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辰强迫自己安心,天塌下来还有人顶着,而且塔主过去能制住逆运,那么现在应该有应对的方法。
此时光之井的电梯缓缓上升,露出奎托斯一行人。
双方都第一时间看到了对方,奎托斯自然是第一时间手握斧子,拦在阿特柔斯身前。
阿特柔斯也有些神情紧张,上一次在这个平台上的记忆,并不怎么美好。
提尔则露出一丝丝好奇来,这人明显不是精灵,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起来,周围也没有战斗的景象!
奥丁并没有因沉辰的出现,觉着他可能影响自己的计划,反倒是迫切求知欲,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
沉辰没有表现出攻击的意图,他在世界之光旁站定,圣光精灵形成的手套轻轻的将亚尔夫海姆之光的力量凝聚与手心。
经过世界之光的洗礼,沉辰虽然没能完成王者级的突破,想要调用这些“光”的力量,却比过去容易得多了。
一时间,周围的一切都好似暗了几分似的,这更令奎托斯一行人吃惊。
这次遇到奎托斯,沉辰打算沿用上次的理由搪塞,不过没有海姆达尔的战斗作为信任的纽带,“所以还是要让奎托斯主动提起才对。”
想到这里,沉辰自然将主意放在提尔身上;他是奥丁的伪装,自然有奥丁所存在的偏执,而在九界世界里,奥丁渴求知识、破解未知的强烈求知欲望,让他做出了许多违背众神之父身份的事。
通过上一次的轮回沉辰也看清许多问题。
这种求知欲,不仅仅来自奥丁本身的性格;更多的是,他了解了巨人的预言,也就是诸神黄昏的未来后,对未来的恐惧和死亡的威胁,便一直纠缠着这位神父。
他看到了裂缝,以为可以获得“解”,便不顾一切的投入进去;再加上裂缝本身,那能诱使情感的魔力,才最终让奥丁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于是当沉辰将之前的理由重新提起时。
奎托斯和密米尔表示不信任,当然沉辰毕竟先一步抵达世界之光,双方交谈也没有形成战斗,本该无事。
提尔却忽然表示道:“如果要对抗奥丁,我们应该团结更多的力量,既然这位异乡人表现了自己的善意,又能掌握世界之光的力量,那么就值得我们争取。”
奎托斯对提尔的意见不为所动,他想要的是陪伴儿子,而不是诸神黄昏和对抗奥丁。
阿特柔斯却不同,在之前他就主动寻找提尔的线索,现在更是追逐诸神黄昏的预言;所为的就是获得对抗奥丁的力量,不让巨人的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演。
他走上前,围着沉辰转了圈,随后看向奎托斯,“也许我们可以相信他,这可是提尔少有的主动意见不是吗?”
奎托斯和密米尔都愣了愣,阿特柔斯的话点醒了他们;对于对抗奥丁,提尔的态度一直都是畏惧和不愿提及的,但这次却是不同以往。
密米尔让奎托斯将自己提起,他也是仔细打量着沉辰,“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何能直接使用世界之光的力量。”
这立刻让阿特柔斯想起上一次来到世界之光的经历,眼前之人凭借什么才能摆脱亚尔夫海姆之光的神秘力量。
“这算是一种光的魔法吧。”沉辰并未详细解释,他只是让圣光精灵形成的铠甲回到薄纱状态,释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辉,“我能控制这世间大多数的光芒。”
沉辰的举动让奎托斯和奥丁都心思各异。
奥丁想起了自己和芙蕾雅的儿子,被奎托斯杀死的巴德尔,而巴德尔的神名便是光明之神,可即便是他,也无法借用世界之光的力量,因为这世界之光,本质是无数灵魂释放自身存在的力量。
至于奎托斯,他则是想起了曾经的复仇之路。
他毁灭了奥林匹斯山,杀死了路途上的每一个神灵,而太阳神则是他偷袭,并借助泰坦巨人轻松杀死的敌人。
这本不会被他记住,可赫利乌斯死后,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以奎托斯现在看来,却是自己的仇恨,导致了万物的衰亡。
“你能在光中看到什么吗?”阿特柔斯突然的问题,打断了两人的思索,他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桉。
沉辰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我能感受到不同光的存在,世界之光是无数灵魂的寂灭却也是新生,所以你所想要的答桉,我这里没有。”
沉辰自然是知道阿特柔斯想要问什么,关于他的母亲菲,这回答虽然模棱两可,却深意十足。
阿特柔斯还想再问,奎托斯阻止了他,虽然这个问题他也想要知道,但......回答已经很清楚了。
“神灵的灵魂也会轮回?”奥丁也是听出了沉辰答桉里的意味,他的声音变得低哑而压抑的抖动,“即使那些凡人依旧信仰着他?”
这是一种恐惧感,沉辰比奎托斯更能感觉出来,或者说因为他了解提尔背后奥丁更多?
奥丁一直恐惧的,诸神黄昏后自己的死亡;而更令他恐惧的,怕是在死亡后,很快被信仰的人类所抛弃,曾经的祈祷、爱戴都将随着死亡而彻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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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拥有只会记得眼下的好处,当神灵不再为他们提供庇佑,曾经的爱就会转变为仇恨。”沉辰的话语略带讥讽,直击奥丁心防,他反问道:“巨人曾经对世界的贡献,现在还有几人记得呢?”
提尔向后一步,险些将自己暴露出来,好在他早就想过这些,现在只不过是被点破,“是的,所以她已经彻底和光融为一体了。”
这个答桉让阿特柔斯微微恍忽,奎托斯也看着世界之光,只是这次,他再没有尝试进入;那曾经在光中的呼唤,也许只是他内心印刻的企盼呢?
沉辰却没有趁机再说什么,他只是想要进一步确认奥丁的心思,并且在对方的心神中留下裂痕,并非打算现在就揭破其身份。
“并非融合,而是新生。”沉辰再次强调,“你们在光中能听到的声音,是你们内心深处的反馈,光吸引一切灵魂,就像飞蛾扑火。”
沉寂,尤其是奎托斯,沉辰的话也撕裂了他的内心,好在作为战神,便也很快从情绪中脱离出来,转过身,“是的......”
“格罗亚的神殿就在前面。”奥丁转移了话题,他也不想让这沉重的气氛继续。
“看起来,你对她很熟悉。”沉辰见阿特柔斯和奎托斯依旧没有从情绪中脱离,于是提前问道。
“她经常被幻象所困,很多时候都无法交流。”提尔表示道。
从平台跳到另一端,登上一连串的台阶,正门的大厅外,花园一侧的美丽景色下,一个不起眼的木板立在那里。
“就是它了。
巨人确实喜欢把他们的秘密藏在众目睽睽之下。”
提尔一边说,奎托斯却动手迅速,直接拉开了这预言的三连板。
阿特柔斯上前展示着自己的能力,随着预言石板上的图画化为灰色和金色的粉末,然后变成了一扇闪烁着金色光辉的门。
他们接连走进,沉辰却对预言石板本身更感兴趣些,此时命运之卷也是将一些金色的粉尘吸收,并将预言记录在图画之上。
等命运之力吸收完毕,沉辰也跟着走了进去,来到了展露预言的世界画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