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张平安在此,祝家庄何人敢来一战!”
张平安一人,一马,独立在千军万马之前。
那一声声怒吼,直震的对面祝家庄为首的三庄联军,半天无人敢出阵交战。
张平安的苦心,身后梁山众人又怎能不知!
当今的江湖,已不是昔日的江湖了,江湖中早就没了义气这种东西,更不会讲规矩!
谁拳头大,谁钱多,谁人多,谁就是道理!
可张平安偏生就是个“傻的”,今天他便要讲一回义气!
他要让这江湖都知道,这世上还有讲义气的人,这梁山更是个讲义气的地方!
张平安提着丈八昆仑枪,独立阵前,可梁山大军,却没有因为张平安下了命令,飞也似的逃命,反而从那大军之中,又奔出了好些个“傻子”来!
韩五高举着昔日那面虎骑军旗,打马冲出了军阵,张小七和张小八二话不说,紧紧护在他的左右。
他们快,可有人更快,一团火红的身影,策马狂奔,直直冲到了张平安身侧,方勒住马来,马上一员女将,英姿飒爽,白色梨花枪直指对面,冷冷道:“平凉,仇红缨前来叫阵!”
韩五三人落后了半步,待来到两人身后,韩五将那杆大旗往地上一杵,三人高声呵道:“梁山,韩五、张小七、张小八,兄弟在此!”
卢俊义兄弟彼此对视一眼,也是打马冲出了梁山军阵。
“梁山,玉麒麟卢俊义前来冲阵!”
“小李广花荣,特来讨教!”花荣持弓在手,几只长箭被捏在手中。
“大刀关胜在此。”关胜一抚颚下长须,并指点道。
“急先锋索超,前来赴死!”索超倒提着大斧,身上白绫缠身,渗出斑斑血迹。
“青面兽杨志、病关索杨雄、拼命三郎石秀、金枪手徐宁、井木犴郝思文、地杰星宣赞,同来闯阵!”
一骑又一骑,自那梁山军中不断冲出,慢慢的汇聚于张平安身后,直到那梁山军中再无一骑而止......
多少人于背后仰望着张平安,张平安肩上便感觉有多重。
千言万语,到头来,不过一字。
“杀!”
张平安拍马舞枪,发起了冲锋,他身后几百骑,同时以他为箭头,列出了锋矢阵,一头就扑向了三庄联军。
梁山军来势之猛烈,大出祝朝奉意料之外,他本意只想拖延片刻,好待得大军合聚,共灭了这梁山草寇,哪曾想到这张平安竟会勇猛如此!
“阿爹,对方势头太猛,我去拦上一拦,不然我们挡不住!”
祝龙二话不说,提起长枪迎了上去。
祝朝奉冲边上栾廷玉拱手道:“拜托了,栾教师。”
“朝奉安心,某家敢不效死!”
栾廷玉于马上,略一拱手,领着祝家庄的马队,便逆向反冲了上去。
两军还未交手,可祝朝奉还是不放心,忙命左右道:“快快擂鼓!让扈家庄和李家庄一起从旁杀出去!”
“轰隆隆”......
祝家庄阵营中,鼓声震天响起,听得号令,李家庄,扈家庄,同时间有两只马队冲出了阵营。
“踢踏”、“踢踏”......
无数只马蹄踩着地面,如同雷鸣,溅起漫天尘土飞扬。
双方骑兵还未交手,梁山军内,花荣忽然弯弓搭箭,一箭直冲对面射去。
弓弦响处,只闻得祝家庄马队中一声惨叫,便有一人落下马来。
花荣毫不停歇,左手持弓,右手抓着一把箭,于奔驰间,使出连珠手法,一箭又一箭,只杀得祝家庄马队惨叫连连。
眼见花荣立功,梁山军中善射之人,纷纷开弓放箭,祝家庄立时就遭了殃,一片人仰马翻。
待得两军近前,张平安正好迎上了祝龙,挥枪便猛的扎了过去。
那祝龙不知死活,还要舞枪硬扛。
只见那迎面一枪,忽然化作一道匹练,快如闪电般,扎进了祝龙胸口,透心而过。
张平安看也不看,直接松了手,待两马相交之际,反手握住那昆仑枪杆,一抽而出,抡着就朝前横扫过去。
张平安丈八昆仑枪下,犁庭扫穴般,横推过去,所遇之人,皆无一合之敌。
“少庄主!”
