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沉吟,杨秋池便想到了办法。经过仔细搜寻,果然,在翠环的枕头上发现了一根头发,然后在梳妆台的梳子上也发现了几根头发。
经过分别检测,这几根头发均系女性,血型相同,与鞋帮上的血痕的血型不同,这就证明,鞋帮上的血痕不是翠环的,而应该是死者的。
杨秋池又取出微型数码相机,调出现场血脚印照片,与手中翠环的鞋印进行对比。由于古代鞋子都是手工制作,鞋底花纹各不相同,经过仔细比对,现场上那一枚没有找到主人的鞋印,与翠环的这双鞋印,大小花纹完全吻合。
现在很明显了,这翠环五更时分到了梨春园,踩到了死者春红的血泊,她及时发现了,便将鞋子脱下来拿着,然后离开了梨春园,所以路上就没有血脚印留下。回到住处,她马上清洗了鞋子,然后放在窗台上晾干。但是,她没有清洗彻底,在鞋帮上留下了针鼻大小的一点血痕。证明了她到过案发现场。
不过,这也只能证明她到过凶案现场,除了春红画的那个圆环符号推测可能是指的翠环之外,没有其他有力的证据证明春红就是翠环杀死的。因为有可能是春红被人杀死之后,翠环才到了梨春园,无意中踩到了春红的血泊。
这里面还有一个重大情节没搞清楚,那就是,翠环到梨春园去找春红干什么?根据看门的龙老汉的证言,翠环是去找彭贺喜遗留在梨春园的东西,这一点要找彭贺喜查证一下。
杨秋池收拾好法医物证勘察箱,出了房门,南宫雄上前接过了箱子。杨秋池问彭贺喜和水婉淇:“彭翁,昨晚上你们回来之后,五更左右,春红曾经去过梨春园,你们知道吗?”
彭贺喜和水婉淇相互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水婉淇道:“我二更天就睡了,不清楚翠环是否出去过,好像老爷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呢,对吧?老爷。”
彭贺喜也道:“是的,我们是三更到四更的时候回来的,那时候翠环还在,她还给我开了小院子门。我和贱内说了一会话就睡了,不知道她是否趁我们睡着了私下出去过。要不我叫门房来问问吧。”彭贺喜转头吩咐家仆去叫门房。
杨秋池道:“梨春园看门的龙老汉证明她五更的时候去过梨春园。”拿起手中翠环那双绣花鞋,说道:“刚才我检查了,这双鞋子上也粘有死者的血,说明翠环的确到过凶案现场。她有重大犯罪嫌疑,本官必须将她缉拿归案。”
彭贺喜和水婉淇一听,都是额头见汗。水婉淇立即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惊恐地叫道:“那翠环是不是杀了人之后,将咱们的福儿当作人质拐跑了啊!我的福儿~!老爷,你快想办法找到我们福儿啊!”
彭贺喜老来得子,彭家福是他唯一的独苗,爱如掌上明珠一般,一听这话,也顿时慌了神,惊慌地叫道:“对对!马上找!”转身对身后的家奴们吼道:“你们他娘的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出去到处找找看,小少爷在哪里!”
那一帮家奴闻言,急忙答应着往外跑。
彭贺喜又高声叫道:“还有,一旦发现翠环那贱人,立即捆了带回来交给杨爵爷!唉~!我们彭家怎么会收留这等贱人!”
杨秋池对南宫雄道:“你也立即排一队护卫参与搜捕翠环,”转头看看心急如焚的彭贺喜和水婉淇,又补充了一句,“务必将小少爷平安救回来。”南宫雄立即作了部署。
彭贺喜和水婉淇大喜,连连称谢。
杨秋池又回到翠环房里,仔细进行了搜索,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物品。
这时候,门房被传到了,说昨晚他一直守着大门,没见到翠环从大门出去。
杨秋池道:“她要是私下出去的话,应该不会经过大门。”
彭贺喜点点头:“咱们这小院子后面就有后门,她有钥匙的。不过,这么晚了她去梨春园干甚么?”
杨秋池道:“这也正是我要问彭翁的问题。彭翁和彭夫人可知道?”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彭贺喜道:“我们都不知道她深夜出去过,当然更不会知道她为什么出去了。”
“我听梨春园看门的龙老头说,她是去寻找彭翁丢失的物什,可有此事?”杨秋池盯着彭贺喜说道。
“丢东西?老朽昨晚并无物什遗失,更没让她去梨春园啊。”
水婉淇道:“是啊,昨晚上老爷回来之后,只是说了杨爵爷下围棋打赌赢了春红姑娘的事,当时她倒是在旁边,在服侍老爷洗脚宽衣。”
杨秋池心中一动,问道:“你们当时说了些什么?”
