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台上,史进和赵明诚各自占据一边,此时史进才仔细的打量着那赵明诚。只见这赵明诚生的也是极其的俊俏,一看就知道是满腹经纶的才子,再加上手中那把名贵的折扇,给人一种翩翩公子的感觉。
史进生的也不差,身上穿的这一身行头也价值不菲,但和赵明诚那翩翩公子的气质比起来又有所不同,这不同之处就在于史进的眉宇之间多了一股英气,让场下的众人感觉史进就像是傲然在这天地之间的擎天玉柱一样。
这京城当中赵明诚这样的才子常见,而史进这样的人却不多见。这无疑也让李师师多看了史进几眼。
红梅姑娘看着两人说道:“两位公子既然都准备好了,那么就开始吧。不知由哪位先出题。”
赵明诚嘴角一笑,一边在台上走着一边摇着纸扇说道:“那就由我先来出题好了。”
史进倒是对此没有什么太大的异议,因为不管如何,对面是肯定对不上自己所处的对子的。
“那就请赵公子先出题。”史进开口说道。
赵公子轻摇纸扇开口说道:“我的上联很简单,就看你能不能对出来了。你可听好,我的上联是“鼠无大小皆称老”。怎么样?你可能对得出来?”
鼠无大小皆称老?听到赵明诚说出这上联之后,场下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在心中思索着这上联,略一思索之后就是眉头一皱。
之前赵明诚说这上联很简单,在场的人都还以为是开胃小菜,没想到上来就是大餐,在场的众人无不都是眉头紧皱。就连楼上那李师师似乎都在皱着眉头想着下联。
看到大家都是这副表情,赵明诚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此时还没忘记挑衅史进:“如果你对不出来的话就放弃吧。毕竟你出的对联,我也不一定能猜的出来呢。”
没听到这上联之前史进心中还在担心,因为史进实在没有信心能够对出对方出的对子,可当史进听到对方出的这上联时,史进差点笑出声来。
因为这上联自己之前看过,而且了然于胸。但为了显示自己是冥思苦想出来的,所以刚刚史进一直装作很苦恼的样子在思考,现在看到对方挑衅自己,史进知道表演的时间已经到了。
史进的神情一变,由之前的冥思苦想变成了现在的自信满满,而赵明诚看了史进的神情心中却是不由得一慌。
此时史进开口说道:“你出的这上联确实简单,我也不过在这台上走了七步而已就想了出来。”
赵明诚神情也稳定了下来,随即开口向四周的人群说道:“既然史公子想到了这下联,何不说出来让在座的大家品鉴品鉴,让大家也一睹史公子的文采。”
史进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的下联也很简单,大家可以听听看配不配得上赵公子出的上联。我的下联便是“鹦有雌雄都叫哥”。”
众人听了先是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然后细细的一品,随后便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赵明诚原本还没怎么在意,只以为是史进东拼西凑随便对的,可在细细的一品味之后,神情也像周围人群一样不由得一变。此时才知道史进的文采不在自己之下。
此时楼上的李师师缓缓开口说道:“赵公子出的这上联是极佳,而史公子对的这下联也是极妙。不只是对仗工整,连寓意也是极其的相似。”
李师师这话一出相当于是盖棺定论了,史进完美的对出了赵明诚的对子。
此时赵明诚的脸上极其的难看,但心中也不得不承认,史进对的下联的确是工整,连自己都挑不出什么瑕疵。
场下的众人此时才仔细打量起史进来,因为猜字谜的话,在众人看来只不过是小儿科,多少有运气的成分在内。而对对子吟诗作词,才能体现一个人的水平高低。之前赵明诚出的上联在座的众人能对出来的寥寥无几,而这个史公子却能够在几步之内就能对出来,足以看出其水平之高。
李师师看四下都安静下来之后,再次缓缓的开口说道:“下面轮到史公子来出对了,史公子,请。”
史进听了在台上背着手走了几步,开口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出对了,请听好,我的上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起初大家还在想,史进能够出什么样的上联,当史进说上联的时候,大家都在认真的听着,可听完之后,在场的众人不由得再次瞪大了眼睛,因为这上联太与众不同了。
如果说之前赵明诚出的上联让众人回去琢磨个几天的话,有可能还能想出来。但此时史进出的是上联,可以说是击垮了众人的信心。
而赵明诚此时在台上不停地踱着步,连脑门上都出现了汗水,足可以看出赵明诚此时的困境。
史进想起了之前对方对自己的挑衅,此时也该轮到自己回击了。
想到这里史进开口说道:“在座的诸位也可以试着对一对,只要大家在赵公子对出下联之后再说出自己的下联,那也是可以的。”
大家听到史进这样说,眼光不由得看向了台上的赵明诚。而在台上不断踱着步的赵明诚看到台下的众人看向了自己,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了。
李师师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不差,看到台上的赵明诚如此神色就知道赵明诚多半是对不出来了。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赵明诚毕竟是有些能耐的,此时似乎是已经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场下的众人正在看着自己。赵明诚眉头紧锁,想着史进之前说的上联,心中苦恼不已。
良久,赵明诚叹了口气说道:“史公子,这下联我对不出,这一局算我输了。不过后面还有两局,我不会再给你任何的机会了。”
听到赵明诚认输了,场下的众人一片哗然。赵明诚是谁?那可是当今的大才子。场下的众人对不出来也就算了,竟然连这赵明诚都对不出来,众人此时对史进是刮目相看。
看到赵明诚认输了,李师师开口说道:“既然第一局赵公子认输,那么下面开始第二局,第二局请史公子先出上联。”
赵明诚听了也是强打起精神来,等着史进出上联。
史进也是略一思索,心中想着应该给对方下剂猛药,完全摧毁对方的信心。可是应该出什么对联呢。现在是北宋末期,出北宋之前的肯定不行,自己必须得从北宋之后的年代找。
当史进看到楼上的李师师时,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史进转过身来对赵明诚说道:“我这上联很简单,就看你能不能对出来了。”
赵明诚此时也没有了刚开始的那股傲气,此时看起来也是谦虚了不少。听到史进这样说,赵明诚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依旧是紧盯着史进。
史进随即开口说道:“你可听清楚听仔细了,我的上联是“十口心思,思君思国思社稷”。”
赵明诚原本已经重抖精神想要对出史进的上联,此时一听到史进给出的上联,赵明诚就不由得低头沉思起来。
可思考良久,赵明诚的心中都对不出这下联。现在可和刚刚的第一局不一样,第一局输也就输了,这后面两局自己只要能赢下来就可以了。所以这第二局是万万输不得的,如果这第二局自己也输了,那可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想到这里赵明诚在台上来回的走着,脸上神情不定。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赵明诚都没有开口,这让台下的人等的也焦急起来。
突然,赵明诚神色一变,看这样子似乎是想出了下联。这让史进的心中也是咯噔一下,难道对面的赵明诚此刻唐伯虎附体了?
