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齐目光锐利的上下打量着武良义,似乎在欣赏一件自己满意的作品。
“不错!不错!居然是二次调和前版本!”拉姆齐棕色的胡须跟着自己的动作一动一动,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小子,”拉姆齐也没解释,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我看你身上的力量可不像是有什么失控的迹象,不如说,我看你现在的状态简直棒到不行!”
武良义看了看身旁站着的精灵执法队工作人员,含糊不清的说道:“当然是因为我的职业问题…”
“哦~”拉姆齐拉长声音,又再次打量了一遍武良义,饶有兴致的说道:“说实话,你现在这种职业组合在我调配出转正药水之前,压根没有设想过!不得不说,如果我还是自由的时候,你来找我,我会很有兴趣帮你解决这个问题,顺便给我自己积攒实验资料。”
“不过,”拉姆齐看了看禁锢着自己手脚的禁魔手铐,用一种爱莫能助的语气说道:“我马上就是一名要失去自由的犯人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人类。”
拉姆奇似乎是一个很有自己主张的精灵,他不喜欢陷入其他人的节奏之中,而是更喜欢自己掌控着节奏,于是不等武良义三人再说什么,拉姆齐就朝着一旁的半精灵守卫喊道:“我承认他对我所有的指控!现在,请让我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然后就闭上双目,不管众人怎么呼唤都不再回应。
在一旁的精灵守卫看这个家伙已经认罪,也懒得再理这种滚刀肉,颇为礼貌的把武良义三人请出了审讯室,中间的过程之快,甚至没有等到总队长前来提审。
撇开一脸失望,败兴而归的总队长不提,武良义三人被半请半赶的带出来,一时之间也无语凝噎。
武良义看了看系统任务的下一步,是让自己和那个叫拉姆齐的家伙去他的秘密实验室接受检查。
然而别说拉姆齐的秘密实验室在哪,现在就连拉姆齐都已经被关押起来,这任务压根就做已经被卡在这里!
武良义现在不确定这是任务出问题还是本身难度就是这样。
任务似乎在这里被卡死了!从刚才自己观察来看,那间管理所绝大多数人员的等级都不低,以自己三人的实力,想把那位拉姆齐给劫持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想跑跑官方关系也没有路子,就算想送送礼塞点钱,也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
三人也没走远,在离管理所大约两条街的一间酒馆兼旅店住了下来。
这间旅馆的生意看起来还算不错,在付了一张面值20银币的钞票后,这间旅馆一楼的酒保便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最近发生的事都一一道来。
因为这里是距离管理所最近的,对外开放的旅馆,所以很多亲属朋友被关押在管理所的探望者,一般都会选择在这里住上几晚作为暂时过渡。
也正是因此,这些人在无意间的谈话中就会透露出很多有意思的信息,而酒保作为一名倾听者,毫无疑问就是这些他们泄露出来信息的收集者。
反正也没有人要求他保密,不是吗?
武良义静静的听着情报,其中大部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还有一些则是比较劲爆的八卦,比如某反对同性恋爱委员会的男性主席因为性别歧视问题被关押后,来探望他最多的是一个比他小20岁的男青年啦,比如某女性精灵解放组织的二号领袖被关押后,来探望她的首领经常在旅馆里给其他人介绍她手底下的那些会员啦,比如某环境保护组织的最新推出来的领军人物,因为提倡素食太过激进而被逮捕释放后,立刻从他这里点了三公斤牛肉啦之类的。
这些比较隐私的事情虽然听起来有趣,但是对武良义目前的处境并没有什么帮助,直到他注意到酒保说了一句:“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来店里住宿的人类客人特别多,什么样的类型都有,有男有女、有穷有富、有胖有瘦。虽然看起来他们像是要去探望什么人,不过最终都是在这儿住了几天就走了。”
说到这里,酒保还困惑的挠了挠头,似乎理解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良义眼前一亮,这不就是自己要找到突破口吗?!
拉姆齐的转职药水谁喝得最多?人类啊!
而且他为了做对照试验,同时为了增加样本量,还特意通过区分年龄、性别和身体状况,让不同的人去喝下转职药水,这不正和这些找他的人的形象符合了吗!
武良义努力掩饰着自己脸上兴奋的表情,他佯装淡定的问道:“哦,那倒挺有意思,这种人旅馆里最近还有吗?”
酒保看了一眼武良义,心说这不就是你吗?
不过他还是理解武良义的意思的,只是不说话,依旧低着头擦拭手中那个已经光洁透亮的玻璃酒杯。
武良义看了哪里不知道这家伙是想继续要钱,他也不吝啬,又拿出一张面值20银币的钞票递了过去。
酒保看了看桌子上递来的钱,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这边后,才迅速把钱塞进自己口袋中,然后假装漫不经心的说道:“204房的房客是一个满脸雀斑的女人,她至少已经来我们这里三次。每次都是出门逛了一圈之后便一直呆在房间里,然后三天后退房。如果你有办法,或许可以问问她,她前天出去的,不出意外,明天就会来退房。”
说完酒保看了一眼武良义,那似乎是在询问,这个情报你满意吗?
武良义用极小的幅度点了点头,在确认没有其他什么值得关注的情报之后,武良义付了酒水钱,直接走向二楼。
……
204门前,一阵敲门声后。
“谁?”门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语气她十分警觉。
“拉姆齐。”武良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念出这个名字。
“吱”的一声,因为缺少油脂润滑,房门被推开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角。一个满头乱糟糟红发,满脸雀斑的年轻女子警惕的打量着站在门外的黑发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