水婉淇脸微微一红,瞟了彭贺喜一眼,没说话。彭贺喜勉强一笑,说道:“爵爷,我们没说您别的……”
杨秋池摆摆手:“没关系,彭翁,这件事情关系到案件侦破,关系到查清楚这翠环深夜去梨春园的真正目的,恐怕也能从中发现小少爷的下落,所以请两位务必如实相告。”
一听说涉及到彭家福的下落,两人都很关切。水婉淇看了彭贺喜一眼,这才说道:“老爷说昨晚上爵爷好像很喜欢春红姑娘,便借故下围棋打赌,想找个借口要了春红姑娘。后来爵爷果然胜了,就和春红两人一起到了春红姑娘的闺房里。可能是爵爷……爵爷……”
水婉淇一脸说了两个爵爷,还是没好意思说下去,涨红着脸偷瞧了一眼杨秋池,这才低声续道:“可能是爵爷……太猛了,把春红姑娘……弄哭了,爵爷走的时候……好像很心疼春红姑娘,还骂了七爷呢。”
这彭贺喜把自己说成什么样子了,杨秋池简直哭笑不得,一瞟眼,看见宋芸儿板着俏脸盯着自己,那样子好像恨不得咬自己一口似的,
杨秋池不由苦笑,象是在对彭贺喜两人说,又像是给宋芸儿解释道:“我根本就没碰春红姑娘,当时她和我都误服了春药,我发现之后就跑了,彭翁,你这样说……这不是害我吗!”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杨秋池心里很明白,这种事情那是越描越黑的。
彭贺喜急忙道:“是是,我那也是喝醉了和贱内两人瞎说闹着玩的,没有外人知道。”
“怎么没有?那翠环不就在一旁服侍你们吗,她肯定听到了……”说到这里,杨秋池心中一动,难道是这翠环听了彭贺喜这话,才去的梨春园吗?急忙又问道:“彭翁,你们除了这话,还说过什么没?——一定要如实说。”
水婉淇道:“老爷我们两合计,说如果爵爷真要看上了春红姑娘,我们就另外给七爷找一房,把春红姑娘让给爵爷您。但老爷说春红姑娘今晚看上去好像不太乐意似的。明天得好好劝劝她。就说了这事,别的再没说什么了。”
劝春红?如果翠环是因为听到彭贺喜夫妻两说的话才去找春红,那这件事与翠环有什么关系呢?她们两认识,说不定关系很好,翠环要劝劝她吗?劝什么?为什么不能等第二天再劝呢?非要深夜偷偷跑出去找她说呢?
这一切都还是谜,只有抓住了翠环,才能破解。
杨秋池知道彭贺喜和水婉淇目前最关心的,是他们的独子,想了想,道:“从你们的对话中,我也找不到有什么理由可能让翠环带着小少爷跑掉,单凭这也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
彭贺喜、水婉淇两人顿时一脸的失望,水婉淇抽噎着哭了起来。
杨秋池道:“刚才我到翠环的房间检查过,她的衣物、银两、首饰等都还在,说明不是预谋拐跑小少爷。可能是出什么事了。彭翁,你们派人去问问看,今天最后一个见到翠环的是谁,听到她说什么没有,或许能找到什么端倪。”
彭贺喜点点头,急忙派人查问。同时安排晚饭。
杨秋池忙了这一天,还没吃饭的。等饭菜上来,彭贺喜和水婉淇两人虽然陪着杨秋池、宋芸儿吃,却牵挂着儿子,一点胃口都没有。
杨秋池和宋芸儿匆匆吃了饭,便回到自己的住处池敬斋歇息,等候消息。
红绫给杨秋池和宋芸儿到了香茶,坐在一旁听他俩说话。
杨秋池见宋芸儿闷闷不乐的,捅了捅她的手:“嗳!又怎么了。”
宋芸儿从来都是快人快语:“昨晚上你到底和那春红有没有……那个。”
杨秋池笑了,他知道宋芸儿心中一直存有芥蒂,便握着她的手说:“芸儿,我真的没有和春红姑娘那个。”
“可你们都服了春药了阿。”
“是的,但是……”杨秋池从怀里摸出了柳若冰的那根银簪,拈在手指尖上,转了转,“我无意中看见了柳姐姐的这根银簪,想起了她,想起了你,想起了我说过的话。所以我就用银簪扎了自己的脚,利用那一阵的剧痛分散了欲望,这才跑了。真的,不信你看!”
杨秋池撩起衣袍,露出右大腿,在外侧果然有一个小小的刺创伤口,明显是新近形成的。
宋芸儿伸手摸了摸,心疼地说道:“哥,还痛吗?”红绫听说杨秋池受伤,也急忙过来瞧,见伤口不深,这才放心。
杨秋池把衣袍放下,摇了摇头:“没关系,已经不疼了。”
宋芸儿眼圈红红的道:“哥,对不起,芸儿错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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