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用擦了”
“对不起啊,那个…我刚才实在是赶着去送餐,所以不好意思,干洗的钱我拿,这时是我电话…“
这名身穿外卖服的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笔在一小片纸上写了起来。
“您洗好衣服就打这个电话找我,我会转账给您的”
“不用了”
李翱看到后立即不耐烦的推开这名少女,准备起身离开。
可是这名少女好似是没有听到一般,直接将纸条放进了李翱的衣服口袋里。
“我赶时间去送餐,您到时候联系我,我转账给你啊”
那名女子说完后,便急匆匆的朝机场内跑去,看着那名少女离去的背影,李翱眉头一皱,顿感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在孤儿院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李翱随后便来到了养父所在的墓碑面前,这一站就是数个小时。
“天辰!节哀顺变啊”
这时一名同样满脸悲痛的的中年女子,看到李翱般痛苦的样子,立即走上前说道。
“王阿姨,是我不孝,在养父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竟然不在他身旁”
李翱一边说着,一边痛哭了起来,想当初他一个人出国,尝遍人清冷暖,看尽世态炎凉,可是却从来没有哭过一次,但是如今在养父的墓碑面前,李翱却哭得好像是一个孩童一般。
“天辰,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你人在国外,能够第一时间赶来,已属不易,何来不孝之说,张院长他在弥留之际,最希望见到的就是你和他的女儿,如今你来到这里,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愿,但是张院长的女儿,我们直到现在都联系不上,她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父亲已经过世的消息”
“张院长的女儿?”
“是的,就是建国啊,你应该有点印象吧?”
孤儿院的王阿姨说着,便拿出了一张照面递给了李翱。
“她比你小两岁,你们小时候可是在一起玩过的”
听到王阿姨的话后,李翱下意识的接过照片一看,当即是心中一惊。
“原来是她!她就是养父的女儿!”
此时李翱立即惊呼了起来,原来这照片上的人,就是先前在机场将他撞到的那个送外卖的少女。
“怎么?你最近见过她吗?”
看到李翱的反应,王阿姨高兴的冲其问道。
“不错,我在机场的时候和她有过照面,当时我还觉得她有些面熟,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如今我看这照片上的人,应该就是她”
“嗯,你说是那就一定是了”
听到李翱的话后,王阿姨如释重负,她深知李翱的记忆力惊人,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自然是绝不会认错人的。
随后李翱立即将自己在机场被撞一事说了出来,然后又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
“唉,建国从小性格执拗,又不肯轻易服人,当初她和张院长大吵了一架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我们都以为她去了别的地方,可是想不到,她居然一直和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唉…”王阿姨说着便连声叹息不止。
“王阿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养父的女儿好端端的要离家出走呢?而且听你的话音,她这一走就是许多年!”
李翱此时大感疑惑,在他的印象里,养父一直是一个慈祥和蔼的好父亲,能够成为他的孩子,一直是李翱此生最大的幸福。可是为什么如今养父的亲生女儿,却会离他而去呢?
“天辰啊,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张院长的不对”
王阿姨一边说着,一边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你从张院长给他女儿起的名字上,就能够明白,张院长多多少少有些重男轻女,一个女孩儿家哪有起名叫建国的呢?建国她从小就因为名字的事,没少被别人嘲笑,不过这些也都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张院长他醉心于工作,他几乎将全部的爱心,都放在了对我们孤儿院的孩子身上,以至于忽略了家庭,令建国从小就没有感受过丝毫的父爱,他们父女二人的关系,也一直都不是很好,建国也是三天两头的离家出走,不过现在斯人已逝,这其中到底是谁对谁错,早已说不清了”
王阿姨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擦拭这身旁的墓碑。
“我直到现在无法相信,院长他就这样离我们而去了”
“不管他们父女二人生前又什么误会,如今养父已经逝去,作为他的女儿,也应该来祭奠一下,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李翱说着便要朝纸条上的号码拨过去,而这时王阿姨却赶忙拦住了他。
“王阿姨,你…”
见到王阿姨此举,李翱大为不解。
“你现在打过去要怎么说呢?就这样直白的说他父亲已经离世吗?”
“不然呢?”
“天辰啊,你不了解建国这个丫头的脾气,你这样告诉她,只会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建国承受不了丧父之痛,而就此沉沦下去,第二个就是听过以后变得不理不睬,这样更可怕,因为这样就证明他们父女二人的情分彻底断了,因此这件事说是一定要说的,可是我们该怎么说,却是个难题,既不能让建国悲痛伤身,也不能让建国和院长丢了父女之情啊”
“我明白了”
听闻王阿姨的担心后,李翱想了想再次说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办吧,我会完成养父最后的遗愿”
“那好吧,你和建国都是同龄人,或许你们见面的以后,她能听进去你的话”
看着王阿姨离去的背影,李翱再度朝身旁的墓碑看了过去。
“您放心,我一定帮您将女儿找回来”
想好了说辞之后,李翱立即按照建国留下的号码拨了过去,几声短暂的等待音过后,电话那头立即响起了一阵略显疲惫的声音。
“哪位啊?”
“你好,我是…”
如今得知电话那头,就是自己养父的女儿建国,李翱显得颇为激动,几乎立即就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可是随后又想起了王阿姨的交代,因此也只能是将先前准备好的借口说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