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从盎镞科出来后,则直接去找了老朱。
由陈恪为边地将士解决战伤的想法虽说是朱标提出来的,但老朱对这个事儿却比朱标还上心许多。
多年的征战,让老朱对那些将士有了些不一样的情义。
当然,若说老朱杀武将等等之类,那是政治。
纠其原因,可真是太多太多了,说不清也道不明。
正如人都有两面性一样,在玩政治的同时,也不妨碍他们也有真情实感。
老朱急于知晓情况,朱标也没卖关子,直接把盎镞科的事情大致介绍了一遍,又道:“父皇,陈恪虽不情不愿,但儿臣看,他还是很有几分把握的,此事应该可成。”
治疗马皇后时,什么样的场面朱标没见过,刚才也就取个箭头而已,根本就不值一提。
老朱点头应应道:“真若可行,与我大明也将是大功一件,那小子就属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后退之人,不能与他太多废话,在你面前又吱吱歪歪说了不少吧?”
老朱未参加起义军的时候曾做过游僧,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
后来在义军中摸爬滚打,大阵仗也见过不少了,察言观色看人辨认的本事还是有的。
就陈恪那种小豆芽,嫩的很,一个脚趾头就都猜出来了。
老朱询问,朱标笑了笑不做应答。
朱标也知晓,他是出于让陈恪还人情,才得到陈恪的帮忙的。
若他什么都不准备直接找上门,怕是很难得到陈恪的应答的。
陈恪别的本事没有,直接一个不会摆出。
人若不愿意,你还能说别的,你还不让人家不会啊。
“对陈恪那种滑不溜秋之人,还得是干净利索,少与他废话,与他说多了,他吱吱歪歪的能说上一大堆。”老朱又道。
老朱这也是说说而已,也不指望儿子按他的方式用人。
自家儿子看起来温和,很好说话,但驭人之术也是很强的。
朝中无论文臣还是武将,无一人不对自家儿子尊敬有加。
自家儿子在朝中内外的风评都快赶上他了。
儿子大了,如何用人有自己的主意,无需他来教。
当然,意见相同的时候一切都好说,若是赶上意见不同,什么情况那可就很难说了。
盎镞科这边。
朱标离开,陈恪和卢文斌二人则准备留宿在盎镞科了。
卢文斌那只兔子只需按时重新上药就行,而陈恪这只则得避免伤口感染。
总之,虽只是两只兔子,但所付出的辛苦却不见得比对人的少。
不过辛苦是辛苦些,一人照顾一只兔子基本没什么问题。
因而在下值的时候,那些医士皆备卢文斌打发走了。
陈恪也没指望能用得着这些人,他们什么时候愿意走就什么时候走去。
王康好歹借陈恪出了些风头,在走的时候,还不忘专门询问陈恪一声,道:“陈御医,还需要我帮忙吗?”
没看出来吗?从始至终都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的。
陈恪摆摆手,道:“不必了,王医士回吧。”
这次王康走的决绝,没有丝毫的停顿,头也不回,抬脚就走。
朱标都不再这里了,还表现给谁看,正常。
王康离开,卢文斌拿起角落的一包袱,从里面找出两个馒头直接啃了起来。
晚饭就吃这?
陈恪眼滴溜溜的盯在卢文斌的馒头上。
卢文斌倒也大方,直接拿出一个,递给陈恪,道:“贱内知晓我要在盎镞科住上几日特意现做的。”
也许是陈恪前世生活太好了,就这种干馒头他还真吃不下去,摆了摆手,道:“不吃了,待会儿有人会给我送些饭菜过来,卢御医一块吃些吧。”
卢文斌这么大方,他也不能小气了,不是?
没成想,卢文斌却是摆摆手,冷冰冰道:“不必了,我吃这些挺好。”
他们以前是话不投机,但刚才说的不是挺好吗?这又怎么了?
罢了,男人女人总归是有那么几年暴躁期的。
陈恪不与卢文斌多言,直接去宫外迎接他的饭菜去了。
卢文斌虽不愿与他多说话,但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其人品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总不至于在他没在的这么一会儿时间就把的小兔子给暗害了吧?
虽说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人是铁方式刚,一顿不吃饿得慌啊,他不能不去取饭,却也不能带他兔子去取饭吧?
虽说这是个小手术,但能避免颠簸还是要避免的。
“卢御医,我去取饭,你帮着我照看一下我的小兔子,可好?”
兔子是给你了,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你的责任了。
只要卢文斌敢答应,那他可就能够放心大胆去取他的饭菜了。
好久没吃过四季小吃的东西了,都有些谗了。
等了半晌,卢文斌终于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音节。
只要答应就行,鼻子还是嘴巴发出的,根本不重要。
“多谢卢御医,我马上就回来。”
陈恪道了声谢,随之便往门外跑去。
虽说现在他那小兔子并没醒,实际并不需要人来照顾,但他这人最不爱麻烦别人了,能赶当然是赶着些的。
宫城外,等着送饭的是袁朗。
袁朗送饭,陈恪多少还是能够放心些。
就范深那种,除了在钱的问题上精明些,其他的问题还真就很难保证。
他若侯在宫城外送饭,万一误闯进了那个衙署,到时连累的不还是他?
“朗子,谢了。”陈恪接了饭,道了一声谢。
袁朗挂起一道深沉的微笑,道:“谢个什么,不用,明日早上我再来给你送。”
每送一趟得从北城赶往东城,着实不易,能少就少些吧。
陈恪拒绝道:“不用了,晚上过来就行,早晨我在这里将就对付一口就成。”
那些需要早朝大臣担心早朝的时候会有三急,一般是不会在家里吃早饭的,而上午办公结束,下午还要继续,因而早中饭朝廷是会安排的。
只不过味道上面上面有些差强人意。
陈恪也没那么多毛病,能吃就行。
袁朗还要开口,陈恪则打开食盒,瞧见一眼里面几道小吃以及一碗米饭,合上食盒,道:“明日让丁大力用胡萝卜单独做些吃的出来。”
兔子的手术是做了,但还必须还得在饮食上多加注意,这才能使兔子较快恢复。
袁朗狐疑,吃肉不好吗?为何非要吃胡萝卜。
陈恪笑了笑解释道:“我给只兔子做了手术,这东西是给它的,实在不行,也别做了,明日过来的时候,直接带些新鲜胡萝卜就行。”
这个问题得说清楚些,万一丁大力好心办了坏事,把这胡萝卜精加工了怎么办?
兔子只能吃草,再要不就是吃些胡萝卜那类东西,其他的可吃不了。
“哦。”袁朗点头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