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全都摔在地上,捂着被撞的部位哭爹喊娘地嗷嗷,抬头看见面前的少年之后,一个个跟疯狗似的又是怒吼又是尖叫:
“你他妈是谁啊。”
“我是谁关你屁事,反正再让我听见你在背后说裴弈坏话,我杀了你。”
念元说。
这一窝老男人中,有见过念元和裴弈一起回家的。
他被踢得挺狠,撑着地好不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还继续嚣张地叫嚣:
“这么护着裴弈,你是裴弈的姘头吧。”
那帮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再说一遍!”念元又扑过去,把袖子干脆地一撸,正要转身重新去打他们的时候,裴弈跑出来紧紧抓住她的衣袖,裴弈低声哀求说:
“别打他们了。”
“干嘛啊裴弈,”念元动弹不得,不敢置信地看着裴弈,“你就任由他们羞辱你说你坏话?”
趁着这个功夫。
所有摔在地上的男人,都接二连三地站了起来。
他们仍然骂骂咧咧,有一个说:
“吆喝,这俩还真是姘头啊,两个男的也能……啧啧啧。”
他们笑得更加大声。
念元忍无可忍,她不明白裴弈拦她干嘛。
这个时候。
裴弈放开了念元,左腿蹬了出去,踹在最前面那男人的肚子上。
那个人嚎叫着倒地时,也掀翻了他身后的三个人。
这些人互相大眼瞪小眼看了又看,满脸的惊诧,仿佛在想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裴弈没说一句话。
他转身,从琴行门口离开了。
念元也顾不得和那群男人拉扯,她很担心裴弈,从后面小跑着追他去了。
裴弈在回到家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然而愤怒却从未消失,反而越来越多地回荡在胸腔里。
“不管你的事。”
在关上门的瞬间,他终于开口了。
念元那个时候剥了根棒棒糖塞在嘴里,趴在书桌子上,面前摆着一大堆颜料,用画笔蘸了给前几天画的画上色,她抬头看了眼杵在窗户旁边的裴弈,问了句“什么”。
“我说不要你出头。”
“为什么?难道你就让他们欺负你?”
“我被谁欺负和你无关,你懂不懂?我根本就不需要你帮忙。”
裴弈的愤怒遽然冲破安全防线,还在尽量不对念元发火。
“有关系。”念元跟他杠上了。
“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的朋友,”念元语气天真的如同询问天空颜色的小孩,“你不应该让他们欺负你,我也不会让他们欺负你。”
什么朋友,我可没把你当朋友!
不过念元不是他的朋友,又是什么?念元在他心中该怎么划分?
裴弈走到他自己的床边,心乱如麻。
为什么能轻易地说出那种话,用那么纯粹的眼神看我,只会让我更加烦恼。
念元小心翼翼地说:
“你怎么了,裴弈,你有点不对经。”
“可能是被你传染了吧。”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满脑子想得都是你,想要跟你呆在一起。
“被我传染了什么?”
念元有些困惑,她完全听不懂裴弈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