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人们都涌入了大堂内部的时候,朱庭隆拿起那面大锣,当当当敲了三声说道:“今日屠苏酒业准备了一粮液酒一百坛,每坛三斤,供大家购买。”
这时有客人道:“怎么才这么少,而且一坛子酒才三斤?”
“就是,今天来的少说有三百人,这点怎么分?”
朱庭隆说道:“大家稍安勿躁。这酒由于比较浓烈,而且开封就会散去酒气,如果像以前那样十斤一坛子反而会比较浪费。”
众人纷纷点头,一般的家宴这样的酒三斤也就足够足够了。但是一百坛真的还是太少了!
“本店在研制出这白酒之后就马不停蹄的生产,奈何时间紧迫,只生产了一百坛。所以今天我们将采取竞价销售的方式进行出售。”朱庭隆兴奋的站到了柜台的上面。
“什么是竞价?”
“就是我们出个底价,大家各自出一个价格,我们取报价前一百名顾客出售。我们稍后会给大家发放出价单。”朱庭隆指挥伙计们给在场的人们发放出价单。
待大家拿到之后,朱庭隆说:“今天我们的底价是一坛酒五两。”
“五两?也太贵了吧?”
“贵?你到别家能买到吗?”
“这酒一喝,其他的酒就像刷锅水了。”
“城南刘家要两坛,每坛五两!”
“今天这场面五两怎么买得到,城南陈家三坛每坛七两!”
“每坛十两!”
“十一两”
……
“十五两!”
价格终于来到了十五两以上,老张头对着朱庭隆小声说:“能到你预期的三十两吗?”
朱庭隆笑道:“别急这才不到四十个人出价呢。”
当虞城郡和州府的人开始出价的时候,价格的跨度不断拉大,毕竟他们是外地来的,不想空手而回。而且已经品尝过这酒的人已经看不上其他的酒。
就在此时朱庭隆听见有人喊:“三十两一坛,我要一坛。”
他赶忙转头去看,想看看这个价格点是谁报的,却发现角落里有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在那,不是卢晟伦又是谁。
他看到卢晟伦后礼貌的拱拱手,却见卢晟伦傲慢的把头一仰,朱庭隆只好无奈摇头。
待到所有报价结束,新雇来的账房统计完毕后向朱庭隆和老张头报告说:“前一百坛报价最高八十两一坛,最低三十两一坛,平均五十三两一坛。”
老张头听到这报价惊掉了下巴,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以前卖黄梅烧,生意好的时候一天五十斤,一年一万五千斤,黄梅烧卖三十文一斤已经是高价,一年才四百五十两的收入。
卖掉秘方后,他认为大出血的拿出了五百两来租房改造开业,结果第一天不仅回本了,还赚了他以往十年的收入。
朱庭隆这时敲了一声锣道:“恭喜这六十位客户,你们今天虽然是高价买酒,但是你们买到的是首发酒,每坛子酒的酒封都是由我亲自书写。”
说到这朱庭隆尴尬的笑了笑:“字虽然丑了些,但是有珍藏价值,背面还有我赠与各位的诗句,一定要在除夕夜再看。”
没有买到酒的人有些沮丧,这会也没人觉得三十两一坛子贵了,只想搞一坛子。
就听这朱衙内道:“没有买到的也不要沮丧。我们今天开始在这新酒坊开始酿酒,每天都有一定量的产出,而且产能还会不断爬坡。”
“为了弥补大家,我们特意取了今日报价前一百的平均价五十三两一坛作为标准价,如果你明日想买可以直接以五十三两下订单。”朱衙内越说越来劲。
有一部分人开始蠢蠢欲动。
“别急,如果下后天的订单,那就是五十两,之后每天五两价格递减,直到减到三十两。
想买的现在就可以下订单了,下单先付一半首付,取酒的时候凭订单付另一半即可!”
话一说完全场轰动,大家涌向柜台下订单。
“给我来两坛明天的!”
“我要腊月二十四的三坛子!”
……
待顾客散去,账房拿着算盘噼啪作响的计算着。几位股东在场兴高采烈的喝着茶。
“你小子可以啊,就这么弄就把这人全给弄懵了,弄的跟不要钱似的!”王混用力的拍着朱庭隆的肩膀。
王皓也笑着说:“妙哉妙哉,真是妙人妙法!”
钱典史给这三位奉上茶水,他也不计前嫌的开始夸赞朱衙内了。
老张头嘴拙,只会在那呵呵傻笑。
不一会账房先生把账册拿了过来,朱庭隆看了看,明日的订单量有四十坛,后天的有五十坛子,一直到腊月二十五的四十坛,一共三百三十坛酒。
按照刚才定的价格,一共价值一万三千二百二十两。首付款为六千六百一十两。
王混和钱典史手中的茶碗一下掉落在桌上,茶水撒了一桌子,两人还浑然不觉。而老张头直接翻白眼昏厥了过去。
张大鹏赶紧上来掐人中,这才把老张头弄醒了。
朱庭隆说道:“我宣布首日营业,营收一万一千九百一十两。待到腊月二十五歇业可得营收一万八千五百二十两。”
说到这里,在场所有人都拼命的鼓掌。
朱庭隆接下来宣布:“我建议,我们今天就进行泰安二十六年营业分红。”
“分红???”众人纷纷以为自己听错了。
朱庭隆却自顾自的说:“刨去营业成本五百两、酿酒成本四十两、人工成本五十两,其他杂项三十两,再留足明年的运营和流动资金三千两,共可分红资金一万四千九百两。”
这话一出,各位股东内心的计算器开始飞快运转,不一会各自就计算出了自己所应得的利润分红了。
“钱典史,你应得分红七百四十五两。”朱庭隆写了一张字据,老张头拿起屠苏酒业的账务专用章盖章。
“两位公子各得银一千四百九十两。”老张头又分别盖了章。
“三位可以去账房支取了。剩下的就是我和张东家的了,等腊月二十五收上尾款我们再分红。”朱庭隆看了看老张头,老张头微笑点头。
钱典史突然起身对朱庭隆深施一礼道:“衙内,之前是我老钱不对,还望公子海涵啊。”
两位王公子摸不着头脑了,王混站起身对钱典史说:“怎么的,你之前还得罪过这小子?”
朱庭隆赶紧扶起钱典史说:“不打不相识。”
王混重重的拍着朱庭隆的肩膀道:“说得好,你这兄弟我认了,改天到我营中饮酒!”
王皓也缓缓点头道:“清岳真是一把好手啊。”
在大宁,一般四品官的俸禄是缣布四百到八百匹不等,也就是王刺史的俸禄级别。为什么用布来衡量?因为大宁缺少铜和银,货币价值时高时低,无法稳定。
所以在立国五十余年之后就改成了用物来标的官员俸禄了。换算成当时的银钱大约就是八百两到一千六百两不等。
越州算是富州,所以王恬的俸禄大概是一千五百两,但同为四品的中正卢晟伦就要低得多,大概是九百两,这也是为什么他觉得三十两一坛如同抢钱。
但两位王公子是十分开心的,这才刚开始营业就赚到了老爹刺史大人一年的俸禄。而钱典史的俸禄大概一年只有六十两,虽然他是当地大族,但七百多两对他也不是个小数目。
就在此时,屠苏酒业楼下,一个黑胖的中年人对着屠苏酒业的门脸吐了一口浓痰道:“敢坑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