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弈你除了吉他还会弹什么?又是怎么学会吉他的?”
“别吵了。”
念元没在意裴弈的精疲力竭,她抹了把头上的汗,活力四射发言:“不过你怎么会想攻击国.安科啊。”
裴弈终于舍得看她一眼,“可能我想蹲监狱。”
“真的?”念元语调扬得很高,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着他的脸,“现在还想吗?”
“如果你继续叽叽喳喳下去,我可能现在会更想。”
“喔。”
念元终于舍得闭嘴。
中午饭,两人在一个离家不远的临街小馆子解决的。
小馆子地上是怎么也洗刷不掉的陈年油垢,桌子也被油污沾染看不清原貌,白色的墙壁被油烟熏得像是被火烧过。
念元最开始为店面的环境担忧。
可吃到呈上来的面第一口,心中建起的的抵触情绪瞬间崩塌,味道还不错。
吃完面,裴弈正在向老板付他和念元吃饭的钱。
念元已经走出小面馆,站在毒辣的太阳底下,金光闪闪地朝他挥手大喊:“裴弈,我们快回去吧。”
裴弈终于完全死了心。
要是问她回哪里,未免太傻了。
裴弈常来这里吃饭,店老板认得他。
看到向来孤孤单单的少年身边有了陪,他伸出油腻腻的手接过钱,看向外面惊奇地问:“裴弈她是你朋友?”
“嗯。”
裴弈还像以前一样寡言,只是向来面无表情的漂亮脸蛋,扬起他自己都不曾发现若有似无的轻松微笑。
从阴凉的店铺中慢慢走了出来。
裴弈很快暴露在太阳下面,朝着大汗淋漓的念元迈去。
看到她一头的汗。
他无奈地想:那么早就站在这里,都不嫌热吗?
给破巷子里的幼猫们喂完水,回到裴弈居住的那栋破楼面前,念元突然哑了声只知道仰头往楼顶望。
七、八、……十一……
到底有几层啊,连电梯都没有还建这么高,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一户玻璃反射的太阳光线刺目,眩晕感刹那袭来,她不适地眯起眼睛低头,头晕脑花快要晕倒。
汗滴甩落在水泥地上,几乎瞬间就被高温蒸发掉了。
走到楼梯口,裴弈看到身后没人,才发现念元还站在楼前发呆,忍不住叫了她一声:“不回去吗?”
“回。”
念元舔了舔干枯的唇角,有气无力地走过来。
她越过裴弈踏着有些年头布满锈痕的铁皮楼梯,咬着牙凭着毅力往上走,泄愤似的把楼梯踩地哐哐作响颤颤摇晃。
想到还有其他住户,她又放轻了脚步。
其实这栋上过世纪的破楼已经没有几个住户,不少蒙满尘埃的窗前墙缝长着零醒的小草,还有棵卡在墙上缝中朝日生长发育不良的杂树。
活脱脱的危楼。
念元衣服被汗沁了个半湿,爬着爬着,开始抱怨起来为什么要爬这么高的楼。
“很快就到了。”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什么很快就到了!咱们才爬到十四楼,还有三楼才能到啊。等等,十七……好不吉利。”
“你少说几句话,也有力气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