赵明诚此时开口说道:“史公子这下联我对不出来。”
史进听了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开什么玩笑?既然你对不出那刚刚你得意个什么劲儿啊。害得我白担心一场。
看到对面连输两局,史进心中也是高兴。这样的话就没有必要再比下去了,三局两胜,对方连输两局,自己胜券在握。
楼上的李诗诗似乎也没想到赵明诚竟然会就这样认输。毕竟在李师师看来,这赵明诚可是如今大宋首屈一指的才子,如果连赵明诚都自愧不如的话,那这史公子岂不是更厉害?
李师师虽然心中感到惊奇,但事实就是如此,李师师也只能是开口宣布结果:“既然史公子连胜两局,那接下来也就不……”
“且慢!”
李师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众人看了眉头都是不由得一皱,打断别人说话,而且还是师师姑娘,这也太无理了。
众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方才出声之人正是赵明诚。
李师师却也没有生气,看着赵明诚缓缓的开口道:“不知赵公子还有何赐教?”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就像有魔力一样,场中众人听了之后顿时就安静下来,没有了之前的怒气。
赵明诚颇为镇定的朝场中说道:“我的确是连续两局都没有对出来,但这也不能直接就说是他胜了,万一这第二局和第三局我出的对子他也没有对出来呢,那岂不是打个平手不成?所以我理论上还有平手的可能,为什么要说是他胜了?”
虽然李师师感觉赵明诚的话有些强词夺理,但说得确实也有那么一点道理,如果事情传出去了,那岂不是说自己偏向着史公子吗?
李师师把目光看向了史进,史进却是向李师师笑了一下,随即对场中的众人说道:“赵公子说的的确有道理,我现在就听一听你的上联,也免得让别人说我胜之不武。”
听到史进这样说,不只是楼上的李师师,就连场中原本不认识史进的人都为史进叫好。这才是男人所为。现在的史进和刚刚的赵明诚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到史进接了下来,赵明诚不但不感到羞愧,反而嘴角还露出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
史进却是没有在意,就算接下来两局自己对不出来又能怎样,自己出的三个对子他都没能对上来,而对方出的对子自己对上了一个,那最终的获胜者还是自己。
赵明诚嘴角一笑开口说道:“我这上联只有五个字,那就是“三光日月星”。”
听到赵明诚说的这句话,场中却是鸦雀无声,但也就停顿了几秒钟,接着就沸沸扬扬起来。史进甚至还能够听到台下人的议论声。
“我原本还以为这赵明诚是个人物,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不知羞耻。”
“说的没错,现在他在台上败局已定,没想到还想出这种办法,真是龌龊。”
“是啊,计不如人输掉不丢人,这还把脸面给丢尽了,连那辽人出的对子都用上了。”
“没错,这人真是太不要脸了,竟然连前人的对子都拿来用。史公子真是可惜了,这对子也只有当时的东坡居士能够对出来,这简直就是有意为难史公子。”
听到场下的人这么说,赵明诚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赵明诚深呼吸了几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后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最后将目光放到了史进的身上。
赵明诚沉声说道:“我出的这对联是千古绝句,但还有东坡居士能够对出来。但我怀疑你出的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绝句,连你自己都对不出来!”
赵明诚这话一出,场中顿时就沸腾起来。起初大家在心中想是不是赵明诚输不起,但随后当想起史进出的这两个对联时,也不由得产生了和赵明诚一样的想法。
在场的众人对不出来没有什么,可台上的是赵明诚啊,这可是东京城首屈一指的才子。连他都对不过来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会不会真像这赵明诚说的那样,这上联是从某个地方听来的绝对呢。
虽然在场的众人心中都冒出了这个想法,但李师师却不这么想,在她看来此刻赵明诚就像一个小丑,让人生厌。
李师师刚想要出口反驳的时候,史进却是开口了。让女人在自己前面冲锋陷阵那算什么?
史进看着赵明诚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史进不慌不忙的说道:“赵明诚,你自己对不出来就硬说别人也对不出来,这简直就是可笑。”
赵明诚此时似乎是什么都不在乎了,看到史进这样说,立即开口反驳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如果你说我之前说的那些话是错的,那么你就把刚刚你出的那两个题目的下联对出来,这样我才能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