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楼事件过后,众人闭口不言,宋江好几日都在城外营中待着,酒也不敢喝了。
冬日里,头领们除了喝酒吃肉就是睡大觉,也有野外练拳脚的,比如花和尚。
也有内心躁动不安的,比如王矮虎和周通,这两家伙极度好色,原来有女兵在,他们还可以言语上拨撩,如今被时迁那厮留在了蓟州,面对作这群肌肉猛男,两人压抑得慌,寻思着去檀州城中找找乐子。
两人知道前几天黄信才去过,于是拉住黄信哥哥长哥哥短的叫,询问城中有什么好去处。
黄信被缠得没办法,有知道这两人的秉性,于是说道:“檀州城北街有个醉红楼,里面怜儿姑娘不错,对了,有个叫柳依依的千万不要点。”
“却是为何?”王矮虎问道。
黄信回想了当晚老鸨第一批带出那几位,其中那我自我介绍叫柳依依的,块头比老子都大啊,遂说道:“总之不要去,我怕把你压死...”
几人说话间,宋江出来巡营,就这么凑巧,听到了三人的对话,随后一脸怒色离去了。
周通百思不得其解,一向和蔼的公明哥哥是怎么了?“公明哥哥是不是嫌我们这几日没给他问安?”
黄信知道点内幕,遂说道:“哥哥今日身体不好,没去就没去吧。”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王矮虎心道哥哥最近似乎瘦了,一会与周通去城里快活完得给他买些好吃的才是。
二人告别了黄信,给吴用打了个招呼就溜进了檀州城,时迁在不远处望着,心说不能就让宋江这么躺着。
时迁给杨林交待了一番,让他帮忙打打掩护,自己易容后也进了檀州城。
此时天色阴沉,估摸着离天黑也不久了,王矮虎、周通必定夜宿醉红楼,时迁先是到药铺又买了些牛马催情粉。
临走前那药铺掌柜嘱咐道:“小哥我看你也来好几次了,老朽有几句好话相劝。”
“老倌儿请说。”
“所谓养精蓄锐,冬天是温养的季节,不适合牛马交配,我见你半个月买了两次了药粉,只是这药力生猛,可别贪耍胡乱使用,怕药坏了你家种牛种马。”掌柜善意提醒道。
时迁嘿嘿一笑,“冬天没人买我就多囤点,等到开春后大家都来买,我怕一时间买不到,我家牛羊太多了。”
掌柜恍然大悟,原来是个小机灵鬼啊。
买完药粉,时迁心道宋公明,你不给老子放假,老子就不给你的Gtwo放假。
这厮中午没吃什么东西,突然有些饿了,来到一个茶铺点了一碗茶,几个热馒头。
吃茶时几个茶客在那里与老板娘打趣,时迁这才知道她家的汉子去年被辽人害死了,这婆娘一人经营这个铺子过生活煞是不易。
时迁见这老板娘长得五大三粗,虽说没有柳依依那么夸张,也算是个彪悍的妇人了,饶是这样的角儿都有人拨撩,街市周遭几个小个子男人,每日主动帮其挑水担柴,看这婆娘一双桃花眼,也不像个能守住寡的人。
付完茶钱,这厮会心一笑,公明哥哥营中寒凉,我给你找个暖床的丫头。
次日一大早,王矮虎、周通两人吃了就往城外营中走去,虽说是一夜风流,王矮虎想到公明哥哥,这厮吃早点时也替他打包了几个肉包。
回到营寨,周通要继续去补觉,王矮虎独自提着热包子要给哥哥送去。
因为是宋江身边人,守卫也没拦住,王矮虎风风火火就闯进帐去。
“公明哥哥,你快看,我给你买了热包...”王矮虎话未说完,就看见宋江身上躺着一个女人,而且块头不小。
宋江听见喊声,慢慢醒了过来,怎么身上又是沉沉的?
卧槽,这身上又是谁?老子昨夜喝的茶,没喝酒啊!!!
宋江推了推,没推动身上那女子,斜眼看见王矮虎呆在不远处,遂唤道:“王英,来帮我把这婆娘拉开。”
王矮虎慌忙把包子放在桌上,就要将那妇人推开,心说哥哥的口味还真重啊。
王英力大,用力一推那胖婆娘就被搡到了地上,随后哎哟地叫唤起来。
“你是谁?为何在我营里?”宋江胡乱穿好衣服问道,但那婆娘是光的,这厮又不好意思地丢了件衣服过去。
那妇人穿上衣服,冷笑道:“你这厮还害臊呢?昨夜要不是你这死鬼有些力气,老娘早走了。”
宋江听得脑袋如五雷轰顶,又是一个解释不清的夜晚,了解到这妇人是城中开茶铺的,与了些银两给她,随后吩咐王矮虎秘密送她回城,自己也顾不上丢脸叫来了吴学究。
吴用听说了这奇闻也大为惊异,将大活人从檀州城搬到了宋江床上,这等本事只怕全营只有公孙胜能做到,但公孙胜没理由这样做啊。
“会不会是公孙先生施法?”吴用还是问了问。
宋江摇摇头,“公孙先生世外高人,怎么施法戏弄我。”
“如此以来只能是鬼神了...”吴用叹道。
鬼神?宋江一下就想到了晁盖,心说你这厮怎么阴魂不散的?你的长生牌位还是我叫人每日供奉的。
吴用想了想说道:“城外四野荒芜,生气不足,哥哥不如进檀州暂住?一般大城都有上苍神祗庇护的。”
“进城就没事了?”宋江问道。
吴用点点头,又说道:“与孙提辖上山的登州一系,我们征辽时他们留守在檀州,就住在城东清月巷,我看哥哥住到他们那里万无一失。”
宋江心道也好,那城中孙立、解珍、解宝、邹家叔侄、乐和等登州系历来自成体系,我去多处处也好,必须让这群家伙死心塌地帮我宋公明。
于是宋江也住进了清月巷,顾大嫂给它收拾出一间宽大的房舍。
转眼就到除夕,宋江在城外大营与众兄弟们吃了一顿大酒,邹家叔侄就将他送回了清月巷。
宣和五年大年初一,吴用携花荣、秦明、戴宗、李俊等十多位亲信来到清月巷找宋江拜年。
孙立将众头领迎进了院子,说公明哥哥昨夜大醉未醒,于是敲开东厢房宋江的大门,宋江竟然不在。
这时只见乐和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怯声说道:“姐夫,公明哥哥昨夜好像宿在顾婶子房里...”
“什么?”孙立如蒙雷击,他根本不相信自己耳朵,自己弟弟刚病死没多久,那宋江就敢上婶子的床?
这个时候来拜年的头人们都得了信儿,连吴用都不知道怎么替宋江解释了,公明哥哥,我实在圆不回来了,你的口味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