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质子
玉腕若无骨,娇颜似花发。
陈积本来没有心思在意这些的,不过当他将药粉裹在谢灵的伤口上时,那一句低声的痛哼,销魂蚀骨,将他所有的思绪都勾了起来。
因为药粉的作用,她的这只玉足已经完全绷直,肌面如雪,又如白霜。
尽头处的两个晶莹脚趾交叉拨弄,争着向上。
陈积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多少升起一丝熟悉的感觉。
药劲正猛,玉足依旧在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召唤着什么一般。
陈积也不知怎么的,心里明知这样有些不妥,但还是慢慢抚了上去。他的动作轻柔,好似正在欣赏着一件珍贵无比的玉器。
霎时间,谢灵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就连方才还在颤抖的金莲玉足,在这一刻也仿佛忘记了疼痛,变得安静下来。
谢灵怔怔的望着眼前男子,此时的她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忘记了自己是谁,所有感官都被她用在了自己的那只小脚之上。
每当陈积的手掌抚过,每一寸的肌肤似乎都在感受着残留在上面的热量与温柔,并且期待着它的再次归来。
陈积抬头,望了呆愣不动的谢灵一眼,然后微微一笑,俯身亲在了她那小拇指上。
“呀!”的一声。
意识放空了的谢灵到现在才如触电般回过神来,看着陈积脸上的那些笑意,她下意识的想要缩回小脚,但是却被陈积抓的死死的,无法挪动分毫。
“陈……陈积!你怎么……能够如此轻薄与我?”
谢灵终于叫了出来,声音中带着三分愤怒,三分惊慌,以及剩下的几分不知所措。
她的心中虽然经常被陈积的身影占据,但是二人毕竟还没有什么关系,方才的他趁着自己愣神期间抚摸自己的脚已经是十分过分,现在竟然……竟然……这性质可就和抚摸完全不同了。
只是等她质问过后,陈积却是丝毫没有什么脸红,此时的他甚至连最起码的不好意思的都没有,反而还微微一笑,解释说道:“谢姑娘有所不知,这是我小时候从我母亲那里学到的,当时的我也是扎破了脚,她就是这么做的,说是这样可以让伤口尽快愈合,让你的脚早日恢复如初。”
“你!”
谢灵见他将一个如此牵强的借口说的如此滴水不漏,不知怎的,心中的愤怒已然消失不见,剩下的全都是无处可诉的凄苦与委屈。
片刻之间,她的泪水就如同绝了堤般,在眼眶中滚滚落下。大颗大颗的晶莹泪珠顺着她的脸颊落在新买的衣襟之上,留下点点湿痕。
陈积本来还道好险,突如其来的灵光一现让他躲过一劫,但是看到谢灵的这般模样之后,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妙,这下可是复杂了,早知道让她打骂几下也就算了。
“那个……”
陈积一边老老实实的帮她裹伤,一边犹豫着劝慰道:“谢姑娘,这件事吧,确实是我的不对,你还是消消气,不要哭了。”
谁知他不说还好,这话刚一出口,谢灵心中的委屈好像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伏在床沿呜呜抽泣起来,那感觉,好像是陈积如何欺负她了一般。
当然,事实也确实是欺负了一些。
陈积终于将白纱缠好,然后借着她伏倒的姿势,顺势将她的腿放在床沿之上。
只是这样一来,谢灵又以为他要做什么非礼的举动,赶忙起身之后,这才发现是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看着自己在他面前开腿的姿势,谢灵又是一阵气恼,踢掉另外一个脚上的鞋子之后,她直接上了木床,然后侧过身去继续呜咽起来。
陈积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去触她的霉头,不过怎么说刚才也是自己耍了流氓,不能完全不管不问。将那些血水和药粉收拾完后,陈积再次回到了谢灵的床边。
此时见她哭声渐小,情绪也稳定了许多,陈积便直接开口道:“谢姑娘,方才确实是我的不对,因为从未见到过如此完美的玉足,所以这才情不自禁冒犯了谢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谢灵听他语气真诚,确有道歉之心,而且又夸到自己的一双脚,这才止住了哭泣,不满说道:“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你都已经无礼轻薄,我一个毫无依仗的女子又能拿你这驸马爷怎么办?
而且我又不是那种无耻之人,拿这种事情要挟与你。
但是你呢?竟然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过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那我受的这些欺负呢?也是没有发生过吗?”
陈积望着眼前的女子,脑海中闪过一个接着一个的念头。
在这之前,他见过谢灵的狡黠,也见过谢灵的踏实。见过她之前的不堪,也见过她现在的争气。
知道了这些之后,陈积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她了。
没想到,在性格方面,这小姑娘还有如此不俗的一面。
不对不对。
想到这里的陈积又摇了摇头,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谢灵的那些变化,他又渐渐觉得,这好像和性格也没有多少关系。
既然能够脚踏实地的靠着双手养活自己,那么这谢灵自然是个自尊自爱的人了。
在这种情况下,受到了自己“不自觉”的轻薄非礼之后,她的反应绝对不会如此大度。
要么,她会直接翻脸,和自己斗个你死我活,要么,她会隐藏情绪,装作无事发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万万没有只让自己认下的道理。
回忆起之前的种种,此时的陈积显然已经明白了什么。
“谢姑娘误会了……”
陈积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有助于伤口愈合的那个说法,只不过是个缓解尴尬的由头而已,并非是装作无事发生。
不仅如此,对于方才的那件事情,虽说我陈积是情不自禁的冒犯,但是就算知道事后被谢姑娘你打的筋断骨折,那我还是会亲下去的。
和抱憾终生相比,那些代价,实在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