“还愣着干什么快向瓦伦斯大人通报这里的情况。万一有意外的话仓促之间凭我们这点人可抵挡不住!”
……
先是望着城墙上那一群人惊恐的样子又看了看眼前的手足无措的禁卫军贵族,查士丁尼此刻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冷笑。
“大人,我们来晚了,让您受惊了。”查士丁尼的身后传来的声音正是阿尔斯兰,只是此时的他却并没有穿着往常那一副轻装锁子甲和浅灰色的战袍,而是换成了一副沉重的骑兵重甲,主护甲是坚固的札甲作为胸腹防护,同时又配上鳞片式的甲片防护他的腰胯和上臂。而小腿上则包着铁制的胫甲,同时前臂上裹着同样铁制的护臂,并戴着一副锁子甲手套,至于他的头顶戴着的也不是突厥式的皮帽子而是正统的拜占庭骑兵的头盔,乍一看谁也不会认出他居然并非帝国人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塞尔柱突厥人。至于他坐下的战马的马铠也用薄铁片,层层遮盖,远远望去便让人觉得气势逼人。
“你们来的真真好,谈不上什么受惊,这样也算是给这几位一个交代,不是么?”查士丁尼微微送了耸肩显得对此漫不经心,而他扭头朝着之前拿着剑指着自己的人那名年轻的贵族微微一笑问道:
“现在你听明白我之前对你说的那番话真正的意思了吗?”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我……我叔父可是帝国……帝国的禁卫军统领,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这下色厉内荏的军官子弟现在哪里还有之前半分的勇气,哆哆嗦嗦奢望着自己叔叔的名号可以震慑住查士丁尼。但是他这一副模样却反而把查士丁尼给逗笑了。
“搞什么嘛,你根本没有把我刚才对你说的那番话记住啊!那可真是有些伤脑筋呢!那就让我再对你复述一遍,这一次我想你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查士丁尼的声音陡然间寒了下来,而紧接着身后阿尔斯兰腰间的大马士革刀便被这个年轻人给拔出了鞘握在手中。
这让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贵族青年的心里一下子像是落入了冰窟窿里,但他仍然不相信一个边境伯敢动他,“别虚张声势了!你只不过是一个没有靠山的边境伯而已!热那亚人之前早把你的底细告诉了我,让我把你堵在这里,得罪了皇帝陛下还有热那亚的贵客,你就算投靠了提奥多尔亲王又能如何?别以为靠你身后这点人就能够吓到我!”
“你说热那亚人?”忽然顿住的他嘴唇微动,而所有人还没有看清楚,踏上前去一步的查士丁尼便将锋利的长刀送出直接对着年轻贵族的喉咙只有一个指节的距离,再稍微上前便可以令其血洒当场。
饶是如此,吓得肝胆俱裂的年轻贵族便已经差点站不稳险些站不稳跌倒,他绝望地用眼神向周围人求助,希望旁边那些禁卫军同僚可以来出手相助,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至于城上那些普通的士兵们他们光是看着城下那一队重装骑兵便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了。
“你说热那亚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听查士丁尼厉声喝问道,而手中的长刀又往前递了出去,刀尖直接抵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彻底击垮了年轻贵族的心理防线。
“是……是一个热那亚年轻人告诉我的,他让我带一群人先到城门口截住你,其……其他真的不管我的事情啊,别……别杀我!”吓得浑身瘫软的年轻贵族身为军官子弟却半点勇气也鼓不起来,近乎痛哭流涕地求饶,这让其他禁卫军官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而这时只听查士丁尼却忽然收回了手中的刀,平静地说道:“是么?原来他们还记得我。果然多少还是露出了一些破绽没能够瞒住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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