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李承干的左膀右臂
“表哥,你说说,有这么做生意的么?我看他就是诚心跟我们过不去!”
“嘭!”
李承干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牙齿仿佛要咬出血来一般的,恨声说道:“又是这个贱种,他为什么一定要跟我过不去?我一定要杀了这个贱种,一定要!”
杜荷阴沉一笑,说道:“太子殿下,此事,根本用不了我们出手。”
李承干余怒未消,问道:“杜荷,你为何这般说?”
杜荷与长孙冲对视一眼,随即解释说道:“太子殿下,您可知道,长安东市街面上,大部分冰店,都是谁站在幕后么?”
“是谁?”
李承乾心中一动,意识到了什么。
杜荷嘴角微翘,说道:“正是太子殿下您的七叔李元昌,也就是汉王殿下!”
李承干目光微亮,沉声说道:“你的意思是……”
“太子殿下完全可以借刀杀人,另外,其余的一些冰店,最为显赫的一家,正是兰陵萧家的产业,剩下的冰店,也都是一些权贵站在幕后撑腰,李齐千不该万不该的是,将这么多人的产业,都给砸的稀巴烂,太子殿下您想想,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又会如何。”
“他们一定不会容忍。”
李承乾断然说道。
他这个太子都无法容忍。
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就拿兰陵萧家来说,萧家纵然是不缺这单银钱,但问题是,一个大家族的面子,胜过了一切。
长孙冲本就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此刻也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但这不妨碍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自从上一次被李齐当众羞辱,甚至自己打自己的耳光,长孙冲便怀恨在心,想着迟早要将这个场子找回来。
现如今,长孙冲觉得,这就是一个好机会。
等到李齐骑虎难下,到时候,就该他长孙冲出马,也让李齐来一出当街自己打自己耳光的戏码了。
只要稍微想一想那个画面,长孙冲的心中,就激动的仿佛要忍不住了。
杜荷深以为然的说道:“太子殿下,其实您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将李齐得罪了汉王殿下的这个消息,告知其余的冰店老板,他们自然会把这个消息,告知其余人……”
说到这里,杜荷脸上闪过了一抹自得笑容,他说道:“到时候,太子殿下您什么都不用做,当坐壁上观,就能享渔翁之利,岂不妙哉?”
李承干闻言,心中大悦,兴奋不已的盯着杜荷,连连夸赞的说道:“杜荷,你就是朕的张良,萧何啊!等朕继承大宝,你必定是朕的宰相,到时候父子皆宰相,岂不是一桩美谈?”
杜荷一听,激动难耐,当即恭敬作揖,大声说道:“臣杜荷,拜谢陛下!”
李承干脸色微变,紧张的看了一眼四周,随即责怪的说道:“杜荷,我就是那么一说,你怎么就直接叫上了,若是父皇知道,我可就惨了。”
杜荷不以为然的说道:“您是太子,那个位置,迟早都是您的,我不过是提前叫了一句罢了,这里也没有别人,断然不会传扬出去,太子殿下若是要责怪我,臣领罪。”
李承干自然不会现在就自断双臂,杜荷可是他的军师,更是他极为倚重的左膀右臂,在没有登上皇位之前,就算他是太子,也不能为所欲为。
当下,李承干脸色缓和了一些,笑道:“爱卿何错之有?只是以防隔墙有耳罢了,爱卿的忠心,我也是知道的。”
李承干还是没有胆量,现在就以朕自称。
杜荷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他笑着说道:“太子殿下,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这一次,我定要让李齐那个杂种,死无葬身之地!”
李承干双目射出凌厉光芒,手掌握拳,重重说道!
长孙冲也是哈哈一笑,附和说道:“李齐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表兄你眼前一块小小的绊脚石罢了,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不值得为了他生气,良宵美景,还当寻欢作乐才是!”
李承干也换上了一副笑容,说道:“不错,冲弟说的是,来来来,喝酒喝酒。”
片刻后,太子府中,管弦丝竹的舞乐声音响起,三人沉醉其中,喜不自胜。
……
……
与此同时。
刑部大牢中。
一件肮脏不堪的牢房内。
与李承干一母同胞的顺阳王李泰,身体瘫软的依靠着墙壁,坐在潮湿的地面上。
他两只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
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囚服,胸口位置,一个方方正正的焦黑烙印,清晰无比。
就在一日之前,李泰还是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王爷。
一日之后,他已然是变成了阶下囚,还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就在李泰无神的双目中,偶尔掠过一道刻骨铭心的仇恨之时,寂静的天牢中,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李泰身体一抖,只觉得胯下一热,又失禁了。
他脑子里不由得想到了之前被烧红的烙铁印在胸口的场景,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嘴里一个劲的说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是顺阳王,只要不打我,本王重重有赏!”
老头赵二德一只手提着一个食盒,另一只手,则是提着灯笼,走到了牢房外,先是将灯笼挂在了牢门上,随即用手敲了敲老房门,喊道:“顺阳王殿下,该吃饭了。”
顺阳王一看到赵二德,似乎记忆中的那种灼烧感,更加强烈了,他目光恐惧的说道:“不,不,你们肯定是要毒死我,求求你们,不要毒死我!”
赵二德呵呵一笑,说道:“顺阳王殿下,之前呢,是我认错了您的身份,小人给您道歉,至于毒死您,小的就算是有一万个胆子,那也是不敢啊,得,饭菜给您放着了,吃不此,您看着办。”
说完,赵二德目光一闪,转头就走。
李泰见状,目光落到了门口位置,那放着的几盘酒肉上,香味扑鼻,早已经饥肠辘辘的他,不由得大口大口咽起了唾沫。
曾经的他,锦衣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