一声悲鸣。
栾廷玉使枪来战,枪还未到,手中流星锤,先声夺人,就砸了过来。
张平安轻轻一挑,将那流星锤磕飞了出去。
“杀!”
栾廷玉见势,趁机一枪当胸就扎了过来,枪出如龙,深得枪法快、准、狠之精髓。
此一枪出,那栾廷玉却非浪得虚名,不愧是有万夫不当之勇。
张平安只是略偏了偏身子,任栾廷玉那枪沿着自身的铁甲边划过,溅起一溜火星。
沙场之争,靠的就是马快、刀利、甲坚,没什么欺负人的说法。
张平安对自身这套冷锻瘊子甲信心十足,反手便是一枪,反扎了回去。
栾廷玉可没有盔甲在身,祝家庄更不敢给自家人着甲,那可是造反杀头的罪名。
栾廷玉不敢托大,只得枪往左使,欲拦下这一枪,却骇然发现,竟是不敌那枪势无双。
叫那栾廷玉一拦,张平安枪势不改半分,仍然径直扎了过来,栾廷玉忙使个缠字诀,想要化解了那无双枪势。
张平安随手一抖,栾廷玉只觉双手一震,竟再也拿不住手中长枪。
两马相交而过,张平安昆仑枪反手一挥,就将那万夫不当之勇的栾廷玉,扫落马下。
“叮叮当当”......
张平安听得耳边一阵脆响,回望之时,竟是有人暗使飞刀伤人!
好在,张小八一直护在张平安的身后,那几把飞刀,便被他同样用飞刀,半路拦截了下来。
此时,张小八正手握飞刀和那人成隐隐对峙之势。
若是张平安所料不错,使飞刀那人,当是李家庄扑天雕李应无疑!
张平安昆仑枪横扫,先将前面扫出一片空档,一颗铁菩提照着那李应当面打去!
李应正和张小八隐隐对峙,不料有暗器袭来,当场惨叫一声,掉下马去。
斜刺里,一副红棉套索,朝着张平安兜头套来,一杆梨花枪探出,将那套索挡了了下来。
这场上,唯二的两个女将交上了手,一个双刀快似飘雪,一个梨花枪神出鬼没,厮杀成了一团。
张平安对仇红缨的本事,放心得很,只顾舞动丈八昆仑枪,狠打狠杀。
两军交手片刻,满地狼藉,到处是断臂残尸,红的、白的、绿的,染了一地。
祝家庄三家联军,马队最是精锐,可又哪里抵得住?
不是骑马的都叫骑兵,若是不能披坚执锐,马上战上百十个回合,又有什么资格叫做骑兵?
三庄马队终是扛不住了,不少人调转马头便跑。
张平安领着众好汉,不紧不慢的掉在后头,赶着那三庄马队直冲本阵!
三庄联军,本就是普普通通庄户出身,间或有那么几个好勇斗狠之徒,可更多的还是拉来充数的农夫,哪里又敢挡在马前。
不知哪个喊了一声“败了!”,三庄人马瞬间便是溃败而逃!
“擂鼓!步军出击!”
形势大大出乎张平安的意料!
三庄联军竟是如此无用,鲁智深和武松率着步军才刚出阵,对方大阵竟然崩溃了!
大好机会,怎能错过,张平安领着众人追亡逐北,所过之处,三庄联军纷纷跪地弃械投降。
“完了,全完了!”祝朝奉心灰若死,援军呢,该死的!说好的援军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