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余晖茫茫。
一队金人骑兵正在骑马回营,他们脸上挂着喜色,高声交谈着彼此的收获,由不得他们不高兴,今日又洗劫了几个村子,这队金兵可是所获颇丰。
人人马上大包小包,两侧挂着不少活鸡活鸭,甚至几个金兵的马鞍上还绑了几个宋人女子,还有几个马后头拴着几只耕牛。
马上缚女子,刀中血犹腥,千百年来胡人犯我中华者,无不能例外,斑斑血泪,难言其中之万一。
金军的欢乐,又不知道要有多少宋人随之家破人亡。
这队金军领军的契丹猛安耶律楚材,毫不理会部下们的喧哗,他只是低头琢磨着,等回了营该给顶头的女真上司上供多少好处才合适。
对于自己的想法,耶律楚材一点也没有难为情,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他复姓耶律,可大辽已经完了!
姓耶律又能怎么样,金军中姓耶律,姓萧的人还少了?
算命的都说他耶律楚材,有出将入相的命!
同是耶律阿保机的子孙,大辽皇帝没重用他耶律楚材,活该亡国!
至于降金嘛,只要能出将入相,又有什么关系!
伊吕两衰翁,历遍穷通。一为钓叟一耕佣。若使当时身不遇,老了英雄。
汤武偶相逢,风虎云龙。兴王只在谈笑中。直至如今千载后,谁与争功!(与诸君共勉)
伊吕两位大能以前还落魄过呢,何况他耶律楚材,至少跟了大金以后,他杀到汴梁了!
忽然一声惨叫自金军中响起,打断了耶律楚材的思绪,他回头望去,原来是一个金兵正对马上的宋人女子动手动脚,谁知那娘们性子烈,猝不及防之下,那金兵手腕被咬了一口。
那金兵捂着手腕,看着边上大声嘲笑的同伴,一把将那宋人女子掀下马去,随即怒气冲冲的下马拔刀,就要砍人。
“快点动手,莫要耽误回营!”耶律楚材回头吼了一句手下,就懒得去管了,杀就杀吧,左右不过一宋人女子,这大宋境内有的是。
那金兵得了吩咐,恶狠狠的举起了屠刀,忽然一阵破风声动,一只利箭擦着耶律楚材的耳边呼啸而过,那下马砍人的金兵,直接被射穿了喉咙。
“敌袭!”耶律楚材抽刀在手,大声招呼着手下们,只见对面一宋人脸上罩着虎面甲,手持神臂弓策马缓缓而来。
这宋人不是旁人,正是五丈河畔一战,想要做些什么的张平安!
此时,张平安持弓在手,也不策马冲杀过去,就这么缓缓的就在马上开弓放箭,每开一弓,耶律楚材身边便有一人应声倒下。
耶律楚材大惊,整个人都懵逼了!
神臂弓这玩意儿,可不好侍候,说是弓其实就是弩,在马上一般人最多能放一箭而已,竟然还能这么使唤?
但是看着张平安一箭又一箭射来,所有金兵也彻底懵逼了,神臂弓这么玩,这还怎么打?
耶律楚材眼见形势不妙,咬牙招呼道:“我们人多,一起上,杀了这个宋人!”
张平安淡定的一挥手,身后一面军旗迎风招展,旗上猛虎若隐若现,好似欲则人而噬。
要比人多嘛,那就比比看,看谁的人马更多更强!
耶律楚材看着那旗子好生眼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貌似是营地里谁提过来着?
“杀胡狗!”还未待耶律楚材想个明白,一阵呐喊响起,道路两侧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人群,眨眼睛就扑向了金军。
耶律楚材虽然被包围了,却半点也不慌张,南侵以来,这些自发聚集起来反抗金军的百姓,他见得太多了!
瞧瞧那手上拿的什么家伙,草叉耙子也能打仗?
这么多人连件像样的甲胃也没有,来送死啊?
不过这些宋人虽多,也顶不了啥大用,倒是像路边的野草似的,杀了一茬又一茬,怎么也杀不干净,烦人的很!
一个个衣衫不同的宋人呐喊着冲向了金军,然后在金军的屠刀下一一倒下。
这些宋人可能是商人,可能是小贩,也许是农夫,却没有一个人是战士,但是今天他们拿起了武器,像个战士一样去战斗。
片刻,宋人们伤亡惨重,但仍是前仆后继,明知必死他们也要咬下对面金军一块肉来。
血肉横飞,鲜血染红了大地。
“杀!”张平安怒吼一声,一人一马一枪,像一团火焰直扑金军杀去,沿路阻拦的金军,难有他一合之敌。
“来的好!来将何人可敢报上姓名!”耶律楚材大喊一声,拍马舞刀就来挑战张平安,自南下以来,他可还未杀过一个宋人!
他耶律楚材可是出将入相的命,无名之辈哪配死在他的刀下。
两马相交而过。
张平安一枪,耶律楚材刀飞。
张平安两枪,耶律楚材摔下马。
当张平安出第三枪时,没有第三枪了,这第三枪还未出,只见那胡儿已是跪在马下。
耶律楚材俯首跪地求饶道,“将军饶命,我愿降了!我是契丹人,和女真有灭国之仇,至今还从未杀过一个宋人……”
字正腔圆,标准的汴梁腔。
张平安无语的看着面前趴着的男人,能挡得住他三枪的,怎么也算得上是个高手,想不到人品竟然如此……
耶律楚材等了半天,见对面张平安没有动手,方才松了口气。
“虎骑大将军,这队金人都已被杀尽,这个胡儿咋处理,要不就让某家一刀剁了吧。”一个头扎一字巾的汉子提着把菜刀,兴奋的策马来到张平安身旁,顺带鄙夷的斜眼瞅了瞅跪着的耶律楚材。
耶律楚材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貌似最近常听打草谷的弟兄们说,南人里出了个十分厉害的人物,叫什么虎骑大将军的,很是历害。
杀其金军来,好似砍瓜切菜,手下从无活口!!!
耶律楚材双眼猛地瞪大,连连磕头,垂死挣扎似的嚷嚷着:“虎骑大将军,我有情报,我有金人的重要情报奉上,只求饶我一命,我跟着大将军打金人!”
“你最好莫要诓我,不然定斩不饶!”张平安面色冰冷的收回了长枪,“打扫战场,我们撤!”
“好咧!”那扎着一字巾的汉子应声而去,不久,穿着打扮各异的人们,开始打扫着战场,收拾一切能用的盔甲武器,若是碰上没死的金人,就顺便补上一刀。
张平安静静看着一切,自率军过河以来,五丈河北岸所见所闻,让他心中震动异常,往日的繁华已是过眼云烟,如今却是人间炼狱。
杀人!杀女真人!
这便是张平安现在最想做,也只能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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