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到了哪里?怎么会什么人都看不见呢?蓝田心里有些疑惑,玄墨却告诉蓝田,她们此刻就在一条鱼肚子里,所以才会什么鱼都看不到。
“我们是在一条鱼肚子里,那么为什么我现在没有进入梦境里?之前我只是触碰到鱼就会被鱼带入梦境么,现在怎么不会了?”蓝田不解地询问道。
“因为你已经掌握了破除梦境的方法,所以小鱼已经没办法将你拉入梦境了,梦境是让你感受痛苦的地方,不是让你发泄的场所,所以这一层的梦境对你已经没有用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蓝田回头一看,水池里出现了泽蓟。
对方穿着紫色的连衣裙,很好地将她的腰身显了出来,像是一条漂亮的人鱼。
泽蓟手里托着一朵悬浮着的沼泽蓟花,那朵沼泽蓟花开得很漂亮,像是一颗花球。
“别担心,那些被漠视的日子已经对你造不成任何伤害了……”泽蓟说完,将手中的花球朝着蓝田一扔,蓝田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可是却根本动弹不了。
蓝田看着那朵花球砸在自己身上,然后变成了紫色的光沫朝着四周飞散,光沫所掉落的时候,化成了一颗颗发的光的种子,种子落地之后,即刻生根发芽,长出了一朵朵沼泽蓟花。
蓝田感受着身上长出沼泽蓟花,每一朵沼泽蓟开花的时候,她脑子都浮现出一个温暖的画面:
她被怪物吞噬的时候,是玄墨不顾一切来救她;
她被梦境所困的时候,是玄墨不惧危险拉她离开噩梦;
她伤心难过抱着自己痛哭的时候,是玄墨不离不弃陪伴在她身边;
她到达陌生城市,拖着疲惫的身子不敢休眠、筋疲力尽的时候,是杜若来接她回家;
她饥肠辘辘、身心皆疲的时候,是杜若给她准备了一份早餐,没有问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她深陷暗渊对世间彻底绝望,想要放弃自己的时候,是杜若给她寄来了暗幽塔的游戏机;
……
有人真的将她当成家人,有人真的给予她家的温暖,有人真的等着她回家,有人真的会不顾一切拥抱满身泥污且伤痕累累的她。
沼泽蓟花生于水泽,长于泥污,花朵居然可以如此绚丽夺目,花朵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居然可以如此温暖。
蓝田闭上眼睛,感受着沼泽蓟花带来的温暖与支持,体会着这种以前没有感受过的感觉。
等到蓝田睁开眼睛的时候,泽蓟扑向蓝田,给了蓝田一个大大的拥抱,在触碰的那一瞬间,泽蓟的身体如同琉璃一样瞬间碎裂,每一片碎片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蓝田,你很棒!”泽蓟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响起,蓝田感觉她此刻就像是沼泽里的泽鲛,说的话并不是普通的音节,而是带有蛊惑人心力量的鲛人曲。
光芒消散的瞬间,泽蓟彻底消失,四周陷入了沉寂的黑暗之中,没有一丝声音,没有一丝光亮。
然而在这种安静的黑暗环境中,蓝田再也不会感觉害怕,她摸到了一团温暖的毛茸茸的东西,她知道那是玄墨在她身边。
蓝田摸黑将玄墨抱在怀里,然后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回到了初始小屋里。
蓝田发现她躺在洁白的小床上,这一次床上多了帐幔,是那种白色的纯棉的蚊帐,是那种有些笨重的棉蚊帐。
蓝田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和蓝绫就是扯这种蚊帐的,蚊帐上还打着补丁。只不过眼前的这个没有补丁,颜色也不是那种微微发黄的,而是崭新的纯白色。
屋子里多了一张小圆桌,小圆桌上铺着白色的桌布,桌布上面还有着一个黑色的陶罐,里面插着一束花。
花束是一束沼泽蓟,每一朵沼泽蓟花都是刚刚开放的那种,像是紫色的花球,又像是紫色的蒲公英种子。
蓝田看了看四周,这个地方越来越像一个家,多了花,多了植物,多了有生命力的东西。
玄墨躺在桌子上,看到蓝田醒来,慵懒地抬了一下眼睛,并没有抬头。它伸了一个懒腰,翻了一个身又继续睡,将柔软的肚子露出来给蓝田。
这里真好,没有触目惊心的恶魔,没有讨厌的人和物,有的只是温暖的家,还有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蓝田打开物品栏,里面多了一张[泽蓟]角色卡,账户里还多了1650暗晶币。
“怎么会有这么多?”蓝田看着账户里的暗晶币数学喃喃自语。
“喵……”玄墨打了一个滚,将花瓶弄得微微颤抖,吓得它赶紧伸出爪子,将花瓶固定住,它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给蓝田解释,说有一张角色卡未使用的话,就会奖励一千暗晶币。
“一张角色卡奖励一千暗晶币,我之前怎么没有收到这样的奖励?”蓝田有些疑惑,之前怎么没有这种情况?
“喵嗷!”【之前你没有彻底摆脱梦境的困扰。】玄墨解释着,爪子扒拉着一朵沼泽蓟花,将沼泽蓟花戳得掉了几片花瓣。
淡紫色的花瓣掉落在桌面上,纯白色的桌布就像是画布一样,展示着这一幅图画。
当黑色彻底褪色之后,显现出的是什么都没有的白色,而这一片白色上面可以增添新的东西,画出了新的色彩。
如今的初始小屋,就是这么一种情况,蓝田待在这里,有一种新生的感觉。
“喵?”【接下来打算做什么?】玄墨询问蓝田,尾巴一甩一甩的,一下一下地拍打着一朵垂下来的沼泽蓟花。
“当然是接着做任务啊!不过在做任务之前要先看一下新的角色卡这套衣服,还要抽一下奖。”蓝田笑盈盈地回答道。
蓝田就那么坐在床沿,双腿垂下,却没有踩到地面,就那样一甩一甩地,像是玄墨垂到桌子外面的尾巴,白色的脚丫子和黑色的猫尾巴,保持着同样摆动的幅度。
猫咪和蓝田的心情在这一刻,都是轻松惬意的,屋子外面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她们的心情就像这白色的床单和这白色的桌布一样,白得犹如白色的云彩。